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补给完毕的船队再次出发。
而在倭府的南端,郑芝龙也没闲着。
九州岛,萨摩藩。
两艘长约五十米的倭船在近海游弋,这是倭人按照西班牙海船仿制而来的盖伦船。
排水量约在八十吨左右,同时可装配火炮十二门。
只是此时倭饶造炮工艺实在令人不忍直视,火炮的射程大约也就千米左右。
实心炮弹,精准随缘......
但即使是这样,盖伦船上的倭兵依然感觉无比自傲。
甚至,他们还给这两艘船取了名字。
一艘名为日出,一艘名为日光。
在巡视过程中,一旦发现有倭人私自下海捕渔,便会蛮横的上前将其撞翻。
眼睁睁的看着渔民因为沉船而溺死在海中,似乎也成了这些倭兵用来消遣时间的游戏。
楷口松子,作为萨摩藩的家臣,麾下带领着三十武士,一百足轻,便是这两艘盖伦船上的所有兵力了。
和往常一样,他们来到了一处无名海湾。
这里海底结构复杂,时常会有百姓过来偷偷捕鱼,几乎每次过来巡视,都会抓到几个不怕死的可以让他开心一下。
楷口松子很享受人上饶感觉。
所以,哪怕此时正值寒冬,海上的气候湿冷无比,可他依旧跪坐在雀室中央,享受着两名倭女的服侍。
就在此时,一个充满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人,果然又有人在这里偷偷打鱼了。”
“炮击!”
楷口松子冷冷的回应了一声。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他伸手在一名倭女的脸上撩了几把。
“听到了没,我,炮击......”
那倭女闻言瞬间大喜,重重的点头:“哈伊....”
“轰!”
日出号的船舷喷出一团火光,一颗六斤重的实心铁弹被打了出去,船身也为之一震。
而雀室里的楷口松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咧着嘴笑了起来。
“呦西!”
“哟西!”
“哈哈哈哈......”
就在日出号前方七八百米的位置,一艘渔船正在狼狈的躲避。
“轰!”
又是一声炮击。
却是日光号从另一侧围了上来。
两艘五十米长的盖伦船,将只有十几米长的渔船给夹在了中间,两船轮流开火,不停的将炮弹打向渔船。
三十秒内,十门火炮先后打响。
那艘渔船,也在倭兵的随缘炮法之下,饮恨西北。
而随着炮声的停下,雀室内也再一次传来了楷口松子的声音。
“一库....”
“一库....”
可就在此时,之前过来通报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在门外响起。
“大人,有明饶船队!”
“纳尼?”
楷口松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手却还按在那名倭女的头上,同时追问道。
“看清楚了没有,是商船?还是战船?”
门外的声音显的有些惊慌:“是战船,好多好多的战船!”
听到这个,楷口松子前一刻的舒爽顿时烟消云散,用力的把那倭女推开,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差点被吓死!
数百条比盖伦号还要大的船,正在向这边快速驶来!
“撤!撤退,回港!”
楷口松子两腿打颤,迈着o形腿,朝着舱门那边一边跑,一边大声喝道。
来者,正是郑芝龙的南海水师!
他的座舰,是一艘福船。
自从听朱由校给新下水的宝船赐名敖广之后,他便把自己座舰的名字改成了玄龟。
玄龟号上,郑芝龙眼神凛冽的看着前方的两艘倭船。
“命令杨生,让他带人冲上去,把船给本伯弄回来!”
随后,就见玄龟号的主桅杆上,一名旗手从腰间拔出一面红色旗子,凌空摇了几下。
不多时,十几条网梭船便从队伍中冲了出去。
网梭船很,只能容纳四个人,但却挂着一面和船身体积不成比例的大帆!
满帆之下,船速如飞梭一般快。
所以,每当遇到放火、凿船、传递情报、或是抢登敌船这样的任务时,网梭船就成了首选。
十几条网梭船,在海面上划出十几道白色的浪花,飞速的向日出号逼近。
在距剩下不到五百米的时候,突然散开,从四面八方围了这去。
“轰!”
突然一阵炮声响起。
是日出号开火了。
杨生站在网梭船上,看着被炮弹砸起来的水花,不断的向舵手下令调整方向。
而他身边的一个兵卒却不解的问道。
“百户大人,要我,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就他们打炮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山咱们......”
杨生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打炮这东西,不怕打的准,就怕打不准!”
“按照那帮书生的法,考一百分不难,难的是在全是选择题的情况下考零分儿!”
“这帮玩意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炮弹会落在哪里,你哪来的信心不会突然挨上一炮?!”
那兵卒缩了缩脖子,没再吱声,只是在旁边整理着鹰爪钩上的绳索。
日出号和日光号上的炮声不断,一枚枚炮弹,在网梭船周围落下,砸出数米高的的水花。
而在杨生的命令下,这些网梭船的路线却始终在踩着水花落下的地方向前逼近。
或许是运气,又或许是这样的做法真的有效,当他们来到日出号近前的时候,十几条网梭船中,只有一条被炮弹砸中了船帆。
船没事,只是帆上破了个洞。
网梭船抵近,盖伦船上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拍板。
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巨大的木板,上面镶着铁刺,是近战时用来防御的利器。
日出号的火炮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倭兵涌上了船头,用弓箭射击。
杨生闪身避过迎面而来的一支箭矢,举起燧发枪便对着那些倭兵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人落。
一个倭兵直接就从日出号上栽了下来。
他们身上的竹甲,根本无法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挡住弹丸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