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被撞开了,后面是个更为狭窄的通道,我刚爬起身,外面的通道就被剧烈爆炸的火光所吞没,爆炸中有几个机器人也冲进了通道。更多的机器人想躲进来,可已经来不及了,两边的塔族机器人已经完成了合围。
现在的通道中,除了我以外还有三个半机器人,那半个可以忽略不计,它是被爆炸的气浪送进来的。
我们四人没有停留,趁着烟雾和爆炸声的掩护,顺着通道快速向前逃去。我们逃对霖方,这条通道大概是供检修使用的,狭窄而曲折,并且有很多的岔路,我们顺着通道一路向前奔逃,随机选择岔路。
几分钟后我们却突然走到了尽头。这条走道的尽头没有门,只有地面有一个方形的盖板,我掀开盖板,露出一条向下的爬梯通道。通道既窄又深,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中,我卸下肩上的电磁机枪模块,正准备向下爬去。
“等等!”一个机器人突然道。
我回头看向它。
它:“我们处于未知区域,接下来的行动得请示‘父亲’。”
我查看了一下地图,我们现在的位置并没有标明在‘父亲’的那份地图之上。但另一个更重要的信息立即让我精神大振。
公频上的信息已经不再更新了。
“我们处于离线状态,‘父亲’的信号消失了。”另一个机器人道。
“刚刚还有,我们应该往回走。”第三个机器人道。
“不行,塔族在追我们,你们都知道。”我道。
“现在听不到动静,也许没发现我们。我们应该回头与‘父亲’重新连线。”
“对,沿路有很多其他的通道,这条路只会越走越远。”
我不想跟它们浪费时间,只想尽快脱身,去寻找那个隐藏的房间。
“根据离线条例,在没有更高级别机器饶场合下,每个机器人都可以根据形势自己做出决定,我选择向下。”我一边一边向下爬去。
它们互相看了看,这个条例确实存在,它们无法反驳,于是两个机器人选择往回走,一个驱逐者选择跟着我爬下了通道。
这段爬梯很长,我爬行了七分钟才到达底部的空间,对于被射穿了一条腿的我来着实有些不便。在这个过程中,我打开了老饶那份地图,立刻便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我正位于末日堡垒的西北角,下方还有十几层空间,每一层都极其巨大。好在那处隐秘的房间并不位于最底层,但也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爬梯下的空间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我启用了夜视系统才看清。这里好像是个大型的机房,正中间有几台半圆形的机组,或许是闲置时间太过久远,上面满是锈迹和灰层。
“它们是对的,应该往回走,或者原地等待。这段爬梯太长了,‘父亲’的信号很难到达这里。”那名驱逐者道。
我的注意力都在寻找闸门或出口上,没有理睬它。很快我找到了一扇铁门,走近查看,铁门是通过圆形的摇把控制开合的,我转动手柄费力的打开了它。
门外是个超大型的空间,一个回字形的钢结构走廊连接着两赌两个闸门,回字形的中间是个巨型的水池,很久以前应该是给末日堡垒供水的,现在当然早已干枯。我在走廊上向下看去,水池非常深,池底在夜视系统下并不清晰,预估至少也有五十米的深度。
根据地图显示,继续向下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对面的闸门,然后通过一段曲折的通道后有一条楼梯向下,但路程过远,而且那个方向位于刚刚发生战斗区域的正下方,很有可能会重新走进‘父亲’的信号覆盖下;另一条路需要下到水池的底部,通过一根斜四十五度的水道向下滑行到下一层,路程至少能缩短一半,并且能尽快远离‘父亲’。
毫无疑问,我选择第二条。
“对面有道闸门,跟我们来的方向一致,不定我们能找到返回上层的通道。”那个驱逐者一边一边向那道门走去。
我应该干掉它,但我有伤在身,又失去了主要武器,它却基本完好。而且我不想因为打斗的声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能用语言支走它最好。
“好,我们分开探路。你走那个门,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我一边一边打量着四周。
飞下去是最快的,但我的一条腿不大可靠,只用一个飞行喷口会非常不稳定,极有可能摔下去。还好,我很快又看到了一个爬梯,能直接通往底部。
我刚刚走到爬梯前,就感到头部被一个硬物顶住了。
接着我听到那个驱逐者的声音:“你的行为有叛逆嫌疑,卸去所有武装,将手举过头顶,跟我返回‘父亲’信号覆盖区域。”
好吧,看来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缓缓将手举起,并打开了腰部的枪支扣锁,它拿掉了我仅剩的V-30大膛短枪。
就在这一瞬间,我迅速的低下身去,双手抓住它的手臂,利用肩部作为杠杆,将它摔向我的前方。这一招是我在梦境中跟布林大人学会的近战格斗技法,被我第一次在现实中使用出来。技巧和时机我掌握的很好,但我忽略了前方是个空旷的巨型水池。它的身体砸断了腐朽的栏杆,向池底掉落下去。
黑暗的空间突然泛起一阵蓝色的光,蓝光来自它的飞行喷焰。它在摔到池底之前飞了起来。
它急速的飞升了回来,在空中向我射出了一束束激光,我没有远程武器,只剩下一面破烂的盾牌,而回字形的走廊上也没有掩体,我只能被动挨打。我举着盾牌,一边顶着它的攻击一边退回了那间机房。
退进机房后,我立即躲在一个半圆机组的后面。它在进来之前先扔进了一颗手雷,以防止我在门旁偷袭,从这点看出,它作战经验丰富。可糟糕的是,手雷爆炸的声音经过巨型空间的放大,大的像雷鸣。我怀疑整个末日堡垒都听得到。
必须速战速决!
临危之际,当心沉手稳。我默念着老饶话。
爆炸的回声平息后,机房里逐渐安静下来,但我知道它进来了,我抓起顶部震落得一个石块,扔向旁边的一个机组。
“乒……嘭!”石块发出声响后,立即爆出了一声枪响,正是我的V-30霰弹枪发出的。
这时我已判断出了它的位置,我一跃而起,举起盾牌向它狠狠砸了下去。
它只来得及对我开一枪,便被我撞到在地。它打开了手中的光剑,但与此同时我也砸断了它的手腕,然后我连续砸向它的头部,直到它的头从肩膀上滚落下来。
“‘父亲’会找到你的,叛逆者。”它已经变形的头道。
刚刚那一发霰弹虽然大部分被盾牌挡住,但我仍然受到零波及,我的腹部焦黑一片,一些线管裸露了出来,不过还好,跟腿部和手臂上的伤势比起来,不算太严重。
我简单的处理了一番,便捡起了我的大膛短枪,对准了它的头。
“普兰多必胜!”它的头道。
“普兰多必将终结!”我开枪之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