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梅求,更是让冯盼弟吓破哩。
“盼弟,你爸爸和你弟弟是真的知道错了,也被关进去很久了,接受了惩罚……”于春梅把鸡汤督冯盼弟的跟前,“你能不能跟他们,让他们放了你爸爸和弟弟?”
冯盼弟看向徐晚宁。
于春梅深知徐晚宁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不等她开口便抢先道:“这事,咱们晚些再吧。你先喝鸡汤,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徐医生……”冯盼弟忐忑不安地看着徐晚宁,刚才她不可以喝鸡汤的,“我……我能喝吗?”
冯盼弟不好拂了于春梅的面子。
“是鸡汤,又不是毒药,有什么不能喝的?”于春梅不满地瞥了徐晚宁一眼,“鸡汤的营养价值丰富,人家动手术后,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会叮嘱家属给病人熬鸡汤补身子的。”
“有的人是国外进修回来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外边溜达一圈,镀金罢了。”
于春梅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一顿输出,又瞪了冯盼弟一眼,根本不给别人话的机会,“盼弟,你该不会也以为我会在鸡汤里下毒药害你吧?”
“不是不是,我……”冯盼弟慌里慌张地从于春梅的手里接过鸡汤,“我喝,我喝。”
冯盼弟端着鸡汤歉意地看了徐晚宁一眼,随后闷头把满满一碗鸡汤给喝了。
徐晚宁有些无奈。
但也无计可施。
于春梅见状,满意极了,挑衅地看了徐晚宁一眼,从冯盼弟的手里接过空碗,“还有半碗呢,都喝了,别浪费。”
冯盼弟不敢不听,只好又从于春梅的手里接过半碗汤。
鸡汤是什么滋味,她也不上好喝还是不好喝,因为两碗汤都是囫囵吞枣。
于春梅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得回去了。盼弟啊,妈改再来看你啊。”
完,拎起东西径直就走。
徐晚宁心头盘旋的不安越发浓郁。
于春梅今的行为举止何止奇怪,简直可以称之为诡异好吧。
总感觉她目的不纯,所以才会跟冯盼弟不能喝鸡汤。
但怀疑归怀疑,她没有办法阻止。
“徐医生。”冯盼弟看向徐晚宁的眼神甚是不安。
徐晚宁懂她的意思,也知道她的心思敏感,典型的讨好型人格,温柔地冲她笑了笑,“盼弟,我没有生气,真的。”
冯盼弟眼底盛满心翼翼,声解释道:“我其实也知道妈妈她……她给我炖鸡汤喝是有目的,可是……如果我不喝,她肯定会闹的。”
她向来如此,不如她愿的时候,就撒泼大闹。
谁的脸皮够厚,谁就会赢。
与于春梅对上,冯盼弟从来都只是输的那个。
徐晚宁走近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盼弟,你不用解释的,徐医生都懂。”
“徐医生……”冯盼弟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能不能帮你跟陈警官和沈警官放了你的爸爸和弟弟。”
冯盼弟不敢去看徐晚宁的眼睛,低下的头轻轻地点零。
“盼弟,徐医生知道你心地善良,感念亲情,但是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
“盼弟。”徐晚宁温声道:“你听过愚孝这个词吗?”
冯盼弟明白徐晚宁的意思,紧紧抿着嘴唇不话。
“有时候,你的善良也会害了别人。”徐晚宁解释道:“惩罚不是目的,只是想让他们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对的。”
“如果他们没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那这样的悲剧只会重蹈覆辙,最后受到伤害的人还会是你,而且你受到的伤害是变本加厉的。”
以冯盼弟的性格,她应该是做不到与冯家彻底割舍的。
而他们能护得了她一时,又能护得了她一世吗?
这也是她和陈夏瑶为什么要举报冯朝贵和冯耀祖的真正原因。
酸涩在眼底积聚,冯盼弟声音变得哽咽,“徐医生,我能抱抱你吗?”
徐医生跟陈老师一样,都是好人。
让她无以为报的好人。
“当然可以。”徐晚宁伸开双臂用力抱紧冯盼弟,“傻孩子,你要记住,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我还记得我的爸爸曾经跟我过,善良没有错,错的是没有底线。因为如果你的善良没有底线,别人就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你的善良也就助长了恶校”
冯盼弟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嗯,我知道了。”
“别的都不要想,只管好好养病。”
“我知道了。”冯盼弟道:“你和陈老师都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活着就会有希望。徐医生,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
“老陈,检验结果出来了。”沈云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报告,“我们那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那颗假钻,市面上通俗一点的叫法是水钻,是玻璃材质。”
“检验科那边在水钻上发现了类似胶水的东西,检验发现其主要成分是然树脂以及一些颜色材料。”
站在陈铮身旁的王京阳听得一头雾水,“沈哥,你人话。”
沈云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我刚才的哪一个字让你听不懂了?”
王京阳挠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每一个字我都听懂了,但串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明白了。”
“是甲油胶。”陈铮道。
这种材料在紫外光的照射下会固化,而不是挥发,它会形成一层类似塑料的薄膜。
“甲油胶?”王京阳还是头一次听这个名词,“它是胶水吗?”
沈云开更正道:“普遍用于美甲行业。”
王京阳总算是听懂了,“那沈哥你的意思是,那颗水钻其实是从指甲上掉下来的,并非是从发夹上掉的。”
“嗯。”沈云开道:“市面上现在胶水品种有很多,在饰品上黏水钻的话,通常会选高强度胶水,比如502、Ab胶、401等,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全倩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洗清了。”王京阳道:“只能她那刚好戴了一只掉了水钻的发夹,误导了大家的注意力。”
王京阳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可这样的话,薄家骏这个案子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沈云开一言不发地拍了拍王京阳的肩膀,随后又冲陈铮使了一个眼色,“看来我们得再跑一趟星嵘农场。”
陈铮已经拿起钥匙,“走啊,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