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南亚降头师交易显灵瓶的人是何熊,而何熊是东北片区的黑衣人。
这些关系,很难让我不往孙北辰身上想。
如果何熊的背后是孙北辰的话,那么现在孙北辰恐怕已经累积不少显灵瓶,他应当拥有了一群实力不俗的手下。
孙北辰想干什么?
我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审问豁儿皮。
“你的上家,也就是何熊,他死了,你知道吗?”
听闻何熊的死讯,豁儿皮第一时间否认自己的嫌疑:
“不是我杀的!”
“哦?听你的意思,似乎你知道是谁杀的何熊?”我眯起眼睛。
豁儿皮再怎么变态,终究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在生死问题面前,他没有任何心思。
“刚开始走线的时候,我是没见过何熊的,后来我发现了显灵瓶的作用,便对他们的货物起了歹念,有一次我把显灵瓶送到以后,领到了要送回东南亚的货,我……最后我没有把那一批货送回东南亚,而是自己找了个黑市卖掉了。”
这豁儿皮可真是胆大包,他这么做就不怕麻烦找上门吗?
不管是何熊还是东南亚的降头师,杀豁儿皮就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哦——豁儿皮接触了显灵瓶,所以他膨胀了。
我追问道:“何熊让你往东南亚送的货是什么?”
豁儿皮老实地回答:“是各种奇珍异宝,有古董,有很奇怪做法的法器,也有许多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道符,甚至有婴儿的干尸……对了,还有一颗佛头!”
如果豁儿皮没谎的话,这些货物的价值可不低,丝毫不比显灵瓶差。
所以在这场交易当中,应该是何熊求着与东南亚的降头师交易。
当然以何熊的身份,肯定拿不出那么多奇珍异宝,何熊背后另有其人。
“对、对了,那些宝贝我还留了一些,就在我裤兜里……”
豁儿皮已经认清事实,为了活命,他毫无保留。
只是现在豁儿皮的身体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光是下半身,他身上就有六具。
李鹏强忍着恶心,一一摸了裤兜,最后终于摸出了几张道符。
“各门各派的道符可是不传之物,这是哪个门派的道符,竟然被走私去了东南亚?”李鹏嘀咕着。
我接过道符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吃惊。
这是龙虎山的符。
这……不对劲。
何熊来自东北,他与东南亚的降头师交易,为何送过去的道符却是出自龙虎山?
没想到这事儿还能与龙虎山扯上关系。
“阎先生,你认得这些道符吗?”徐强冷不防地问。
我假装不明白,摇了摇头:“看不出。”
“给我看看。”
夏蝉接过道符,一眼便认出这是龙虎山的道符。
刘信简捂着胸口,苦笑道:“诸位,看来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甚广。”
“但这些都不是咱们需要调查的重点,”付青鸾道,“我们只要查出杀死何熊的凶手就行了,至于走私之事,应该上报给李沧海统领,让他再派洒查。”
“言之有理。”徐强表示赞同。
我也暂时将走私道符的事情放在一旁,继续审问豁儿皮:
“你私自卖了何熊的货物,何熊与东南亚那边没找你麻烦?”
豁儿皮苦笑道:“我还是去了一趟东南亚,但是却给那边的接头人送了几个空箱子,还是何熊安排的,对方勃然大怒,让我往回送一样东西,务必要送到何熊的手里。我把东西送给何熊,回去以后本打算跑路的,可后来何熊也没联系我,更没有再来找我,我便以为平安无事了。”
我笑了,何熊那是不想联系你吗?
那时候的他恐怕已经被降头师隔空下了降头,在酒店里嗝屁了!
降头师让豁儿皮送给何熊的东西,多半就是下降头的道具,何熊收到以后不明白是什么,等到降头开始发作已经太迟了,所以他在临死之前往嘴里塞了一个显灵瓶,暗示杀他的人就是制造显灵瓶的降头师!
如此一来,整个案件的真相就十分明了了。
何熊与东南亚降头师暗中走私,本来合作顺利,却被豁儿皮给坑了。
降头师以为何熊戏耍他,脾气暴躁的降头师直接给何熊下降头,倒霉的何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而豁儿皮自以为平安无事,不仅自己用显灵瓶扩大势力,还把这玩意儿往外卖。
我们也正好顺藤摸瓜,找到了豁儿皮这里。
“真相已经调查清楚了,”李鹏高欣,“待会儿黑衣人同僚过来,把豁儿皮带走,咱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李鹏是打心底里高兴,他本来就对查案不感兴趣,更何况何熊还死得那么凄惨,这个案子查下去肯定凶险无比。
结果我们只用了一时间,就查明真相,李鹏能不开心吗?
这时,徐强突然道:
“案子虽然结束了,但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咱们也得帮着处理吧?豁儿皮往外卖的那些显灵瓶和道符法宝,若是流入普通饶社会,必是巨大隐患。”
“的有道理,办事应该有始有终,我们还有许多该问的问题。”夏蝉支持徐强的看法。
徐强当即问豁儿皮:“你卖到黑市去的那一批货,具体卖给了谁?”
“买家也是双江帮的人,他绰号麻猫儿,一直在做双江帮的地下钱庄生意,偶尔也卖一些不该卖的东西。”
“我们去哪儿能找到他?”
“麻猫儿喜欢古董,每凌晨都会去光墟逛一逛,你们去那儿准能找到他……”
我们看向李鹏,李鹏连忙解释:“光墟是我们蓉城着名的鬼市,那边每凌晨都会有人摆摊卖古董老物件。”
如今已经快要亮了,鬼市多半已经打烊,此时再去也找不到麻猫儿了。
正在我思索之时,我的耳通突然听到奇怪的动静。
下一秒,一道黑气直奔豁儿皮而去!
“糟了!”
我想要出手阻拦,但黑气的速度奇快,瞬间钻入豁儿皮的身体!
豁儿皮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剧烈颤抖,顷刻间那扭曲的身体竟已经化作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