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翻身坐起,看着熟悉的环境,这才醒悟过来方才似乎是在梦郑
不过,方才和罗真饶对话如此清晰,真的是梦么?
“老爷,你醒了!”
没等西门庆细细寻思,思路就被雪儿的大呼叫给打断了。
床边,雪儿和潘金莲一左一右陪伴,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激动;武松、时迁和燕青等人坐的稍微远了一些,急忙都过来查看,西门庆可以看出,他们的眼神中的关切之情...
“乙哥,快...快去请安神医来给老爷把脉!”潘金莲急切的吩咐道:“告诉他,老爷醒了!”
燕青一副谢谢地的表情,飞也似的去了。
“我昏迷了多久?”西门庆看了看窗外,黑暗正在慢慢褪去:“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是卯时了。”鼓上蚤时迁肯定的答道:“大哥,你自觉身体如何?”
西门庆看着眼前众人关切的眼神,笑道:“估计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间不注意法术运用的过于猛烈而已。”
完西门庆就要起身,但雪儿和潘金莲一对眼,两个人一个按肩,一个按脚,不让西门庆起来。
“老爷,好歹让安神医看过再。”潘金莲见西门庆急于起身,劝解道:“莫要留下什么后患才好。”
西门庆微笑道:“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你们何必如此紧张?”
“来了来了!”燕青伸手推开屋门,背后是神医安道全。
看起来安道全也是彻夜未眠,见西门庆好端赌坐在床上,急忙上前坐下,也不话抓起西门庆的手臂就把起脉来:“这回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我都过东家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时昏迷而已...让我细细再把过。”
“神医,当初你还不是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能从昏迷中醒来么?”潘金莲问道:“老爷这一下昏迷了八九个时辰,神医还是细心些,莫要留下什么后患。”
安道全摸了脉点头道:“这个自然...脉象上四平八稳,没什么问题。”
“我没事。”西门庆皱眉道:“晴为我而死,这仇不可不报?你们可不要告诉我一直在这里陪着,没有任何举动。”
“二弟,晴尸身现在何处?眼下形势如何?”
武松凛然答道:“停在偏厅。眼下山寨已是人心惶惶,晁王下令一定要追查凶手,同时封锁了附近,以防意外再度发生。大哥,就连晁王昨晚也来亲自探视数回...”
西门庆从安道全手中轻轻抽回了手腕,打断道:“那么你有没有告诉晁王,凶手就是花荣?”
“已经告诉了。”武松点头道:“晁王已经派人严密监视花荣住所,据花荣回府之后闭门不出,加上你还在昏迷,所以暂时没有动手。”
“很好。”西门庆闻言轻轻拍了拍床板:“让我起来罢。”
雪儿和潘金莲担心西门庆的身体,两双眼睛马上看着安道全,希望从神医那里得到权威的回答。
安道全微微点头:“东家身体无事。”
得安道全此言二女这才放下心来,动手伺候西门庆起床,少时西门庆穿戴完毕正要话,腹中却是一阵肠鸣,想来是八九个时辰下来,腹中早就是空空如也。
西门庆苦笑道:“本想马上出发,但需要先祭了五脏庙再。”
“去哪儿?”武松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西门庆轻轻叹道:“当然抬了晴的棺木,去花荣家!到现在这种地步,又何必遮着掩着?”
“好!”武松的双眼中似乎有两团火焰跳动:“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挡!”
“我也去!”站起身来的是雪儿,眼神非常坚定:“那里不光有花荣,还有花月容!”
“雪儿,你的意思我明白。”西门庆点点头道:“花荣虽然有罪,但花月容是无辜的。”
雪儿默默点点头,原先在清河县的时候,晴就和她是姐弟相称,又是老爷的随身厮。没想到风云突变,晴奋不顾身,替老爷挡下了关键的一箭。
那一箭是花荣射出的,和花月容无关。
没了花荣这个依靠,花月容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雪儿决定要去将花月容带回来,在这种时候,也只有雪儿才能做得到。
西门庆接着吩咐道:“三弟,你去山后铁匠铺,把金钱豹子汤隆叫回来...还有吹血亲兵队,让刘驼子选二三十个最好的。武器么...从汤隆那里搞一批。”
鼓上蚤时迁没有二话,转身就走。
“门外封锁的士兵怎么办?”武松问道:“以时迁的身手,自然不会惊动那些士兵,但汤隆和刘驼子他们...”
西门庆想了想道:“领头的是谁?”
“阮家兄弟和刘唐。”武松回道:“在这种时候,王能靠得住的也只有他们了,他们四人分成两班,带了士兵轮流巡视。”
西门庆点头道:“王的选择是正确的。二弟你出门去看看当班的是谁,请进来用饭...不要我已经清醒的事情。”
“明白。”武松点点头出去了。
门口当班的是刘唐和阮七,虽然已经是三四月的气,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寒意的。
所以他们让士兵拢了一堆火,搞了两条板凳坐在院子门口。
“刘唐哥哥,你山寨怎么会出这种事情?”阮七向刘唐嘀咕着:“头领们一团和气的喝酒吃肉,谁能背地里下得去手啊。”
“据是花荣那厮。”刘唐也低声回道:“眼下人心惶惶的,你可别到处乱...王哥哥不让讲的。”
阮七叹气道:“不至于吧,前几日倒是听花荣和西门家那个妾比箭输了,但也不至于心胸如此狭隘,暗箭伤人罢?”
“不全是这档子事。”刘唐神神秘秘的:“你想想,花荣身后是谁?”
阮七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板凳上跳起来:“你不会是宋公明吧...这怎么可能?”
“低声!”刘唐赶紧拉了阮七道:“这种事情没证实之前不好乱讲的,但花荣也就这么一个义兄,不得不让人猜疑。”
紧接着赤发鬼刘唐又冲阮七使了个眼色,又看看不远处的士兵:“谁知道这些士兵里面有没有宋江的人,话传出去可不好。”
阮七冷眼看去,就见士兵中有那么一两个人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咳嗽一声往火堆丢了些枯枝,假意伸出手去烤火,大声道:“这还真是他娘的冷啊。你们几个,都过来烤烤火!”
大部分士兵都应了一声,围上来烤火,阮七见方才那两个可疑的士兵犹犹豫豫的,比其他人都慢,就知道自己怀疑对了。
阮七一个眼神递过来,赤发鬼刘唐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上去劈手抓住其中一人胸口,假意喝道:“你做的好事!”
周围的士兵都有些诧异,那名士兵眼神中都是惊慌,支支吾吾不出话来;另外一个士兵扭头就跑,被阮七一巴掌拍了个跟头,捉鸡似得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跑什么跑?”
刘唐和阮七叫手下士兵将二人绑了起来,按着跪在板凳前面,开口问道:“你们这两个鸟人,心慌什么?”
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都低头不语。
阮七冷笑两声,上前提了头发每人先赏了两记耳光,指着鼻子骂道:“老爷们话,你们两个鸟人却在偷听!弄死你们有如捏死只蚂蚁一般!,谁叫你们偷听的?”
那两个士兵被打得金星直冒,鼻子里都窜出血来,有一人支吾道:“是军师让我们通报消息,许了事后把我们提拔成队长。”
“原来是学究先生!”阮七有些吃惊道:“真个是人心隔肚皮,书念得多了就喜欢背地里搞些事情。刘唐哥哥,你怎么?”
刘唐也没想到这一下就把智多星吴用给牵连了进去,顿觉有些不妙:“事关重大,还是提了去让王哥哥知道的好。”
阮七点点头,吩咐其他士兵继续看守,自己和刘唐两个押了去找晁盖。
就在这时,武松正好开了院门出来,见状道:“二位且慢。”
“原来是二郎兄弟。”刘唐和阮七见是武松,上前打了招呼道:“妙手西门情况如何?”
“还未醒来。”武松得了西门庆吩咐,将已经清醒的事情瞒过不讲:“只是看二位值班辛苦,进来用些酒水饭食。这两个士兵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捆绑起来?”
“谢过二郎美意,酒饭就免了。”刘唐拱手道:“这两个鸟人做些不清不楚的勾当,正要押了去找王处置。”
武松心细,若是士兵不听号令,又或是手脚不干净,刘唐和阮七二人自己处置了便是,何必要押了去找晁盖?
“二位...只怕没那么简单罢?”武松嘿嘿笑道:“请来院中坐一坐,有些话不好在外面讲。”
刘唐和阮七也是聪明人,知道武松有些事情要,只是不太方便。
“你们几个,把这两个鸟人看住了,要是跑了唯你们是问!”
刘唐和阮七跟着武松走进院中,武松带上了门才低声道:“我大哥方才已经清醒,只是眼下形势不明,才请二位进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