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犬戎人斩杀,秦寿翻身下马,一剑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用长矛将头颅穿起,随后矛指向西南方向。
“犬戎人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土地,然而战争还没有结束。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氐羌的羌君,犬戎的古哒哒,他们就在那里。
复仇的怒火不会熄灭,九泉之下的亲人们需要安宁。
兄弟们,大秦与大周的儿郎们,踏平他们,碾碎他们。”
“复仇——”“复仇——”“复仇——”
哪怕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停下来。
千般仇,万般恨,最终都只剩下了两个字——复仇。
数千犬戎人被曝尸荒野,秦人用更为血腥与残暴的手段来回报犬戎。
那些被犬戎人驱赶回草原的奴隶需要得到救赎,那些被犬戎人掳走的财富需要偿还。
战争绝不能够就此善罢甘休,必须得让犬戎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若非是实力不足,秦寿甚至想要屠尽犬戎。
不曾见过被蹂躏的土地之人,永远没有资格述仁慈。
而没有付出鲜血代价的人,也没有资格宽恕他饶敌人。
活着的人不能够替死去的人原谅,只能够送那些罪徒去见死去的人,方才能够洗刷国家的耻辱与血债。
而此时的哈噶部营地,刚刚从古哒哒营帐之中走出来的哈石面色阴沉。
古哒哒并不准备就此回到草原,而是想要在休整之后,带领着剩余的残部进行反击。
而古哒哒希望哈石能够证明他的忠诚,带着他的军队成为先锋,率先去阻止秦国的铁骑。
只有亲眼见识过铁骑冲锋的人,方才能够知晓秦国铁骑的强大。
面对这样的一群重骑兵,就算自己麾下的数千儿郎全部填进去,恐怕也难以应对。
按照哈石的意愿,他希望能够先行返回草原,重整旗鼓之后,再召集大军东征便是。
他根本不想冒险,不愿意自己手底下的力量被削弱。
然而就在他忧心忡忡回到营帐的时候,立即便被数百名族人包围了起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这些族人们是在关心古哒哒的态度。
略作沉思之后,他刚刚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他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哈石叔叔,好久不见——”
对方的声音有些陌生,但是从对方的话语之中,他立即便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
“哈,哈撒——”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立即便反应过来。
“不,你们不能…”
他刚刚想要些什么,结果就被身边族人一左一右按住了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要弑主吗?”
大惊失色的哈石慌乱的呼喊,语气中满是威胁,但是脸上却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哈撒见状之后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迈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哈石叔叔,你似乎忘了,我才是哈噶部真正的主人。”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臂猛的往下一按。
一股巨力从肩膀之上传出,直接将哈石按倒在地上。
“以我父亲的名义,哈噶部首领之子哈撒,对叛乱者施以惩戒。”
他的话音方落,随即伸手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不,不,你不能…”
没有人理会哈石的求饶,所有人都仇恨的盯着哈石,他们早已经对他积怨已久。
“啊——”
一声惨叫响起,哈石被斩断了一条胳膊,就在他痛苦哀嚎之时,哈撒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父哈噶视你为手足,却遭受到了你的背叛。
背弃手足者,当还以手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又在哈石的惨叫求饶声中斩断了他另外的四肢。
鲜血流淌而出,失去了四肢的哈石很快便没有了声音,最终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哈撒却是一把揪着他的头发,拖着他的尸体环顾周围,语气冷漠的开口道:“背叛者已死,但是活着的人依旧需要赎罪。
你们都曾屈从于叛逆,都曾不忠于我。
但是,我知道你们的苦衷,一定是受到了哈石的蒙蔽。
现在,哈石已死,我将成为哈噶部新的主人。”
随着哈撒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在杀死哈石之前,哈撒对他们一口一个叔叔,语气多是卑微而又恭敬,让这些饶心底都忍不住生出一个错觉——哈噶生了一个软弱的儿子。
然而此时的哈撒与之前的哈撒截然不同,就像完全是两个人一般。
他展现出了自己的霸道,让众人感觉到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口质疑他,从他们联手杀死哈石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已经别无选择。
然而紧接着哈撒的一句话,却是让所有饶心都沉入了谷底。
“我们的复仇还没有结束,古哒哒七杀死了我的父亲,你们曾经的主人。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无论他的地位多么崇高,都不能熄灭我们复仇的怒火。
现在,正是古哒哒虚弱的时候,我们将给予他最后的一击。”
哈撒并没有与秦人联手的事情,因为他清楚草原上的人无法直接接受臣服于周人。
他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只能够一步步的斩断族人们的退路。
“哈噶的儿子哈撒,哈噶部最为忠臣的图腾勇士哈力木,愿意成为你手中复仇的弯刀,替你铲除你的敌人。”
…
当夜的夜色朦胧,一名哈噶部的勇士来到了古哒哒的帅帐求见。
刚刚从熟睡之中清醒过来的古哒哒依旧略显疲惫,他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哈石有什么事情?”
“大帅,明日便将与秦人决战,我部的首领略备薄酒,希望能够在大战之前与您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