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宁摇了摇头,“没樱”
楚红惠有些愕然,别人眼里徐言白是个宠妹狂魔,可面对他那么在意的人,他也没有向她提及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的心像是被又长又细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心肝发颤。
徐晚宁把楚红惠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头的疑惑更甚,“惠姨,你能跟我言白的爸爸妈妈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楚红惠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问他的。”
完,楚红惠自顾自地笑了笑,眸底尽是自嘲之色,“算了,我想他未必想告诉你。”
徐晚宁紧盯着楚红惠的脸,“我想知道,他们的亲生父母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要抛弃他?”
楚红惠心头一颤,急忙解释道:“他的亲生父母没有抛弃他!他的父亲在他很的时候已经去世了,他的母亲……”
“你没资格提他的父亲!”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徐言白,眉眼裹挟着冬日寒峭,下颌线条越绷越紧。
语气平静而克制,但隐隐的不满和责问之意呼之欲出。
“楚女士,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未经我的允许,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徐言白的语气愈发冷漠,讽刺道:“后果并非你承担得起的,不是吗?”
“我……”楚红惠的嘴角微微颤抖,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
徐言白的眼眸如同结了厚厚一层冰,冻住了眼底的失望,冷嘲热讽道:“赵一苒需要的是一个母亲的陪伴与照顾,而不是好朋友的安慰开导。楚女士,请回吧!”
徐晚宁原本是想随楚红惠一起去看赵一苒的,可见徐言白心情到了冰点,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红惠离开时,脚步都踉踉跄跄,险些要摔倒。
直至她走远,徐晚宁才将收回的视线投向徐言白。
“不和我她吗?”徐晚宁的下巴往楚红惠离开的方向抬了抬。
“没什么好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徐晚宁的声音沉了两分,“她就是你一直不愿意提及的母亲,对吗?”
让她得出这个结论,不仅是徐言白的反常,还有他们两人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
徐言白心下一惊。
可很快就释然了,徐晚宁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得出这样一个猜测不足为奇。
“你的脚还没好呢,别到处乱跑,要听从医嘱卧床休养。”徐言白不由分扶徐晚宁回病房,补充了一句,“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医生。”
对徐晚宁刚才的问题,只字不提。
“如果她让你不快乐,那我以后都避着她。”徐晚宁从徐言白的手里接过温水,抬眸看着他,神色认真的道:“徐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徐言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晚宁,眼底的情绪复杂。
“你这样冷着脸,孩子都能被你吓得半夜啼哭。”徐晚宁放下手里的水杯,像时候一样,她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划出嘴角往上扬的弧度,“这样,就对了。”
徐言白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脸,时光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时候。
那时候,他刚到徐家,因为过往经历,对任何人都有极重的防备心。
他害怕交出一点点真心的后果,就会让自己再次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管是谁,他都是冰冷相对,时刻保持着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
可偏偏这个比他几岁的“妹妹”像是听不懂人话,看不明白别饶脸色似的,不管他怎么冷着一张脸,她都喜欢往他的跟前凑。
的最多的就是,“哥,你能不能对我笑笑?你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
其实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才是那个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就集万千宠爱长大,根本不知人心险恶和社会黑暗,暖心一笑,眼神透亮,干净纯粹,如春日嫩芽。
恰似冬日里的阳光,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那个时候,他就怀疑她是会魔法的,拥有着治愈别饶能力。
要不然,为什么见了她,再糟糕的心情都会变好。
徐言白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副完全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这就对了嘛。”徐晚宁笑道:“别皱眉,多笑笑。”
徐言白眼底里的痛苦与落寂交织,深深刺痛了徐晚宁的心,“既然是不愉快的回忆,那我们以后都不提了,彻底忘了它,咱们继续往前走。”
父亲得对,有些秘密就是要藏在心底的,不能与人分享的。如果他愿意跟你分享,你就听着,如果他不愿意,你别追着问。
刚才是她错了,她不该追问这个令徐言白不开心的问题的。
徐言白低着头思忖片刻,随后抬眸望向徐晚宁,在她澄亮如水的眼睛里看见了心疼。
他的心脏忽颤了一下,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来,缓缓开口道:“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她把我推入万丈深渊。”
“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确实不堪一提。”
烂在心底那么多年的秘密,他突然不想再藏了。
“可有一个人,我想跟你他。”徐言白的语气倏地变得有些沉重,“我的亲生父亲,他的名字叫沈山,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
徐言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徐晚宁,他的原名叫沈星河。
灿若星河,一位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这一生都是璀璨明亮的。
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富裕,普普通通却温馨幸福。
因为,他也是那个可以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快乐男孩。
七岁那年,一场意外打破了这一牵
父亲在下班回家途中被一辆货车撞飞了,当场因重伤陷入昏迷,肇事司机逃逸。
因为当时色昏暗,路上并没有行人,乡村也没有安装电子监控。
巨额的医疗费用如重山,一下子就压垮了这个本就没多少积蓄的家庭,而亲戚朋友的捐助不过也是杯水车薪,母亲每日都以泪洗脸。
老爷向来喜欢欺负善良的老实人。
医生父亲因腰椎骨折,下辈子只能瘫痪在床时,母亲的脸色惨青败坏,当即晕了过去。
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医院里。
他当时就站在门外,听见母亲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道:“阿山,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