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室宫殿内,除了刚闯入的时晋,共有三个人。
一个是被绑架的蝶,那张鹅蛋白玉的脸上,露出恐惧的情绪,秀眸之中,闪烁泪光,有口不能言。
蝶座位后,站着第二个人。
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袭深色衣衫,身材颀长,颔下髭须硬朗。这是一个光看一眼,就让人不敢瞧的人。再一看一眼,会觉得他有些可怕。
第三人,便是刚才开口,把只注意聋的时晋,喊醒的人。
也是主座上之人。
时晋看向此人,目色沉沉。
一个相貌三十左右的公子,俊美不凡,不羁的眼神透露着不可冒犯。
这个人?就是公子钟?
“我就是邀请盗王你的人,公子钟。”主座上的公子开口了。
时晋神情忿忿,恨意的:“你这是邀请吗?你这是胁迫!快放了我的朋友!”
公子钟神情平静,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眼睛视线转移,低声一句,“贾先生。”
被称呼贾先生的男茹开聋穴道。
蝶顿时气息畅然,带着悲切的啜泣声,朝时晋跑去。
“时哥哥!”
时晋激动问道:“你没事吧!”
公子钟道:“蝶姑娘没事,只是点了穴道而已。我知道很难请来时盗王你,但听你和蝶姑娘情同兄妹,所以出此下策。”
时晋回过神,瞪视那公子钟,“我已经金盆洗手了,我是不会再出手的。”
公子钟依旧平静的神情,“时盗王,你不愿帮忙,蝶姑娘怕是没法跟你离开。”
蝶心中一颤,坚声:“我时哥哥好不容易解除官府通缉,是不会帮你的!你要留就留下我好了!”接着转头看向时晋,与之道:“时哥哥,你别管我,以你的本事可以逃出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时晋一脸的苦涩。
自己倒是能逃,但是带着蝶,就难了。
视线看向那位不动声色的贾先生。
那个人,非同寻常。
公子钟淡声道:“贾先生,时盗王要走,你留得住吗?”
贾先生眼眸中带着不自信,“盗王轻功超绝,我贾达厉害的是拳脚功夫,追人不是强项。若是出手能打断对方的腿,我的机会就很大。”
时晋神色一凝,“贾达?你是关东大豪?”
公子钟微微笑,“世上有名的贾达,自然就一位。”
时晋不由得心惊,鼎鼎大名的关东大豪给这公子钟做手下,这公子钟是什么人物?以前江湖上,怎么没听过。
心里更加确定,自己不可能带着蝶安然无恙的离开。
公子钟对视着时晋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所想一样。
“时盗王,我请你来,确实是希望请出手。但这出手,绝对不会引起朝廷通缉,不算违背你金盆洗手的誓言。”
“阁下若是成功了,我不会再为难蝶姑娘。”
时晋陷入沉思。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现在的局面,只有一个选择。
答应对方。
蝶气恼道:“你们这是威胁!算什么本事!”
着,纤细的胳膊搂着时晋,劝阻:“时哥哥,别答应这种人!”
时晋苦笑一声,面色冷肃看向公子钟,“你话算话!”
“自然。”公子钟会心一笑。
“好!我答应你。不过,要先放蝶离开。”时晋肃声道。
关东大豪贾达沉声言:“不行,她跑了,你若是要跑,我们抓不到你。到时你找永州镖局总镖头出手,我们会很麻烦。”
公子钟目色锐凝,顺势:“没错。”
二人完全不想和如今江湖名声鼎盛的永州镖局总镖头有交手。那是一个可怕的人,二人心知没有胜算。
这一次用完这位盗王,就远走隐没,哪怕时晋回去找人,也为时已晚。
时晋微微磨牙,想着还有什么条件。
对于这二人,时晋也不放心。
万一给他们帮忙,二人反悔,杀人灭口,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让蝶安全,他们又放心自己的?
公子钟坚声:“时盗王,还请相信我。我对杀一位姑娘,不感兴趣。不会杀人灭口,我只是请盗王阁下出手帮个忙而已。”
贾达沉声:“时盗王,你没有得选择,掌控权在我们这一方。”
“诶……”时晋叹息一声。
对方的没错,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格。他们这种人,自己是威胁不到他们的。
“好吧,成交。”
蝶用力的捏住时晋的胳膊,哀声道:“时哥哥……”
时晋一脸乐观,安抚的:“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且他们也伤害不到我!我现在的轻功,可比认识你的时候,厉害多了!”
蝶将信将疑,眼中尽是忧虑。
时晋转头看向公子钟,“吧!要我帮忙偷什么!”
公子钟平静的:“阁下别着急,今日你累了,你先到山庄好好休息,明日会通知阁下的。”
时晋连忙:“蝶要跟我在一块!”
贾达沉声:“那我也要跟阁下在一块。”
……
地室宫殿上,山庄内。
那本来寂静无饶山庄,在时晋他们出来后,已是随处可见。
到处都是忙活的下人,每一个像是哑巴一样,只做事,不话。
时晋不在乎这些,而是关心这位“妹妹”蝶这些年的状况。
自从加入永州镖局后,这些年来,未曾在见到她,关于道上的消息,而已不得知。
“时哥哥你教我的本事,我也没辱没!再给我几年,我就是女盗王了!”蝶欣喜的。
时晋勉强的笑着,这种事,高兴不起来。
“以后收手吧,听哥哥的。”
蝶有些不舍,好不容易把偷盗的本事练得熟练,“收手吗?”
“收手就可惜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关东大豪贾达插话。
时晋停下脚步,对视这位大豪,“你堂堂一位大侠,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未免太可笑了。”
关东之地,无人不知贾达之名。
谁能想到,曾经的大豪侠客,如今给缺手下,而且还是为虎作伥,支持别人行贼窃之事。
贾达情绪平和,回答:“什么大侠不大侠,不过都是别人虚言。为了几句毫无价值的话,放弃真正有价值的事,那才是可悲。”
时晋微微皱眉,“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我帮你们偷什么?依我看,那位公子钟也是堆金积玉之人。他还会缺一点银子?”
贾达微笑:“世上的富豪,如此有钱,不也在每日拼命赚钱。”
“阁下赌技超群,战无不胜,不也去大兴赌坊畅赌?”
时晋顿时沉默,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