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后,回到后宫,张嫣让人送来了热水给朱由校泡澡。
在王恭厂那里冻了一,温热的水,洗去了他一身的疲惫和寒气。
“朕今去了王恭厂.........”
朱由校靠在浴桶内壁,头枕着宫女的胳膊,向给自己按摩的张嫣起了医校的事情。
当听到自己被任命为了医校的校长,张嫣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她一脸惊讶的看向朱由校。
“陛下,您能为九边的将士如此着想,这是好事,也是德政。”
“可您怎么能让臣妾去做那医校的校长呢?”
“医术方面的事情,臣妾可是一点都不懂啊.......”
\\\"懂不懂的无所谓,你只需要挂个名头就行了。\\\"
朱由校淡然的摆了摆手。
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别是第一步,最难迈出去!
张嫣参政这事儿,确实有难度,就算她自己同意,朝中的文武百官、民间的士林学子,很可能会集体站出来反对。
他才穿越过来三个月,就已经处理了一大批的官员,至今六部还有三成的空缺没能补上。
若是再办上一批,估计就连朝政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朕让你做这个校长,其实是另有用意的。”
“那些宫女以后要去的可是九边之地,都入伍干三年,母猪赛貂蝉。”
“朕可不想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到时候被人骚扰。”
“你若做了校长,那她们便成了你的门生,那些兵痞们若是想动歪念头,便要先掂量一下,皇后门生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张嫣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陛下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歪理!”
“什么入伍干三年,母猪赛貂蝉?”
“臣妾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您可不要这话是洪武爷的,他老人家才不会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朱由校才不会承认这是自己胡扯出来的,随手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帕子擦去了脸上的水汽。
其实,让张嫣做校长,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就是以此来让张嫣慢慢的走向前台。
如今她只是挂个校长的名头,但若是等这些女医们取得了成绩,被边军认可之后........
再让张嫣来做秘书,看谁还敢胡咧咧!
到那时,候补官员也有了,女医们的功绩放在那里。
谁再敢瞎,朱由校能大耳刮子丫到他怀疑人生!
沐浴后,刚换上纹着五爪金龙的大裤衩子想上床睡觉,就听外面传来了魏忠贤的声音。
“皇爷,陕西那边有人回来了!”
朱由校神情一震,立刻向旁边的宫女道。
“给朕更衣!”
盏茶功夫后,他重新换上了常服,和魏忠贤一起来到了乾清宫内。
此时,殿内已经有两个人在候着了。
一个,是李自成的侄子李过。
另一个,则是锦衣卫旗秋石。
听到脚步声进来,二人回头看了一眼,便连忙行礼。
朱由校向他们摆了摆手,看了看李过后,指着秋石向魏忠贤道:“先带他出去歇着!”
“老奴遵旨!”
等到魏忠贤和秋石离开之后,朱由校走到御案后坐下,看向李过问道。
“怎么突然间进京来了?可是陕西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启禀陛下,并无变故。”
李过拱手将自米脂起事之后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其实这里面的许多事,安插在李自成身边的锦衣卫都已经密报了回来。
只是从他们离开陕西,进入吕梁山后,大军没什么动作,锦衣卫也就没再频发奏报。
朱由校一边听,一边点头,待到李过讲完后,抬头道。
“你们叔侄做的很好!”
“回去之后,告诉李自成,你们的功绩,朕这里都记着呢!”
“按照现在的局面,他若想停手,朕会给他一个伯爵,去南边儿消停的享福。”
“若他继续干下去,日后侯爵、公爵,朕都不吝赏赐!”
“还有你,也是一样!”
李过闻言,顿时激动不已。
如今的大明,除去那些国戚之外,已有多久没有新的勋贵出现了?
“草民愿为陛下效死!”
“只要陛下需要,草民叔侄二人,愿一直干下去!”
开玩笑!
奉旨造反这事儿多刺激?
朝廷想剿匪,陛下亲自通风报信,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爽的?
更何况还有功劳能拿,傻子才会半路停手!
最重要的是,皇帝会不会突然间灭口?
这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一直干下去,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么?
朱由校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吧,李自成让你千里迢迢的来京城,应该不止是向朕禀报这些事情吧?还有什么事情,一并出来!”
李过挠了挠头,略显紧张的道。
“不瞒陛下,如今草民叔侄二人手下已有三万青壮,皆是层层筛选出来的。”
“只是人手虽多,可堪用的兵器甲衣却是奇缺,如此一来,行动之时难免会出现不必要的死伤。”
“所以,草民斗胆,请陛下赐下一批!”
完,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心里忐忑的一批。
朱由校很意外!
他原以为李自成会在造反之后,拢笼一批匠人自行打造兵甲,毕竟陕西那里的铁矿还是有很多的。
只要肯用心经营,莫是三万青壮,就是三十万,也能武装起来。
他没想到,这叔侄俩,竟为了这事儿,跑到北京来向自己伸手了。
摸着下巴上尚显柔软的短须,朱由校眼珠子转了转。
“连着洗了米脂、绥德、青涧三地,你们手上应该攒了一大笔银子了吧?”
李过连忙道答:“陛下圣明,在给手下的兄弟们论功行赏之后,确实还剩下一大笔银子。”
“约有三百七十万两左右!”
“这笔银子,如今就在吕梁山中埋着,叔叔,这些银子都是替陛下您攒的,您若需要,随时可以派人去取!”
完,他把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膝行着送到了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