面前这个替自己付了钱的汉子,从言语之中,表明了他的身份。
他知道客栈那群对自己下手劫镖的人,也就是意味,他也是同道之人。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对于白开来,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方兄台,我身上衣服不值这么多钱,你付多了,我可以多要一件毛衣大衣吗?”白开很认真诚恳的指着挂在墙上,那件刚才掌柜推荐的毛衣。
成衣铺的掌柜怔了怔,有些迷糊。
这位铁罗刹方走壑皱了皱眉,眼眸中有些茫然,对方开口先的话,和自己想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沉默就是可以!”白开郑声道,一个跃势,把那不知什么兽毛的衣服穿在身上。
很是满意的摸了摸料子,感受质感,“还校”
高大汉子方走壑凝望向白开,肃声道:“箱子和里面东西,给我。”
白开笑看对方,从容的:“这个不行,我要把镖物送到南郑。等我结镖了,你再和物主要,怎么样?”
方走壑的眉头,皱得更厉害,面色铁青。
眼前这个人,三句话不着调,莫名其妙。
“胆敢戏弄我!”
一步猛得踏出,脚下的积雪泥地被踩出一个陷坑,身形如同战场铁骑突向白开,那于后抬起的力臂,挥杀打来。
“砰!”
一拳挥出,铁骑冲锋,拳风杀势直接把门内成衣铺柜台轰碎炸倒。
那掌柜吓得坐倒在地,明明站在门外,拳头也没碰到柜台,相距数尺距离怎么就隔山打牛了?
方走壑眉角往后一瞥,对方抱着箱子,闪躲过了这一拳。
白开轻喘一声,凝望此人。
这汉子比起之前客栈对付自己的那五个厉害多了。
不过自己现在,也不是当时的自己,自己现在,有衣服了!
“这位兄台,很谢谢的付钱,不过……”白开话未完,对方如同铁骑一般,奔袭冲前。
飞雪震起,漫开飞散。那双力臂,破空拳势,如龙袭来。
“砰!砰!砰!”
拳势罡风呼啸白开,白开不停往后滑退,不接他的拳眨
“有什么好躲的!来战一场!”方走壑喝声道,追打出拳。
白开懒得回应他,又不是真的傻。
滑徒某个拐口,一个后跳跃起,踩踏那摊贩的摊子,一跃上了屋顶,接着奔走房檐瓦上,远逃这铁罗刹。
自从强行救那罗以颠,内力到现在都没恢复,若是和这家伙交手,定又要损不少,且很快又会迎来此前的麻公蛇婆等人。
没完没了,还走不走镖了?
“哪里走!”方走壑大喊,咬牙瞪瞪,看着根本不和自己战的白开,很是气恼。
大步跃上,踩踏屋檐,所过之境,飞瓦哐啷破碎,就像一匹神驹在黑土上奔腾扬尘。
这动静下,直接引起了一直追寻擒拿的花添花五人。
“老头子,他在那!”
“追他的人?是铁罗刹?”
“走!我们过去!”
这未能抢夺镖物的五人,十分不甘,纷纷朝着白开,包围而来。
白开眼珠左右瞟动,看着如今的局势。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真当我不会还手啊?”
“倏!”三打渔江秋,在相距还远的距离时,手中钓竿就以横挥甩出,迅猛的挥势下,鱼线如同无色无形,看不清轨迹。
白开睛瞳中,看到了那一瞬银光星辰。
手指抓握之势,电光火石间,“噔!”直接把那鱼钩扯下。
“什么!”感受这一击的江秋大惊失色。
他是如何精准的抓到的?
眨眼间,麻公杀了上来,手执拐杖,突刺之势,出手杀眨
这佝偻的老人出手像他一样老练,同一时间,突刺的拐杖打向白开身上九处要害穴道。
白开双指剑气,反手还击,只打一处要害,打中了。
“额哦!”惨叫声下,那蛇婆突然现身,暗器手法,数条花纹斑驳的毒蛇,飞射杀来。
“砰!”白开猛得一脚往脚下屋檐一踩,震起破瓦碎片倒打穹空,直接把飞射来的毒蛇穿透刺杀。
渔夫李汾趁着空隙,飞跃落网,罗网落下。
白开看也不看,一个暗器手势。
“咻!”一道银光穿过网洞,刺入李汾手腕。
那枚江秋的鱼钩。
惨叫声下,坠落街道。
锦上添花的花添花,近身白开三尺距离的时候,猛得的往后翻身跃。
立即和白开拉开距离。
那种俊俏的面容上,呼气换气,拍动铁扇,惊惶骇然。
整个人一副,不想出手的意思。
“一群废物!”那铁罗刹方走壑追来,近身靠近了白开。
拳势刚猛,每一拳都如同铁器冲击,罡风阵阵。
白开一手抱着箱子镖物,左右闪躲。
真气护体,抵挡那罡风拳势。
刚才对付几人出手,外加如今,内力又在不停的消耗。
那蛇婆和花添花虎视眈眈,寻找机会。
白开深吸口气,真气汇聚于拳,朝着近身的方走壑,更加近身。
对方高大的身形,遮蔽袭来。
“砰!”
一拳升龙势,又快又勇,正中这方走壑的下巴,直接把整个人击飞落檐,“嘭!”重砸在地。
“噗!”对方更是猛吐一口血,气喘连连。
这一拳本可以更狠,但白开留手了。
一是省点内力损耗,二是对方替自己付了钱,这钱有可能没机会还了。
那蛇婆颤动的眼珠,站在自己受伤麻公身旁,恶狠狠的看来,但又不敢出手。
那花添花更是放弃了,对方都如此了,还这般难对付,赢不了,赢不了。
“好!好!好!”
此刻间,有人鼓掌大笑,从暗处走出。
白开面色骤变,这熟悉的声音,毫无疑问,是那家伙!
眼神搜寻,看向走出那人。
长安镖局三镖头,罗以颠。
他精神饱满,面色红润,新活过来一样。
在场的杀手众人,托着伤势,向那位罗镖头走去。
“怎么回事?”白开微微低眉,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这些杀手高手怨气的看向罗以颠。
蛇婆怒言:“当初不是这么的?”
李汾恼言道:“还什么我们不要下太重的手,免得杀了他?他差点杀了我们!”
“姓罗的!加钱!”江秋更是气势汹汹。
花添花微笑的:“我就不用,把剩下的钱付我就好了。”
罗以颠嬉笑着,一堆场面话,然后朝着跳落下的白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