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贯穿了叔宥的心脏,同样也刺穿了姬婉的心。
时隔数年,为了权势与地位,姬婉再一次亲手刺杀了她心爱的男人。
临死之前,叔宥的脸上依旧挂着笑。
耳听着姬婉的歇斯底里,他突然间就没那么恨了,忍不住伸手摸住了对方的脸。
“你会,失,败的。”
他艰难的出了最后一句话,血沫从他的口鼻涌出。
姬婉一把拔出匕首,随即将他的尸体抱住。
“不管你是何出身,孩子的体内都始终有着一半的王族血脉。
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依旧是大周最为尊贵的嫡长孙,依旧是大周未来的王。”
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这是她能够想到,唯一能够继续自己野心的办法。
…
当叔宥身死的消息传开之后,宗伯,东方青都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这位大周的王姬竟然如此狠毒,为了权利竟然能够两次谋害亲夫。
虽然叔宥没有与她正式结亲,但是二人育有一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熊庄却没有在意这些,因为洛邑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
如今的他已经按照约定帮助姬婉夺得了她想要的一切,那么,也该是姬婉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故而就在叔宥方才出殡的那一,熊庄前来吊唁之时,便向如今这位大周的实际掌权人提出了辞校
“若是公子愿意留在大周,本宫可许公子世代公卿,并且继续做我大周的冢宰。”
姬婉失去了叔宥,她悲伤痛苦了好几的时间,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消沉,反倒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全心全意的放在了“事业”上面。
若是以往,她绝不会在熊庄去意已决之时拉下身段进行挽留。
然而如今叔宥死了,她的身边需要一个智谋之士。
而熊庄的智慧她早有领教,并且对方也是助她夺位的帮凶,然与她同一阵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楚国发迹之前,周王朝没落之前,如果熊庄能够有机会成为周王朝的世代公卿,那么他一定很乐意留在周国。
然而今时终归不同于往日。
熊庄拒绝了姬婉的邀请,毅然决然的道:“阿母与老师还在楚国等着他们的儿子与弟子回去,庄不敢因为自己的前途而让母亲与老师失望,请殿下恕罪!”
话音落下之后,他恭敬的向着姬婉一拜,随后转身离开。
眼看着熊庄去意已决,姬婉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些许的狠辣。
她真的很想在这个时候下令诛杀熊庄,借机铲除自己儿子未来的最大威胁。
然而她终归是不敢这么做,只因为大周依旧存在“信义”二字,至少明面上要讲这个。
否则必定会令麾下的臣子人人自危,甚至有可能引发他人“狡兔死走狗烹”的遐想,最终影响到了自己的大计。
熊庄一路向西,很快便来到了函谷关。
此时的函谷关内只有几百名秦卒在把守。
诸侯因为兵败,再加上世子在函谷关之战“惨死”的缘故,担心会被子秋后问责,又实在无言继续留在函谷关。
故而众诸侯的军队皆已撤离,只留下了秦寿离开前留下的几百个秦卒。
相比较整个函谷关来,这么一点兵力根本无法进行有效防御。
但哪怕是只有几百名士卒,城楼之上的秦军依旧在认真的巡视城墙。
而负责看门的守卒,也同样是严格的盘查来往的行商与行人。
望着那些井然有序排队进出的人群,熊庄对于函谷关如今的守将产生了兴趣。
他当即乘车穿过排队的人群,直接便要去城去见秦将。
然而就在他刚刚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却被两根交叉的长矛拦住了去路。
驾车的车夫急忙拉紧马缰,随后满脸怒容的呵斥道:“这是大周冢宰,楚王世子的车架,尔等不想活了吗?”
若是寻常人,在听到这两个身份之后,必定会被吓得腿软。
然而拦路的秦卒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死死的拦住车马去路。
其中一人用长枪指着熊庄,不卑不亢的开口回应道:“将军有令,除非有紧急军情,任何人都不许插队入城。”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还在熊庄的车驾上看了一眼,随后道:“公子想来不是为了来我秦国传递情报的吧?”
“大胆——”
那车夫顿时勃然大怒,没想到一个秦卒竟然敢不把楚国世子放在眼里。
正所谓主辱臣死,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而随着他的拔剑,他身后跟随的护卫们也纷纷拔剑出鞘,大有一言不合便要血战一场的架势。
其他秦卒丝毫也没有惯着他们,纷纷拔出刀剑,张开手中弓箭,只待一声令下,一场血战便要爆发。
车夫勃然大怒,紧接着喝骂道:“秦国这是想要与我们楚国开战吗?”
随着他的威胁之声响起,周围的百姓都被吓得向着一旁倒退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十分担心会受到波及。
为首的秦卒虽然只是一名秦国伍长,但是他依旧不曾畏惧对方的威胁。
将手中的长枪一杵,随即拔出腰间佩刀,目标直指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的楚世子熊庄道:“我秦国何惜一战?”
自秦寿立国以来,秦国每战必胜,每攻比克,从来也没有打过败仗。
对于秦国的那些将士们来,他们早已经是下无担
楚国虽然强大,但是与如今刚刚得了几十万人口,又得了大量国土面积的秦国相比,终归还是有了一些差距。
只是现如今的秦国还在与犬戎作战,根本腾不出手来收拾楚国。
再加上那秦卒的级别较低,也确实是没有资格代表秦国宣战。
否则,此时秦卒的刀枪就不再是指着熊庄一行人警告,而是直接动手宰了这个口出狂言的车夫。
而在听到那秦卒掷地有声的声音之后,车夫还想要继续话,结果却被熊庄伸手阻拦。
“秦国,果真是楚之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