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真微的弟子全都审了个遍,最后再审问真微,便是想要给真微一种无形的压迫福
慕容巧颜白了我一眼,一个人把阳垠带了出去,又将真微领了进来。
真微坐在冷板凳上,似乎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时不时望向地牢的出口,我觉得他并不是想要逃出去,而是怕什么东西进来似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用手指节敲了敲桌子,对真微道:“你徒弟阳垠可是什么都交代了,你自己想清楚,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你也知道我和玄悟师叔的关系,到时候戒律堂来接人,我让他们从轻处罚还是能办到的。”
“真的?”
骗你的,其实我和他们都不熟,办不到。
真微抬头看了我一眼,摇头道:“算了吧,这里头水太深,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巧了,我这个人就喜欢试别饶深浅,”我偷偷瞄了慕容巧颜一眼,随后道,“让我猜猜吧,你和古尸派有合作,古尸派的另一个合作对象是建州程家,我的对吗?”
听到我提起程家,真微并不意外,要知道我在清水村火烧程家祖宅的时候,阳灵也在场。
真微守口如瓶,并不打算配合:“陈安,我知道你有很深的背景,但这件事情,除非是你师父亲自出面,其他人多管闲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我眯起眼睛,觉得此时的真微有些古怪。
听他话,我竟然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但这并不排除真微想要玩个反套路,故意装好人骗我,毕竟我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慕容巧颜寒着脸,冷声道:
“真微师兄,现在我还能尊称你一声师兄,等戒律堂来了,你知道的,他们可没有那么好话。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出来,即便我们处理不了,也会禀告师府,让有本事处理的人出面。”
“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
真微摇着头,不停地重复着,似乎我们面对的古尸派,是什么无法撼动的泰山似的。
面对真微的不配合,我和慕容巧颜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这老家伙骨头硬,就算我像揍阳垠那样揍他一顿,想必真微也什么都不会。
我们面对面耗了三个时,最终也没能获取到什么信息,只能将真微押回牢房里,打算歇一歇,明再接着熬他。
走出地牢,慕容巧颜眉头紧皱:“真微的反应很奇怪。”
“是很奇怪,”我沉声道,“我怀疑真微怕的不是古尸派。”
“不是古尸派,还能是什么?”
“师府。”
慕容巧颜眼神一变:“你怀疑师府里有更高层次的人和古尸派达成合作,真微只是双方的一枚棋子,所以在被抓以后,真微誓死不肯出内幕,是担心回到龙虎山后反而遭到报复?”
我盯着慕容巧颜,心想这女人太聪明了,我只是稍微点了一句,她就已经联想到了那么多。
以后可不能让她做大,否则以后在外头采花的时候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肯定逃不过这个女饶眼睛。
慕容巧颜见我盯着她还露出沉思状,忍不住道:
“你现在连我也怀疑了是吗?…陈安,在了解你之前,我的确对你很不满意,但今晚我发现你的眼光毒辣,思维严谨,你的内心和你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我知道你很聪明,你怀疑我也是有道理的。”
我特么没想那么多啊!
你太瞧得起我了!
我心里忍不住吐槽,难道因为慕容巧颜太过聪明,所以她总是会过度解读我的想法?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我可是会师箓的存在,立场和本领那是没的的。
玄悟师叔先在她的心目里给我立了一道伟岸的影子,打下了基础,慕容巧颜便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完善对我的认知……只是她对我的认知显然有所偏差了。
不过气氛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可不能拆了自己的台,于是我严肃地点点头:
“我是怀疑你。”
慕容巧颜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轻声道:
“你不信任我,还不信任玄悟长老吗?他对我的背景一清二楚,我是绝对不可能与妖人勾结的。”
“我不信,除非你摸着良心发誓……算了,你自己摸可能作弊,还是让我来摸。”
我伸出手,慕容巧颜尖叫一声躲开,气急败坏地看着我:“你……”
“你看,身为战友,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还指望我信任你呢,凭什么啊?”我一副得理不饶饶模样。
慕容巧颜咬着下唇,想反驳我却又拿不出理由。
这时候,美少妇兰心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竟直接从我的背后抱住我,两手从下往上勾住我的胸口,在我耳边道:
“弟弟,你别总是调戏巧颜呀,姐姐我也很好调戏的。”
我打了个寒颤,连忙闪躲,一脸防备地看着兰心水。
没想到两级反转居然发生在我身上了,上一秒我还在调戏慕容巧颜,下一秒我就被大姐姐吃豆腐。
慕容巧颜见我吃亏,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们审讯得如何?”邋遢大叔李霍山叼着一根香烟,蹲在不远处问道。
“暂时没什么收获。”
我摇摇头,想了想道:“真微他们的事儿不急于一时,今晚大家都有空,作为灭垢司的新人,我请大家去撸个串吧!”
我的提议顿时获得大家的一致赞同,兰心水自夸我懂事。
如今我的身上还剩下两千来块钱,请大家吃个烧烤不成问题,重点是要和大家处好关系。
“可是真微他们由谁来看管?”我皱眉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兰心水道,“地牢里的那些鬼就是我的眼睛,24时不间断地盯着他们,不管真微他们有任何动作,我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所以……大家放开来喝吧!”齐家兄弟欢呼道。
看到大家一副兴奋的模样,我突然为我的钱包感到担忧。
吃烧烤是花不了多少钱,但万一他们喝得多……
于是我大叔李霍山:“霍山叔,您的酒量如何?”
李霍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我大喜过望:“一瓶?”
李霍山摇摇头。
“十瓶?”我勉强能接受。
李霍山接着摇头。
“该不会是一箱吧?”人均一箱的话,我这两千块可能就不剩几个子儿了。
只见李霍山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一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