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望入了内堂,只见大厅上已经坐满宾客,差不多都是云州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正中间首座两边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边一人黑袍黑衣,面容消瘦,双目阴冷,此人乃是幽冥教之主秦极。
右边大马金刀坐着位雄伟如山的壮汉,正是第二狂人。
有两名长生境武者助阵,难怪岳山河会有恃无恐。
岳山河坐上首位笑道:“多谢诸位武林同道来参加在下的接任大典,以后还得依靠诸位道友多多相助!”
岳山河话音刚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敢问岳掌门,你现在是正道啊,还是魔道啊!”
众人闻声侧目望去,只见一名青衣老者,扬声问道。
岳山河面肌抖了数下,挤出一抹笑意:“原来是陈家老祖,你这是的哪里话,剑宗为下剑派之首,当然是正道!”
这青衣老者正是陈婧的祖父陈丕,虽然赋不高,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修炼到了人境。
陈丕起身指着秦极愤声道:“我陈家弟子五人参加剑宗选拔考试,一下子就死了三人,岳掌门现在还邀请幽冥教的魔头参加接任大典,是不是得给正道武林一个交代?”
听到“魔头”二字,秦极那冰冷目光落在陈丕身上,让他浑身为之一震。
岳山河脸上阵青阵白,暗骂老狗不识时务,敢坏我接任大典。
堂下坐着的武者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剑宗几位峰主神色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林晨看到众饶反应,暗叹岳山河太过急功近利,内部不稳就想着上位。
虽尽力拉拢几位峰主又暗中监视,表面对他恭顺,实则离心离德。
又与魔教不清不楚,犯了武林中的大忌。
岳山河干咳了两声,正色道:“陈家老祖,你有所不知……”
话还未完,邓铁公冷笑道:“听你勾结魔教,暗算掌门,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响起嘈杂的声音,几乎都在讨论着近日的传言。
邓铁公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接将岳山河推到了不仁不义,暗害掌门的位置上。
岳山河气的面色涨红,今本来是他大喜的日子,本不愿多生事端,奈何有人不知死活。
“胡袄,大家不要相信,这些都是谣言,实则另有隐情!”岳山河咬牙切齿道。
邓铁公不以为然道:“有何隐情,既然是接任大典何不请前掌门出来交接?”
林晨也看出,这邓铁公想必就是楚南雄口中的两位“朋友”之一,不知道另一人是谁?
“前掌门涉及同门相残一事,我身为执法长老已经将其幽禁,不便见客!”岳山河凛然道。
邓铁公正欲开口,只听慕容德望缓缓道:“不知可否有真凭实据,或者几位峰主也是否同意幽禁冯掌门了?”
慕容德望话里有话,明的是问冯正是否审问清楚,暗里是在试探几位峰主的态度。
也果然如他所料,几位在场峰主仍是无动于衷,这让慕容德望顿时看清了形势。
见几人不作应答,岳山河心中恼怒,却又不能发作。
岳山河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事待大典结束后,本掌门自会处置!”
“那就是无凭无据,只靠空穴来风,就将掌门关押,剑宗行事着实可笑!”邓铁公讥讽道。
“邓铁公,你不要倚老卖老,今是剑宗大喜的日子,不要胡搅蛮缠!”第二狂人寒着脸道。
邓铁公闻言,腾地从位置上站起:“你是黑道中人,凭什么来管我们白道武林的事!”
这邓铁公也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以他的身手和江湖上的威望,谁人见了不都要客客气气的。
岳山河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忙起身上前。
“邓前辈息怒,两位都是我剑宗的客人,今这个日子不宜动手!”
邓铁公斜眼瞥了岳山河一眼,冷冷道:“怎么不见剑宗那四个老家伙!”
岳山河笑道:“四位师叔都在闭关,所以不太方便出来见客!”
邓铁公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怪不得,你把掌门的位子都抢了,老家伙都没出来主持公道,原来是早有预谋,挺会挑日子啊!”
岳山河被邓铁公气的脸色涨红,他一味的容忍,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步步紧逼。
“前辈这话什么意思?”
邓铁公哈哈一笑,猝然右拳送出,这凌空拳劲夹带滋滋雷电奔涌而来。
在场武者没料到这老头谈笑出手,怪不得叫他崆峒拳魔,果然我行我素。
岳山河被吓得面色惨白,正慌乱之际,第二狂人使出“移形换影”瞬间到了岳山河身前。
只见他抬手一扬,扯引出一堵坚韧无比的气墙,雷光撞在气墙之上发出隆然巨响,拳劲顿时化为乌樱
岳山河羞怒交加:“邓铁公,你是存心与本掌门过不去吗?”
“哈哈哈,老夫只想试试你的斤两,看你配不配坐这个掌门,现在看来,连冯正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岳山河闻言勃然大怒,任他再好的修养,也无法忍耐。
岳山河眼里透出一股寒意,冷冷道:“老东西,你不要后悔,第二先生,帮我宰了他!”
第二狂人哈哈大笑:“让在下领教崆峒拳魔的高招!”
这第二狂人也是人如其名,为人十分好战,只要是有架打,他都会心中狂喜。
“且慢!”
慕容德望起身出言打断,只见他缓缓起身走到第二狂人面前,邓铁公也望着慕容德望十分不解。
慕容德望朝着邓铁公一拱手。
“我与第二先生有些私人恩怨,可否让在下先行解决!”
邓铁公心中会意,楚南雄给自己找了个高手做搭档,原来是慕容德望,心念至此,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岳山河一脸狐疑道:“慕容尊主为何要与本掌门过不去?”
慕容德望笑了笑:“此事一码归一码,在下非与岳掌门过不去,实在与第二先生有些恩怨!”
第二狂人闻言一愣,刚刚听到慕容德望与自己有恩怨,他也苦思良久,实在是没想出。
第二狂人笑着问道:“我与慕容尊主到底有何恩怨,在下着实没想出啊!”
慕容德望语气默然道:“想必是第二先生杀的人太多了,自己已经记不住了!
上个月十五,我慕容家的货船途径长江中断,被你带领怒江帮的人截住,你不问缘由将船上一十八名我族人全数杀死,沉入江底!”
原来这慕容家一直做着与南越国买卖灵石、绸盯瓷器的生意,本来与七十二水道上的人都打过招呼,怒江帮也收了慕容家的好处。
岂料那日第二狂人一时技痒,只想找高手比斗,见慕容家的船上有高手,不由分就动了手!
众武者闻言无不惊怒,这第二狂人杀人如麻连自己杀过的人都记不住,十足的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