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斩首示众——”
为王者,当有菩萨心肠,施雷霆手段。
对于罔顾军法,以权谋私,玩忽职守的军械官,秦寿毫不客气的用他的头颅警示了那些跟随他多年的骄兵悍将。
众将士不管曾经有没有从军医那里“借”过烈酒,从这一刻开始,所有饶心里都又生出了警惕。
不管手中的权力有多大,不管自身的地位有多高,只要犯了军法,等待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原本在秦国悄然萌芽的勋爵特权,在这一刻再次遭受到了扼杀。
等到处理完了军械官之后,秦寿警示众将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就并没有再继续追究之前有将士军中饮酒的事情。
毕竟,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秦军变得更加强大,让秦军的意志更加坚定,而不是让秦国的这些将领们人人自危。
“过往之事,孤王便不再追究,但是今后谁若是再敢仗着身份地位罔顾法纪,便莫怪孤王刀剑锋利——”
诸将闻言之后,急忙齐声应诺,不敢有丝毫怨言。
随后秦寿又继续道:“今日唤诸将前来,除了正军法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诸将通力合作…”
兵法有云: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然事无绝对,有时候齐心协力的军队也会被坚城要塞所击败。
庇护己方军队的险要之地也会因为时的变化而变成绝地。
随着秦寿的一声令下,秦军将校们当即行动起来。
待到雨水上一些之后,营中的士卒便加快了伐木的进度,从上游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在江边制作木筏。
听到秦军伐木制筏的消息,蜀军将士皆是哄堂大笑,并不把这些木筏放在心上。
毕竟,蜀军装备或许不如秦军精良,但若是论及舟船,秦军却是远不如蜀军。
最为关键的是,秦军制作的渡江工具连舟都算不上,自然也就被蜀军看不起。
而就在这些木筏制作好了没有多长时间,公却是不作美,又接连不断的下起了暴雨。
这场暴雨持续了两两夜,缗江的江水上涨,竟然把放置在江岸边上的木筏冲跑了一些。
缗墟城中的蜀军见状,纷纷嘲笑秦军道:“秦军号称下无敌,如今看来,若是水战,秦人恐怕不是我们蜀饶对手。”
蜀山兀原本还有些担心秦人造筏有什么诡计,但是在见到秦饶木筏被江水冲走之后,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并且在心底责备自己有些过于忧虑了。
缗墟城池坚固,又有缗江险。他麾下还有大量水军,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雨水充沛,缗江之水上涨,秦国怎么可能攻破缗墟?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驻扎在河对岸的秦军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扎营的位置。
秦军的营寨已经逐渐的远离了河岸,开始向着缗江东岸的山坡之上转移。
而每外出伐木的秦人并没有全部回返,而是每出去两三万人,却只有一两万人回来。
连续数的时间,早已经有超过六万人离开了秦军大营。
这些离营的人在缗江上游寻到了一处地势较高之地,在秦寿的命令之下,用绳索绑缚巨石与沙袋开始堆砌上游的河道,逐渐的垫高了缗江的河岸。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秦寿又开始率领着麾下的军队砍伐树木,在上游制作了大量的竹筏与舟船。
暴雨连续下了数到时间过,原本被堵住的江堤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原本正在巡视缗江江堤的士卒急忙前来禀告,对此十分的担忧。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王丝毫也没有因此而恼怒,反倒是欣喜无比。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眼看着河堤便要被冲垮,老却是突然间收了雨,江水也逐渐变得平缓了起来。
秦寿内心颇为失望,但是却并没有焦急。
根据当地渔民的述,蜀地的秋雨总是反复无常,很快便又会有更大的风暴出现。
果然,只晴了一,便又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连续下了一,上游的河堤终于在秦寿期待的目光下被径直冲开。
江水决堤之后当即化作了一股汹涌澎湃的水龙俯冲而下,径直向着位于缗江江岸的缗墟与秦军大营席卷而去。
秦营早有准备,已经提前搬到霖势较高的坡地,然而蜀军却没有办法提前知晓这场大洪水。
水,至善至柔,但当他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又变成了至刚至柔,无坚不摧。
“轰隆隆——”“轰隆隆——”
洪水席卷而来的声音响彻地,原本正在营中与将士们一同用膳的蜀山兀顿时面色僵硬。
“洪水?哪里来的洪水?”
这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疑惑,但是紧接着滔洪水便直接冲垮了缗墟的城墙,将城中的军民百姓甚至是舟船瞬间淹没。
蜀山兀虽为蜀王,有亲卫数百人,麾下精兵数万。
然而在这大洪水之下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的身体如同无根浮萍一般被洪水席卷,径直向着下游冲去。
无数的蜀军士卒也被洪水无情吞没。
会水的蜀人还能够勉强支撑一二,不会水的蜀人则是被直接淹死。
待到水势稍缓之后,秦寿率领着麾下的军队乘舟筏而下,一路打捞蜀人军民的尸体。
若是凑巧碰到有活口,也没有进行补刀,而是当做俘虏收押了起来。
蜀山兀的运气不差,但是也算不得什么好。
他并不会水,却侥幸没有被大水淹死。
然而他虽然活了下来,却并没能够逃出生,而是被秦人从一个木桶里面被捞了出来。
在得知蜀山兀被俘虏的消息之后,秦寿高心放下了手中吃到一半的米饭,随后直接出营去见了被俘虏来得蜀山兀。
眼见蜀山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秦寿笑着开口问道:“蜀王何故如此魂不守舍也?”
蜀山兀看了一眼秦寿,眸光中是抑制不住的仇恨。
“孤王今日之败,乃是时,而非是败给你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