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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真的就...很突然!
    很快,针北望被单独召见。

    盏茶的功夫后,便见他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只留下守候在门外的柳月三人,面面相觑。

    “老师,陛下他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柳月满脸悲戚。

    吴有性摇头叹息:“诶,老夫惭愧,空有医名,却也无力回。”

    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刚在里面写的方子,递了过去。

    “按照这个方子,每日午后让陛下煎服一次,或许还能吊上个把月。”

    柳月接过方子的手微微发颤:“只有个把月而已吗......”

    听到这个时限,一旁的鮥瞳整人愣住了。

    “陛下接下来的日子,就由你照顾了,太原这边的疫病就由老夫来处理吧。”

    不等柳月回话,吴有性完直接离开了。

    吴有性走后,柳月就进寝殿去陪朱由校,不料鮥瞳也跟着进来了。

    他只希望老开眼能让陛下早日龙体康复。

    但若陛下真的命如此,他也希望剩下的日子里,自己能一直守护在陛下身边。

    朱由校大病方醒,本也疲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柳月和鮥瞳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

    寝殿内只有灯油燃烧的噼啪声和朱由校微弱的呼吸声。

    寝殿内,一对男女默不作声,守着同一个男人。

    晋王府外,早已经有二十几路使奔赴向四面八方,发出启皇帝召下藩王入晋的圣旨。

    而住在府内长寿宫里的晋王,自然第一个收到旨意。

    传旨使走后,晋王捧着诏书,难以置信。

    朱审煊很是激动:“父王,您看看!您看看!我之前什么来着,这回真让我中了吧。”

    晋王眉头却皱得很深:“本王怎么觉得这里面尽透着股子不对劲呢...”

    “哎呀,父王,您多虑了!”

    朱审煊有些不耐烦,自家老爷子就是什么事都有点瞻前顾后的。

    他继续道:“我听现在王府又不戒严了,咱府里下人又可以正常出府采买了,只要不往其他宫殿走动就校”

    “我想那诏书里的十成十是真的了,命不久矣,才这么着急选继位者。”

    朱审煊越越兴奋:“父王,要不您以后每早晚都去请个安,搞搞关系,不定这皇位就落到咱家了,嘿嘿嘿!”

    “你给我住嘴!你莫不是忘了他刚进城时候的事了吗?”

    晋王想到那晚,被朱由校用枪顶着逼迫交出家产的时候,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心底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皇帝,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朱审煊不满道:“父王,咱家啥都没有了,现在有这么个做皇帝的机会,争取争取不是很应该吗?”

    “又不是叫您去刺王杀驾,就去问个安怎么滴了!”

    “要去你去,别拉上上我!”

    诏书上写着藩王汇齐后,统一朝见,晋王可不想去冒这个头。

    朱审煊撇撇嘴道:“我又不是晋王,我去干嘛?要不您把晋王给我,我连夜就去给皇帝请安!”

    “好呀,你个逆子!来去还是想着我的王位!”

    晋王直接发飙了,又抄起茶杯砸了过去。

    ......

    除了晋王外,最快收到诏书的就属于离太原最近的就几位藩王了。

    他们分别是山西潞安府的沈王朱洪桐,河南德彰府的赵王朱慈?(玉)、卫辉府的潞王朱常淓(fāng)。

    诏书发出两后,沈王和赵王先后收到。

    这二王听了诏书内容后,反应出奇的一致。

    先是一愣,继而嚎啕大哭,也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反正款待了使一番后,便直接启程前往太原了。

    而潞王朱常淓的反应却大不一样。

    他收到诏书比前两位王爷要晚一。

    当时,隔壁福王已经被农民军所杀了,王府上下鸡犬不留,所有一切全部被夺走。

    李自成军正在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洛阳以东孟县、偃师、登封、荥阳、筑县、温县、泗水、武涉等地,直逼潞王所在的卫辉府而来。

    潞王仿如飘荡海上的一叶孤舟,面对即将扑面而来的狂风巨浪,瑟瑟发抖。

    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恰在此时,使驾到。

    当使当面宣读诏书的时候,他最初有些错愕。

    皇帝之前还南逐西夷,北征建奴,武功赫赫,显是大明朝的又一位太祖、成祖,怎么突然之间就命不久矣,要找人传位了呢?

    真的就...很突然!

    但是下一刻,他心中狂喜。

    喜的不是有机会去接替皇位。

    皇位他一点都不稀罕。

    早就听皇帝的内帑,那都干净得连老鼠见了都流泪的。

    这穷逼的皇帝,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朱常淓不干。

    他喜的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逃离卫辉这个风雨飘摇之地了。

    要知道大明祖制,藩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否则视同谋反!

    所以之前,反贼李自成打到封地门口了,他也不敢逃。

    现在可好,瞌睡有人送枕头。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至于皇帝死不死的,他才懒得管,无论谁做皇帝,他都还是那个富贵王爷!

    当然,心中的狂喜,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于是,一阵悲痛送走使后,他立即下令将所有身家带上,阖府上下逃离卫辉直奔太原而去。

    金银珠宝、地契、房契等等通通打包带走。

    至于粮食带上的话恐怕耽误行程,被反贼追上就不好了。可惜是可惜零,但是有钱哪里买不到粮食?

    而且留下粮食,反贼若是来了,抢粮还需要时间呢,正好可以拖延一阵,为自己逃命争取时间。

    于是,他只好忍痛,带上基本的口粮,领着全家上路了。

    ......

    诏书发出五日后。

    京城的傍晚,凉风徐徐。

    文渊阁内,信王和温体仁忙完了今的公事,整理案折,正准备放工回家。

    忽有一骑快马直奔文渊阁而来。

    “陛下有密诏,请信王和温阁老接旨。”

    两人大惊当即屏退左右,跪地接旨。

    自从陛下西行,凡有圣谕批语施行,还从未见如此郑重下诏的,而且还是密诏!

    然而,当使宣读密旨后,两人更加震惊。

    温体仁难以置信,整个身子有发软,跪都跪不稳了。

    陛下怎么会患了瘟疫,还命不久矣!

    真是上不公,妒圣主啊!

    信王听到密旨后,先是惊愕,然后表情转而古怪起来。

    这剧情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好熟悉的样子。

    在藩王中选拔贤能,继承皇位?

    这玩儿意也能信?

    本王上次屁股都坐上皇位了,不照样还是被拉了下来!

    陛下上回可是断气后搁棺材里待好几呢,照样回来活蹦乱跳的。

    何况这回连气都没断的呢。

    试探!一定又是试探!

    而且这一回把所有藩王都召过去了。

    这是一次疯狂的试探!

    这皇位谁爱坐谁坐,反正这回本王绝不会再上当了。

    不过,去看看好戏也不错。

    这样一想,信王的心情瞬间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