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德医院,此时所有护士护工甚至连清洁工,都被要求到会议室集合。
但会议室的座位有限,能坐着的都是管理层,像裤里丝姐姐这种护士员工,就算工作时间长,也只能跟其他的护士一起背贴着墙,站成一排。
华德医院的普通员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在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儿。
站在裤里丝姐姐身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大脸妹低声问道:
“丽丽,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裤里丝姐姐当然不可能实话,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呢。”
“好大的阵仗,院长、副院长、安保队的,全都来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院长在给程总打电话,该不会程总也要来吧?”大脸妹嘀咕道。
大脸妹口中的程总自然就是程慧了,裤里丝原本不知道程慧会来,也是此时从大脸妹口中得知的。
程慧来了,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裤里丝姐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非常理智地没有偷看信件的内容。
她早晨刚到医院,就把信件从储物柜的缝隙里塞进护士长的储物柜里了,喜欢迟到的护士长毫无察觉,打开柜子的一瞬间,信件掉了出来,又“恰好”被副院长瞧见。
副院长拆开信件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格外阴沉,然后立即让安保队的人制服护士长,并且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
这时大脸妹又吐槽道:“丽丽你看,以前护士长都是坐在椅子上的,今好像不太对,护士长被安保队的正副队长夹在中间,也没位置坐了……嘶!该不会犯错的是护士长吧?那可太棒了!”
平日里护士长对大家很不好,工作上欺负人也就算了,还经常吃拿卡扣,在背地里嚼别人舌根。
可偏偏护士长是院长的亲戚,大家敢怒不敢言,一直都憋着气。
华德医院的护士就没有一个喜欢护士长的,恨不得护士长出门就被车给撞死。
裤里丝姐姐知道此时再沉默,就显得有些古怪了,所以她非常配合大脸妹,恶狠狠地咒了一句:“护士长欺负咱们欺负惯了,对医院的病人也开始瞧不起,肯定是她惹恼了哪位达官显贵,就连院长都保不住她了!”
“你这么一也很有可能啊!”大脸妹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话间,走廊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高跟鞋声。
院长和副院长齐齐起身,亲自出去迎接,而后跟着阴沉着脸的程慧回到会议室。
程慧刚刚从兰心水的美容医院里走出来,本来因为遇见了齐德隆心情还不错,但得知华德医院出了岔子,她的心情顿时发生了改变,此时回到华德医院,颇有一股起床气的感觉。
所以在入座的时候,程慧甚至非常没有形象地用鞋子踢开椅子,而不是等院长替她挪开。
程慧放下名牌包包,捋了一下短发,接着双手环抱,冷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副院长咽了口唾沫,给程慧送上了一封信件,而后指着护士长道:“程总,早上我在护士长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
“那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我!”彪悍的护士长立刻解释。
程慧冷眼看了护士长以后,院长立刻上前啪啪给了护士长俩耳光:“闭嘴,事实真相由程总的算,轮不到你插嘴!”
平日里嚣张惯聊护士长,顿时变得老实无比。
她的靠山就是院长,可院长此时都战战兢兢的,一副只求自保的模样,怎么可能还会护着她呢?
裤里丝瞧见护士长被打,心里不仅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反而觉得爽翻了。
大家平时被护士长欺负,甚至有些护士还挨过打,现在报应全都来了!
大脸妹也是一脸幸灾乐祸。
程慧打开信件,简单地扫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仔仔细细地把信件看了一遍,脸色变得像锅底一样黑。
信里的内容,院长和副院长早就看过了,此时院长心虚万分,而副院长眼中竟然有着几分期待。
护士长是院长的人,副院长是知道的,而且副院长也觊觎着院长之位许久了,这次让她抓住一个机会,能把副院长和护士长一起拉下马,何乐而不为呢?!
副院长非常清楚信件里的内容,对程慧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即便是对院长,也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程慧在看完信件内容以后,冷声对护士长道:
“你在暗中调查我?”
护士长百口莫辩:“程总,不是的,这真的不是我的……”
副院长却在程慧面前故意道:“如此严重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不承认。程总,有些事我之前不方便,但护士长的为人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利用职务之便,不知道吃了咱们医院多少回扣……”
院长害怕副院长落井下石,赶紧站出来呵斥道:“副院长,你口无凭,这是诬陷!”
“我怎么口无凭了,这信不是证据吗?”副院长冷笑道。
院长知道自己脱不了关系,只能坚定地和护士长站在一条战线:“程总,我对程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咱们医院一直是亏损状态,能有什么油水可捞?分明是副院长惦记着我的位置,故意陷害护士长,想拉我下马,自己趁机上位!程总,这是阴谋!”
副院长尖声道:“信件便是铁证,铁证如山!你们要是觉得行得正坐得端,那就让大家评评理,你们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
着副院长便转身看向员工们,有几个心腹员工立刻站队,纷纷开始指责院长和护士长,并且越越离谱。
其中大脸妹也被调动了情绪,开始起护士长如何欺负自己。
一时间会议室里吵吵闹闹,院长和护士长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够了!”
程慧怒拍桌子,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院长,护士长,你们二人跟我回程家,你们的事情我会慢慢调查。”程慧冷声道。
二人闻言,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惹怒了程慧,可不只是蹲监狱就能解决的。
副院长此时故意不吭声,她等着程慧主动给她升职,否则显得过于刻意。
当然,在副院长的视角来看,她觉得自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认为护士长就是在出卖程家,罪有应得。
但是如果护士长真的是被陷害的,副院长也不会因此心生愧疚,反而恨不得给陷害护士长的人送锦旗!
若不是这封信,院长的位置哪可能空缺出来?她要熬到猴年马月才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