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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夜闯行宫 2
    米入斗慢慢将头探过矮墙,却只见三个侍卫的身影,心想:“还有两个哪去了?”

    二人翻过墙去,见一处灌木微微晃动,似是藏了人。

    装作若无其事行到旁边,猛扑进去,赫然望见两具尸体,依稀便是前两名侍卫,心窝里各挨了一刀,显然是被另三人所杀。

    二人心下诧异,见那三个侍卫向右一转,消失在一座略高的帐篷后。二人蹑手蹑脚跟过去,要瞧个究竟。

    忽听得帐后有人说话:“你出什么声,怕他们识不破?”语调生硬,当是辽人。

    二人急忙停步,屏住呼吸听着。

    另一人跟着帮腔:“老薛,你辽话不好,就不要出声。方才你多那么一句嘴,就给他俩瞧破啦,要不是咱们见机快,险些坏了大事!”

    那“老薛”答复着:“是,我不好。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后两人宋话纯正。

    米入斗心想:“原来他们两个是我大宋的好汉!嘿嘿,闯行宫、杀侍卫,显然是友非敌!”

    前一个宋人道:“室皮海大哥,他认错了,还请你带着咱们去找那姓姚的女子。”

    米入斗又惊又喜:“原来他俩也是来救人的,和我们是一路。”

    只听得脚步声音,那三人续向前行去。

    米入斗想追上去,同他们相认。转念想到对方身在敌营,势必如履薄冰,要是引来什么误会,呼喝几声,甚至叮叮当当的交上手,那可糟糕透顶。

    便和王飞鸿蹑手蹑脚地跟在三人身后,二人心中皆寻思着:

    “大伙儿为了同一事而来,谁得手都是一样。我们躲在暗处,倘若他们出了什么差池,也好帮着遮护。”

    行宫中帐幕座座,有的帐中人影摇曳,有的却黑着灯。那三人对行宫极为熟悉,总能避开人声喧哗处,躲在黑影里。

    米、王跟着三人,走入行宫深处。见其中一人抬手指了指一座牛皮大帐,三人放轻脚步蹭了上去,拔出匕首来,一左两右,伏在帐门边。

    米入斗心想:“他们要行事了。”一颗心砰砰跳着,左右瞧去,替三人把风。

    忽见白影一闪,两条白绫从帐子里无声无息地甩出,正绕在右边两人的颈上,二人身不由己,飞进帐中。

    接着一只素手倏地探出,在左边那人胸前一抓,将他也拉了进去。

    这两下出手又快又准,帐外三人尚来不及呼上一声,便全被拽进帐中。

    米入斗又惊又喜:“姚女侠武功复原,这可好办多了!”

    和王飞鸿矮身行到帐子边。米入斗怕再生误会,将嗓门压低:“我是米入斗。”

    帐子里的声音满是诧异:“米兄弟?快进来!”

    米入斗揭开帐帘钻了进去,登觉眼前一亮——帐内布置奢华,貂皮覆地、金银满目。

    姚非我赤足站在一面素绢屏风前,百凤衫、金缕裙,姿容华美,身旁两个绿衣侍女,脸上惊魂未定。

    先前那三人躺在她脚下,显然被制住了穴道。

    米入斗手一指:“他们是自己人!”

    姚非我微微一笑:“自己人?你问问他!”玉趾轻抬,踢在一人头上,将他脸朝向米入斗。

    米入斗见那人是个熟脸,登时记了起来:“是你?”

    这人正是薛长行,米入斗曾和他有数面之缘。

    王飞鸿也将他认了出来:“薛镖头!”二人一个做没本生意,一个保财走镖,原本也打过些交道。

    薛长行神色尴尬:“两位,‘镖头’这两个字,可再也别提啦。

    武燕那个王八蛋,到处败坏我的名声,哪还有人敢找我保镖?姓薛的生计,全被他给搅断啦。”

    姚非我道:“你断了生计,便为了一百两金子,去投奔萧挞马,给他卖命?”

    米入斗心中恍然:“原来这几人是萧挞马派来的!”

    薛长行讪笑着说:“姚女侠,姓薛的断了生计,听说萧猴子重金礼聘武人,一时利令智昏,就信了他的话。

    哪知到现在,一个铜板也没拿到。你要是不信,便问这位彭三板彭兄弟。”

    他身边躺的那人接过话头:“对,他许给我那三十两,眼下也欠着哪。”

    薛长行呸了一声:“这姓萧的说话有如放屁,没一句是真的。他明明和我们说,姚昭仪……”

    王飞鸿奇道:“姚昭仪?”

    姚飞我颊边微红:“别提这个!”

    薛长行道:“他说,姚女侠你的武功已经被他废了,我们这才敢依着吩咐……”

    彭三板抢过话来:“大王说,他对您那个……好生思念,吩咐我们将您接回府去。”

    薛长行连连点头:“对、对,接回府去。”

    姚非我俏脸一板:“接回府去?这三把淬毒的匕首,又怎么说?”

    腕子一转,手中三把匕首似折扇一般展开了,摆在几人面前,匕首尖上绿光幽幽,不知是喂了什么剧毒。

    王飞鸿勃然大怒:“狗东西,原来是来行刺的!亏老子还以为你们是同道。”长腿一抬,各踢了三人一脚。

    薛长行同彭三板老老实实挨了。那叫室皮海的辽人却一低头,把他脚尖咬了个结结实实。

    王飞鸿弹腿一甩,室皮海半身荡在空中,仍紧咬不松。

    姚非我匕首往他口中一撬,接着手臂又是一长。

    “嗤”的一声轻响,匕首自口入脑,室皮海口含匕首,气绝身亡,却半点血也没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