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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午时三刻已到
    崔禅见鲁王一副急吼吼的样子,不由劝道:“现在才辰时,距离行刑时间尚早,王爷不必着急。”

    鲁王笑道:“无妨无妨,本王刚刚吃得太饱,正好散散步,走!”

    说罢当先向南门菜市口而去。

    说实话,这些年县中也偶有那么几起公开处斩的案子,但与他鲁王没什么瓜葛,他还真没有亲临过法场观刑。

    今天这个死刑犯,可是他亲手抓的,必须要好好看看这样大快人心的场面。

    等两人来到菜市口的时候,见到一些百姓开始陆续赶来。

    此时还未到行刑时候,两人带着随从找到附近一家茶楼,要了个二楼最佳位置坐下,点起茶边喝边聊静静等候着。

    这里视野开阔,法场尽收眼底。

    那法场设在菜市口开阔处,已搭好刑台,县衙刑房的人正在打扫法场,准备监刑台、刑具等物。

    这热闹也不是常见,何况大家听说今天要处斩的还是滋阳巨富范家家主,那观刑热情更加高涨。

    等到巳时末,法场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有县上兵丁站在周围维持秩序。

    李大超身形高大硬是带着瘦弱的吕秀才挤到了最前面。

    忽听一衙役高声大喊:“知县大人到!”

    人群顿时一阵涌动,议论纷纷。

    “咦!不是午时三刻行刑吗?知县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吕秀才显摆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刚才到县衙去看过布告。”

    “今日不仅要处斩那范家家主,也要对之前到处造谣那些歹人执行鞭刑!”

    李大超忍不住插嘴道:“可不是嘛,照俺说那些也都该死!”

    “说什么末日来临,害得俺跟秀才把钱都丢到怡香楼去了!”

    “就他娘的冤啊!”

    “每次二两银子就喝了几杯茶,摸都不让摸,就秀才傻呵呵跟人家在那啥之乎者也半天......”

    李大超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巴拉巴拉地啥事都往外蹦。

    给吕秀才囧得一个劲地往他腰上拧。

    “哎哟,秀才你掐俺干啥!俺说得不对吗?”

    他这憨样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吕秀才赶紧偏过头装作不认识。

    这是,王厈带着刑房主事步入法场,身后衙役们押着一众犯人在外候命。

    王厈在监刑台坐定当即下令:“带人犯!”

    衙役们闻令哗啦啦将十几个双手绑缚半裸身上的犯人押到了刑台之前。

    而后刑房主事拿出刑部文书开始宣读罪状和判罚决定。

    该文书乃是刑部连夜核准的判决文书通过电报发送,由滋阳电报站锦衣卫抄译半夜发到县衙的。

    内容包括滋阳范家自官服工部暴雨水灾预报后的种种恶行,以及判罚结果。

    这些造谣者就是其中一环。

    随着范家的罪行被公布出来,许多百姓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滋阳县这些天来的恐慌和抢购风潮都是人为操控的,无不愤怒痛骂。

    王厈行刑令下,人手一根竹鞭的刑房力士开始狠狠地抽打着造谣者。

    顿时阵阵噼啪声伴着造谣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围观的百姓有的叫骂,有的叫好,其间还夹着造谣者的痛哭求饶之声。

    “打死这些造谣的!”

    “他娘的那个拿鞭的,没吃饭吗!给老子狠狠地抽丫的!”

    ......

    “嗷...别打了!嗷嗷...别打了!俺以后再也不敢造谣了!呜呜......”

    几十鞭下去,造谣者们个个身上皮开肉绽,一片血红。

    一些犯人熬不住疼痛晕了过去,泼醒后继续受刑。

    就这样闹闹哄哄着,就到了午时。

    鞭刑结束,造谣的犯人被拉到一边晾着。

    最后的重头戏终于登场。

    范淑安被直接从水牢里提了出来,送到刑台之上。

    在水牢里泡了一夜,浑身湿漉漉的,手脚发白,皮肤褶皱,脸和脖颈被蚊虫叮咬出无数红肿。

    整个人已经脱力,目光涣散,跪在刑台之上脑袋耷拉,腰都直不起来。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才让他感觉到些许温暖。

    周围的怒骂声,将他从迷糊中唤醒,用尽力气微微抬起头,看向一张张愤怒的脸孔,回想起自己往日的风光,恍然如梦。

    “该死的奸贼,砍头太便宜了他!应当千刀万剐!”

    “去死!”

    怒骂声中,忽然一块石头嗖地飞来。

    他不禁惨叫一声,额头上瞬间破了大口,鲜血开始流出。

    这一块石头仿佛星星之火将人们的愤怒瞬间点燃。

    一时间,人们将纷纷手边能丢的东西,全都他身上砸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瞬间他就看到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如同下雨一般向自己砸来。

    “娘!那是俺的碗!”

    “哎呀!俺的鸡蛋呀!刚刚早市买的,你们别丢啊!”

    “秀才,你他娘的脱俺鞋子干啥!”

    ......

    看着各种玩意儿飞砸向刑台,刽子手赶紧退到一边。

    王厈并没有下令阻止,而是任由百姓们去砸。

    百姓们苦呀!他们需要发泄出内心的愤怒。

    过于了一阵,报时官喊道:“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人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开始安静下来。

    刑台各种东西散落一地,范淑安跪在中间,满脸都是血,已经不成人样。

    壮硕的刽子手扛着鬼头刀,大步走到他身后,扯掉他背后插着的亡命牌,而后口中含着的酒往鬼头刀上一喷。

    噗!

    酒水如雨滴洒落刀面,也洒到了范淑安满是鲜血的脸上。

    那灼热地刺痛感,让他的意识又更清醒了几分。

    王厈将斩字令签往外一丢,冷冷喝道:“斩!”

    众衙役齐声附和:“斩!”

    范淑安闻声不由一颤,忽然后脖颈一阵剧痛,一阵天旋地转后,再无知觉。

    人头落地,鲜血喷溅,人群顿时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哼!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这奸贼!”

    看完这一幕,鲁王起身离开。

    而同样的一幕,也在山东一些州府上演着。

    天下奸商不止范家,两天内山东六府共抄家处斩发国难财的奸商共计四家。

    顿时山东各地一片肃然,无人再敢打国难财的主意。

    官府将这些奸商囤积的粮米按平价销售给百姓,一时间家家备粮充足,防灾工作井然有序。

    时间已是四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到五月。

    滋阳县内的排水沟已经挖得差不多,不用鲁王再亲自上阵。

    此时,他正府内晒着暖阳,畅想着皇帝的赏赐何时能够到来。

    忽然听到府外传来一阵特别的声音。

    特特特...特特特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