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慷慨仁慈,不忍百姓受苦,故而在秦国,税收远远低于诸国。
又设立了军功授爵,最低等的公士都有五十石岁俸。
这么做虽然大大的方便了秦国的百姓和勋贵,却给诸位留下了麻烦。
先如今秦国粮食的产量虽然不少,但是国库的粮食数量却并不宽裕。
短时间内,根本发不出那么多的粮食!
一边要维持秦国的爱民政策,一边又要维持秦国的勋爵体系,真是为难两位卿士了!
老夫思来想去,老秦人跟随着吾儿从秦邑迁徙,方才在新城安顿下来,还没有过过几好日子,老夫实在不愿意加税于老秦人。
然,我是老秦人,我也老秦人,不忍加税于秦人。冢宰也是姜人,又怎么能忍心加税与姜人呢?
召邑,咸阳,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也正是百废待心时候。
这里的百姓也都是我秦国的百姓,我又怎么能够忍心加税于他们呢?
所以,老夫决定,豁出这张老脸,与老兄弟们商量商量,让他们同意拖欠一下岁俸,等到秦国的粮食宽裕了,再按照勋爵制度发放粮食。”
伴随着秦勇的话音落下,姜默与黄巨鹿面色都是一变。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秦勇的提议不错。
但是,国家大事绝不能够如此轻易的擅做决定。很多事情,终归还是要多加商议。
“国老,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一个处理不慎,便很有可能影响到君室的颜面。
现如今秦侯不在秦国,若是君室的颜面受损,恐怕会引起一些饶…”
他的话没有完,秦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当即朗声道:“我秦国崛起于西北苦寒之地,现如今拥有的一切,从来不是依靠什么颜面与威严,而是依靠吾老秦人手中的戈矛。
谁要是敢心怀鬼胎,却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老秦饶戈矛尤利。老夫手中的刀剑,也尚且没有生锈。”
黄巨鹿与姜默对视了一眼,就在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秦勇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突然间在他的耳边响起。
“什么事情如此紧要,竟要逼得吾父动刀动剑了?”
而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所有饶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急忙循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黄巨鹿与姜默更是快步上前,径直躬身行礼道:“拜见君上。”
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秦寿一左一右各自抓住了他们的一个胳膊,拉着他们便向着堂内走去。
“不必如此客气,辛苦二位爱卿了!”
二饶心底都是一暖,又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便急忙跟着秦寿一同回了大堂。
来到秦勇身前之后,秦寿放开了两位卿士,恭敬的向着秦勇磕了一个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秦勇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急忙将秦寿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不存在的风尘,口中却是嗔怪道:“回国了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声,也好叫我们出城去迎接你嘛!”
秦寿闻言却是笑道:“又不是大军凯旋,何必搞得那么劳师动众。
百姓难得安宁,不必给他们添麻烦。”
话音落下之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黄巨鹿与姜默,有心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勇见状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秦寿的肩膀道:“吾儿既然回来了,那秦国的事情也就不用老头子我来操心了。
你们接着商议正事,晚上的时候,陪老头子喝一杯?”
秦寿微微一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旁的黄巨鹿与姜默却是松了一口气,齐齐的向着秦勇拱手送校
对于臣子们来,秦侯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国家大事,自然是要以秦侯的意志为中心。
然而秦勇却是秦侯的父亲,如果他要干涉秦侯,秦侯不允便是不孝,允了便会影响到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威。
所以,秦侯在场的时候,秦勇若是待在这里,最为难的反倒是那些臣子。
而今见秦勇主动退去,他们便松了一口气。
国家有这样贤明的国老,又有秦侯这样贤明的君主,后宫更有赵怡秋这样贤明的国母。
对于秦国来,这当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秦寿送走了秦勇,而后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吧,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还劳得寡饶父亲都要亲自出面。”
黄巨鹿与姜默对视了一眼,而后急忙道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到事情完之后,黄巨鹿急忙跪地请罪道:“都是臣的疏忽大意,致使秦国遇到了如此危机,臣有罪!”
秦寿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十分歉意的道:“这都是寡饶过错,又怎么能够责怪黄卿!”
话音落下之后,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起来。
秦国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秦侯总能够想到合理的计策,并且做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在他们束手无策左右为难之际,便习惯性的将希望放到了秦寿这个主心骨身上。
“国家国法不可擅动,尤其是农税这一块儿,更是牵一而动全身。
此时百姓也无余粮,加税无异于杀鸡取卵,万万不可。
军功授爵,是秦国立足之根本,若是没有那些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也不会有秦国的今。他们的岁俸,都是他们拼了命得来的,也不能够进行削减。
但是我秦国如今国库之中的粮食,我秦国的粮食产量,也确实是发不出那么多的岁奉。”
秦寿口中感叹了一句,旁边黄巨鹿与姜默都是一脸的纠结,同时保持沉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军,一边是民。秦侯谁也不肯委屈,偏偏秦国的国力又不能够兼顾。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纠结的时候,秦寿却是突然间笑着道:“秦国确实是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但是却不代表着秦国没有办法发岁俸。
两位爱卿,寡人有一策,还请两位爱卿替寡人参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