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与一号的“大决战”,虽然比我预想中要提前了许多,但同时也是个机会。
如果双方按照原定计划约战,黑衣人倾巢而出,占据着人数和火力上的优势,灭垢司与章家联手,也很难与黑衣人硬碰硬。
反倒是一号突然想要对我斩草除根,给了我这个调虎离山的机会。
我单刀赴会,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却并不是我的冲动之举。
桃夭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我身上法宝众多,又有血酒保命,即便打不过一号,脱身也绝对不成问题,而一号又被我限制住脚步,无法支援黑衣人大厦,所以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稳赚不亏。
而我也有我自己的野心,那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解决一号!
我做足了准备,不论是柳四爷、通箓还是毒弹头,甚至是一直隐藏在角落的五号,都是我给一号准备的一张又一张底牌。
好在我沉得住气,一步步引诱一号上钩,这才出其不意,将一号杀死。
更幸阅是,一号死后,三号这个跳梁丑还跳出来明狼了。
这让五号也有了用武之地。
回想起那晚的战斗,可以是一环扣一环,我以身犯险,步步惊心,最终将一号引入毁灭的陷阱。
听了我的叙述,陆桓三人都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
周灵溪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
陆桓忍不住道:“如果换做是我,只怕早就在一号面前交底了……哎,我现在才知道,师府里那群没下过山的师兄师姐们有多真,如果让他们下山来,肯定要被反派玩得晕头转向。”
“我帮你换个简单点的比喻吧——他们如果在电视剧里,都属于那种活不过两集的龙套。”我打趣道。
陆桓深以为意:“还是你们心眼子多。”
“你可真会夸人。”
没个八百个心眼子,怎么和一号这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斗呢?
复盘了战斗,我又想起了自己这次在大战当中的损失。
最让我心痛的是,一号那个老登居然把绣花鞋给扯坏了。
绣花鞋可是一件能出奇效的好宝贝,就这么损坏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两颗毒弹头也都消耗完毕,柳四爷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蛋疼——夜游神令被我毁了。
虽然我得到了城隍令,但没有夜游神令,一时半会儿我也成不了城隍,此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正在陆桓他们还想询问一些细节的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原来是闻讯而来的元昙阿姨、胡白、五号三人。
元昙阿姨才走进病房,便笑道:“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阿姨,您和陆桓那个死木头一样会夸人呐!
我嘴角抽了抽:“放心,我还想在阿姨你的婚礼上当伴郎呢,实在不行伴娘也校”
元昙阿姨瞪了我一眼,但看在我现在是病号的份儿上,便没有动手。
否则我现在无法还手,高低还要再昏迷几。
胡白忍不住夸道:“老大,你屌爆了,一个人杀了一群人!”
“不要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的,老大,你爆了!”
“……”
元昙阿姨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我看了一眼窗外,今明明是个大晴。
所以这把油纸伞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如意姑娘也来了?”
元昙阿姨撑开油纸伞,油纸伞飘在半空中,伞中仿佛落下了无数鲜红的花瓣,最后凝成章如意的模样。
有意思,这种出场方式,桃夭应该学习学习。
章如意撑着油纸伞,笑盈盈地对我行礼:“陈先生,你的身体如何?”
“放心,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能下楼打篮球了,”我笑道,“咱们也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了,叫陈先生太生分,换个称呼吧。”
我这也是有意拉近灭垢司与章家的关系,毕竟以后章家可是要传给章如意的。
章如意想了想,问道:“陈先生可以喊我如意,我该喊陈先生什么呢?”
要不跳过那些过程,直接喊老公?我心想。
不过章如意没那个意思,我当然不能开这种玩笑,于是我正儿八经地道:
“他们对我的称呼有很多,老大、安哥、大帅比,你自己选一个吧。”
元昙阿姨直翻白眼:“贱人。”
“贱人除外。”
章如意笑道:“陈先生若是不嫌弃,我也可以喊陈先生疆安哥’。”
我看到章如意眼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才想起这女人可是能当我奶奶的……
算了,安哥就安哥吧,又不是喊爸爸,也不怕折寿什么的。
不对,万一以后真喊爸爸了怎么办?
五号习惯性地拿出香烟,正准备点上呢,就被胡白一巴掌给拍飞了:
“这里不让抽烟!”
五号无奈道:“行行行,你们就护着你们老大吧!我主要想点正事儿,正事儿哪有不抽烟的?”
不过五号还是把烟塞回口袋里,关上门对大家道:
“陈安总算醒了,咱们可以聊聊黑衣人组织的后续处理情况了。”
众人安静下来,我主动问道:
“那日我去城隍庙对付一号,你们攻打黑衣人大厦,战况如何?有没有伤亡?”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元昙阿姨答道:“不出你所料,一号带走了黑衣人精锐,整个黑衣人大厦防守薄弱,不堪一击,虽然起初他们想要动用热武器,但很快就被章家的朋友攻破了。”
我点点头,我们活人怕枪,鬼可不怕,这也是我坚定要与章家合作的原因。
“虽然我们遇到了几个硬茬儿,但有我和章家老爷子出手,很快就都解决了。最终灭垢司无人伤亡,章家损失了四名恶鬼家丁。”
我看向章如意,章如意微微叹气:“他们跟了章家近百年了,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爷爷为他们在族中立了碑,并且将他们的妻儿纳入章家,也算是抚慰了。”
有战斗必然会有牺牲,这些后事章如意会处理好,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五号又道:“这几时间,我带着心腹开始处理各乡镇黑衣人据点,你不用操心,问题不大。想来再有一周,建州黑衣人组织就会整顿完成,彻底没了顾虑。”
“那我们也不应该叫你五号了,而是叫一号。”陆桓打趣道。
五号摇摇头:“算了,我不喜欢一号原来那套管理办法,以后大家请喊我的真名,薛帅,不要再喊代号了。”
“你这名字起的有讲究啊!”我笑道。
五号一愣:“什么讲究?”
“缺什么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