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太正直,太仁慈,这是病,得慢慢治。
我要在不动摇陆桓信念的前提之下,想办法让他稍稍做出一些改变。
此时陆桓揉着自己的脸回到队伍当中,正直的他是不会报复胡白这个孩子的,因此也不会影响到团队和谐。
真好,下次还让胡白打人。
沫沫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看到我们这群“恶人”,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别哭!”元昙呵斥道。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元昙一眼,心想阿姨你是更年期啊,怎么比我还暴躁?
元昙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她冷冷地解释道:“我最讨厌孩了。”
一旁的胡白突然打了个寒颤,气焰都消了几分。
我注意到胡白的反应,心想看样子胡白挺怕元昙阿姨的啊。
不过元昙阿姨一把年纪了,不仅不结婚还剪了短发,看样子对结婚生子之事很是抗拒,讨厌孩也是很正常的。
被凶巴巴的阿姨呵斥的沫沫,一时间不敢哭出声,只敢默默地掉眼泪,一边掉眼泪还一边用手抹,看起来可怜极了。
若不是我昨晚来时,看到沫沫吃眼珠子,还有她房间里那些诡异的洋娃娃,我都要心疼她了。
围堵在门外的院长,此时稍稍冷静下来一些。
他擦了把汗,朝着我们摊开双手:“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坐下来好好商量,你们先放了沫沫。”
放人?不可能!
沫沫是我们手上唯一的筹码,放了沫沫,我们还用什么来换五号?
我示意元昙阿姨不要放下剑,虽然刚才的过程有点儿波折,但结果还是和我计划的一样。
院长表现得越是紧张,我们便越有可能救出五号。
“刘璃,让你的僵尸鼠们拦住大门。”我低声道。
刘璃摇动摄魂铃,鼠鼠大军立刻在病房内集结,堵住大门入口,呜呜泱泱地好像一片黑灰色的地毯。
先前吃过亏的安保人员,吓得后退半步,身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这时,院长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凶冷起来,紧紧地盯着我:
“你是灭垢司的陈安?”
我笑了笑:“你现在才认出我?”
看来这六号的业务水平不咋地,难怪抓不到叶白薇她们。
院长得知我的身份以后,变得更加沉着冷静了,他打量着我身边几人,沉声道:
“慕容巧颜他们都离开建州了,这些人又是谁?”
我其实很想向院长介绍一下我的新伙伴们,但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万一院长通知黑衣人组织,现在支援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拖太久的时间对我们没好处。
因此我没有回答院长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道:
“六号,你想要让沫沫平安无事,现在就立刻把把五号带过来!”
院长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神色。
我清晰地捕捉到院长眼神中的怪异之处,心里不由得留了个心眼。
院长是听到我这句话以后,才有特别反应的,我这句话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里提到了六号,提到了沫沫,提到了五号……
我不由得看向身旁还在啜泣的沫沫。
院长和沫沫是父女关系,但院长却狠心将沫沫关在精神病院当中,甚至给她喂眼珠子这种恐怖的东西,还让一群怪异的洋娃娃陪着她。
这显然不正常。
只是,变态的到底是院长,还是沫沫自己?
我呼吸一窒,突然想起沫沫虽然被关在这诡异的病房里,吃着恐怖的食物,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抗拒或者害怕的情绪。
难道是沫沫自己想要这样的?!
只是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就闪过无数个可能,其中一种可能甚至让我都感到后背发凉。
“我可以把五号带过来,但你们必须保证沫沫的安全!”院长开口道,“沫沫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我恳请你们不要伤害她。”
我心中的猜测,虽然很吓人,却缺乏证据支持。
此时院长提出愿意带五号过来,我也只能暂时将心里的猜测放在一旁。
“三分钟,我要见到五号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元昙阿姨的剑刃,以表现出这柄剑的锋利程度:“三分钟后,若是我见不到五号,你也别想见到你女儿。”
“好,我答应你们!”
院长立刻吩咐身边的眼镜医生,眼镜医生转身便跑,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三分钟的时间很短,院长不敢拿沫沫的性命来赌。
眼镜医生走后,我们双方陷入僵局,好在病房的房门狭窄,再加上有刘璃的僵尸鼠大军挡在中间,所以短时间内我们很安全,院长他们的人数优势也发挥不了作用。
这个时间,我才有机会认真观察这间病房。
上次我魂穿胖橘,在这病房里一共见到了三个诡异的事物。
第一就沫沫,第二是床底下的眼珠子,第三是诡异的洋娃娃。
此时沫沫就在我身边,眼珠子暂时没瞧见,倒是病房里一堆洋娃娃都在。
“元昙师姐,麻烦你看紧沫沫。”我叮嘱道。
元昙冷冷地问道:“她若是不老实呢?”
“杀了便是。”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当我出这话,陆桓、刘璃、周灵溪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
我无视了他们异样的目光,来到洋娃娃堆里,随手抓起一只。
这巴掌大的洋娃娃,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棉布做的皮套,里面塞满了棉花,模样可爱。
再捡起一只大点的洋娃娃,皮质材质,做工逼真,有几分像饶意思了。
我随手把两只洋娃娃扔到一旁,抓起第三个洋娃娃。
这个洋娃娃体长快一米,单看外形就是个逼真的洋娃娃,晚上扔在路边,甚至会被当做是真人。
皮肤触腑…很逼真。
只是这张脸做得太假了,眼珠子就是两颗纽扣。
上次我从胖橘视角看到的,那双藏在洋娃娃当中的眼睛,究竟在哪儿?
我翻动洋娃娃堆,从里面拖出一个最大的洋娃娃。
“哥哥,你也喜欢洋娃娃吗?”
这时,沫沫突然停止哭泣,笑盈盈地望着我。
与此同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眼镜医生在外头气喘吁吁地喊道:“我把人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