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之国的朝堂之上,年迈的周子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正听着朝臣汇报着最近下各地发生的大事。
“启禀陛下,绞国传来消息,丹阳的楚人又在蠢蠢欲动,绞国希望能够替子剿灭楚人这些蛮夷——”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呀!楚国君刚刚受封为楚伯,这个时候派兵攻伐,这不是陷陛下于无信无义吗?”
“陛下,楚人蛮夷,并不满足于陛下的册封,现在正厉兵秣马,对周围的诸侯国虎视眈眈。
绞伯既然愿意为陛下分忧,陛下又为何要阻止他呢?
臣以为,应该…”
“陛下,万万不可…”
眼看着自己的两位臣子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谁也无法服对方。
又见其他的臣子大多视若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绞国和楚国互相征伐已经有许多年了,他们之间的仇怨早已经无法化解。
既然他们都想要通过战争来分出胜负,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打好了。
传寡人旨意,让两国周围的国家都约束自家的兵马,谁也不许干涉这场战争。
等他们分出胜负,自然也就清静了!”
绞国是一个国,举国之力也不过百乘。
楚国原本是蛮夷,被中原诸国数次攻伐之后,已经不敢再与子为敌,所以主动的投降了子。
子收纳了楚国,册封他们的国君为楚伯。
在周子想来,被征伐了这么多年的楚国连五十乘都凑不齐,又哪里还有什么余力。
绞伯就算是吞并了楚国,也增长不了多少实力。
既然他们喜欢争,那就让他们争好了。
随着周子拍板,臣子们也不敢再继续劝谏。
随后周子开口询问道:“绵诸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吗?”
他话音落下之后,当即便有一名臣子急忙出列道:“回陛下,西军的太庸公刚刚传来战报,犬戎虽然再一次增派了三千甲士,但是已经尽数被太庸公击退了!
不过,太庸公亲自上阵杀敌,在战场受了暗伤,信使前来通报的时候,太庸公已经在营中咳血,想必,想必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他话音落下之时,周子的脸上浮现出了物伤同类的悲伤情绪。
“太庸公年轻的时候与寡人一起征战犬戎,那是何等的锐不可当。
而今四十年春秋寒暑,寡人与太庸公已是迟暮之年了!
唉——悲呼——”
伴随着子的一声叹息,群臣齐齐跪伏在地。
“悲呼,哀哉~”
群臣齐声高呼之时,周子方才发现,他的朝堂之上大多人尽都是与他一般的迟暮老臣。
他越发伤感的偏头看向一旁,却见自己的大儿子鬓角竟然都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
“唉,吾儿,不知汝以为何人能够替代太庸将军坐镇绵诸,抵御犬戎的入侵?”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周世子姬伯孝便出列跪地行礼道:“回父王,臣举荐二弟为将。”
周子闻言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角落里穿着铠甲的另外一个儿子。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犹豫之色。
他的次子确实是武功盖世,曾经亲自领兵击败过楚,商,义渠,犬戎四国,也算得上是年轻一代的之中佼佼者。
但是,他次子的性格却是有些骄纵,在击败敌国之后,总会仗着自己的功勋而骄纵。
虽然他不止一次责罚过次子,但是他的次子依旧我行我素。
并且还曾在私底下埋怨,以他的功绩,就算在将来继承大周的君王也足够了,但是他的父王却连一个公侯的爵位都不肯给他。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周子既爱又恨,心底又是十分的忌惮,并不愿意让他再立下更多的功勋。
故而就在二王子跃跃欲试的时候,周子却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司寇越众而出道:“陛下,老臣倒是有一个人选。”
周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欣喜的神色,随即开口询问道:“哦?不知爱卿举荐的乃是何人?”
“秦邑的狐丘将军乃是我大周名将,您之所以将他任命为秦邑大夫,便是为了能够让他作为太庸公的助力,可以随时领兵增援绵诸。
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抵御犬戎。”
周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却是皱眉道:“之前不是有消息传回来,是义渠君亲自领兵正在攻打秦池吗?
这个时候调遣狐丘卿接替太庸公,那秦地又该如何是好?”
他话音落下之时,司寇便知道周子肯定是又没有批阅完昨的奏牍。
但是他却并没有声张,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份提前准备好的奏牍道:“陛下,这是昨日新到的奏牍,老臣没来得及面呈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周子见司寇如此,便知道自己定然是又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咳——”
轻微的咳嗽了一声之后,他随即向着寺人招了招手道:“呈上来吧。”
当寺人将奏牍转呈之后,他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却是当即大喜道:“彩——”
话音落下之后,随即向着司寇道:“司寇掌管下谍报之事,今后这般紧要之事就不用等寡人御览,可直接进宫面呈寡人。”
周子的言语十分的亢奋,听到周围的群臣却是一阵摸不着头脑。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都在揣测着这份奏牍之上到底是什么内容,竟然让子如此欣喜若狂。
司寇仿佛是看出了众饶疑惑,他脸上挂着笑意,缓缓开口道:“启禀陛下,如今义渠已经退兵,并且还签下了与我大周相安无事,永不再犯的盟书。
从今往后,我大周北境安矣。
如此功勋,可拜狐丘将军为卿也!”
周子闻言大喜道:“司寇所言,正合寡人心意。
传寡人诏,着令秦邑大夫即刻启程镐京,寡人要亲自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