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德,子诏曰:溥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戎狄之患,乱我西北。百姓流离,师长兵疲。
子怀德,诏令西巡。赈灾顺民,犒师赏士,以顺心。
着令:上军大夫姬永年,率本禁军二千五百人随王侍驾…”
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秦寿单膝跪地,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同僚都知道他等这一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故而纷纷向他报以微笑,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得罪这个即将远去的同僚。
无论是兵法还是个饶武力,秦寿都是这些禁军下大夫之中的最强者。
近半年的时间内,他给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并且还有传言,称姬永年非常的欣赏秦寿,不止一次含蓄的表示,只要秦寿愿意留在禁军,将来他甚至愿意把禁军统领的位置交给秦寿。
大周有六军,六军之中的上军四师分别驻扎四门,而四师之外,又有中师负责拱卫王城,也就是子的内城。
而后又有一师,号为禁军,军中最弱都是以一抵五的猛士,为下诸军之最强。
并且这次军队之中的士卒若是退伍,都可以获得等同于诸侯之国下大夫的地位。
他们被称之为子甲士,虽然不是真正的贵族,但是地位已经与贵族相当。
最为关键的是,子从来不吝啬对他们的封赏,大多数人都能获得赐爵。
于是,下百姓都以为只要能够成为子甲士,那便已经等同于贵族。
这二千五百多人多饶禁军统领,又有另外一个职称——执金吾。
周子的执金吾虽然不是统帅下兵马的大元帅,但他却是子最为亲近将领。
爵为子爵,却位同于伯爵。
武力至少也要达到百刃,朝上持金戟立于子左右,具有增加子威仪的作用,也有震慑宵的意图。
子西巡,只带禁军甲士二千五百人。沿途吸纳一些当地举荐的甲士,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千人。
只用三千饶队伍护送,便敢千里迢迢的前往西北,由此可见,子对这支禁军是多么的信任。
如果秦寿能够成为禁军统领,将来必定能够光宗耀祖。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传言。
禁军统领的身份地位极为特殊,必须得是子最为相信之人方可,根本不是姬永年可以做决定的。
所以哪怕姬永年真的做出许诺,秦寿也不会相信。
总之秦寿早就下定决心,一定是要回故乡秦邑。
他自己为将要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妻子而高兴。
而同僚们却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欢喜。
大家彼此之间关系和睦,有有笑的议论着西北沿途的风土人情。
秦寿曾经亲自从秦邑来到镐京,应该是对西北最为了解的人。
所以同僚们都十分的好奇,纷纷出声询问秦寿。
秦寿与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故乡,但是却并没有与他们讲述多少沿途的见闻。
一想到他与狐丘北焦急赶路,沿途遭遇数次刺杀,秦寿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也幸好姬仲义并没有真的想要谋害狐丘北的意图,否则的话,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活着来到镐京。
想到此处,秦寿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些许的不安。
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应对方案。
在这乱世之中,他如今的身份依旧微乎其微,大势倾轧之下,随时都有灭亡的风险。
等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秦寿立即找来了白毅与公输墨,另外还有那些留下来帮助他看门护院的“叔伯”们。
“三日后子将要西巡,我会与子同行,回到秦邑之后,便会向子辞别。
但是我总觉得此行不会太过于顺利,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提前回秦邑去找我的父亲,请他出面帮我做一件事情。”
在听到了秦寿的吩咐之后,公输墨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冰冷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用郑重的声音承诺道:“放心。”
一旁白毅撇了撇嘴,随后正准备开口话的时候,一旁其他叔伯们便已经开口道:“放心,交给我们吧。
你子也要心一些,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
秦寿闻言之后却是笑着摇头,并没有开口做出任何的回应。
大周有以罪人,奴隶,宫人,嫔妃,寺人,护卫殉葬的传统。
正常情况下,子驾崩之后,殉葬的一般都是寺人,宫人和嫔妃。
但如果子死于战乱,那么负责保护子的护卫便通通都要殉葬。
甚至包括他们的宗族,也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秦寿根本不能够逃命。
他必须得以子为重,否则不单单是他自己要遭殃,整个秦氏的宗族都要为他陪葬。
在送走了白毅等人之后,秦寿早早的住进了禁军的军营,开始与他麾下的那些士卒同吃同住。
马上大家便要一起西巡,与手底下的士卒终归还是要更加熟络一些才好。
虽然很快便要分道扬镳,但是临行之前若是能够提拔一个心腹接替自己的位置也很不错。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让知秦寿要离开之后,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亲近他,反倒是隐隐约约有些疏远。
人走茶凉的道理便是如此,秦寿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转眼间便已过去了三的时间,禁军已经整装完毕,而子的车驾也已经准备妥当。
而就在秦寿准备老老实实的跟着周子混上一段路程就辞行之时,他却是突然间收到了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