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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还治不了她?
    “哟,春,又去国强家啊。”马金莲屁股一扭,起了风凉话。

    秦春是个人精,白牙一展,脸来笑来道:“马姐瞧你这话的,什么叫又啊?”

    “大姐给你提个醒啊,昨儿中午,你不去过国强家吗,衣服还落人玉兰床上了,记得了不?”马金莲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意无意的想探出个花来。

    “马大姐,那会儿我还是傻的,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好像记得是去看妹儿洗澡了。”秦春挠了挠头,一本正经道。

    一旁的国强紧张的咕咚咽唾沫,暗中给春打了个眼色,这不明摆着马金莲在套话吗。

    这要穿帮了,他可以一头撞树上去见祖宗了。

    春冲他眨了眨眼,表示心里有数。

    “哪个妹儿,是玉兰不?”马金莲眼珠子一亮,赶紧话赶话问道。

    一旁乘凉的三姑八婆们也个个竖起了耳朵,期待着傻春爆个大料出来。

    国强实在憋不住了,拉着脸不快道:“马姐,你要这么话,我就不爱听了,春,别搭理她,咱们走。”

    “哟,是扎你痛脚,还是伤你筋了?”

    “国强,这热巴巴的,我跟春聊着耍几句咋了,好像人春偷了你媳妇一样,你着的哪门子火?”

    马金莲尖着嗓子笑了一声,那嘴怼起人来比刀子还毒。

    “你!”

    国强老脸一黑,张着嘴哑口无言。

    马金莲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愈发得意了,头一摆,眼一斜跟斗鸡似的,可是长足了精神头和脸面。

    “国强哥,没事的。我这好不容易不傻了,难得赶个巧跟马大姐多唠几句。”

    秦春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顺势“附和”了马金莲一嘴。

    “哎,脑子还是不清白,今儿怕是要栽你嘴上了。”

    李国强肠子都悔青了,咋能把隐私全盘托给一个傻病初愈的人呢,这下好了人家一嘴全抖了出来,他也甭想做人了。

    “国强,你瞧瞧人家春多实诚,哪像你闷了一肚子花花肠子。”

    “春,过来,边吃瓜边。”

    马金莲上头了,拉着春在女人窝里扎了下来。

    这帮女人又是递西瓜又是倒茶的,春也不客气,呱唧啃起了西瓜。

    “春,你昨儿个是不是看玉兰洗澡,你俩在她家是不是那……那个了,别瞒嫂子,咱都瞧见了。”马金莲满脸堆笑凑了过来,比划了一个大伙都懂的手势。

    春看着这些眼巴巴的娘们,擦了擦嘴角的汁水,摸着脑袋回忆了起来:

    “马姐,是不是玉兰嫂我晓不得,我就记着吧,那妹儿胸口有颗梅花痣,跟母牛一样鼓鼓的,皮肤可白可白了,腿杆子笔直笔直的……”

    这村里漂亮姑娘儿,他哪个没抱过,没吃过人家的豆腐,盘起道来那是门儿清。

    “哦,梅花痣?”

    “腊梅,你寻摸着一截,咱村哪个姑娘胸口有痣。”

    “我记着玉兰胸口是没有的,那会儿刚嫁咱村来时,我给她换的嫁衣,人光光板板的。”

    “金莲,春的谁啊?”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目光又集中到了万事通马金莲身上。

    “都看着我干嘛,老娘胸口又没痣,我哪里晓得嘛。”马金莲拉着个脸,没好气道。

    她这会儿心里慌的直骂娘,胸口有梅花痣,那不是自家女儿王娥么?

    春这臭傻子咋知道的,难不成真偷看娥洗澡了。

    不对,这家伙昨儿肯定在玉兰家,这是在恶心自己呢。

    “你们别打岔,听春完啊。”边上有人提醒。

    “嗯,我再想想,她的头发是直的,臀部很翘,上面还有一块……”

    秦春歪着脑袋,继续装模作样的回想着。

    马金莲听的心肝儿颤,连忙打住了他:“你,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白瞎了这对大牛眼珠子,专门偷看人洗澡,心长针眼啊!”

    一旁的国强明白了春这“鬼灵精”在故意整马金莲呢,也跟着哈哈起哄:“金莲姐,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跟这骂人家,有痣的不会就是你自个儿吧。”

    “那绝不能,咱那会儿是傻,也知道姑娘比老娘们好看,肯定不会是金莲姐的。”秦春哈哈笑道。

    好啊,你俩个一唱一和,这是明里暗里夹着棒子的抽老娘啊。

    马金莲哪吃过这亏,眼珠子瞪的溜溜圆,恨不得一口吃了春。

    偏是这人前人后的,她也没法去顶这个真。

    她家闺女王娥今年高中刚毕业,嫩的能挤出水来,一等一的好模子,马金莲还指望她以后嫁个好人家,捞上一笔肥彩礼,这要捅穿了影响不好。

    哪怕是向来不肯吃亏,马金莲今儿也只能咬碎了牙楞往肚里吞了。

    “金莲姐,不会是娥吧,啧啧,春,你可得对人负责哦。”

    “就是,还不赶紧改口,叫马大姐丈母娘啊。”

    村里碎嘴婆娘们见马金莲这模样,哪里还不明白。

    秦春笑了笑,没搭茬,捕风捉影的事村里是传不完的,但什么该,什么不该,他心中码的明明白白。

    “腊梅,你们一个个吃饱了碎什么嘴子呢,有这兴头用自个儿男人身上去!”

    “散了,都散了。”

    马金莲瞪了春一眼,在女人们一众声中气呼呼的走了。

    “马姐,别走啊,玉兰嫂包了饺子,一块去吃呗。”秦春临末了还不忘恶心她一句。

    马金莲哪里敢应声,两条腿踩得跟风火轮一般,灰溜溜的拐过巷子闪了。

    呵呵,就这?

    拿捏!

    “春,你了不得啊,马金莲这张嘴就没输过人,今儿怕是头一回哦。”国强两口子平日里没少受这娘们的气,可算是痛快了一回。

    “区区一个长舌妇,我还治不了她?”秦春嗤声冷笑。

    河村麻雀虽,人情世故却样样俱全,谁善谁恶,他心里一杆秤清白着呢。

    就马金莲这帮老娘们,嘴子比刀还狠,煽风点火全齐活,有的没的,张嘴就来,早该治治这股歪风邪气了。

    秦春今儿没施咒往她嘴里种几颗烂疮,就算不错了。

    “春,你真看过娥?那丫头是真够水灵的,回头沾上几年男人味,不见得比你嫂子差。”李国强心情大好,边走边道。

    “这村里水灵点的妹子,有我没看过的吗?”春摸了摸鼻梁,笑着反问。

    “嘿嘿,男人就得有点野心,没毛病,老弟。”国强拍着他的肩膀,心照不宣笑道。

    他巴不得春把村里漂亮姑娘全睢走才好,年轻人火力壮,都是嗷嗷叫的年纪,不至于一门心思可着自个儿媳妇造,多几个女人分分这子的心也好。

    着话,国强引着春往淀子边上走去。

    “哥,咱们这是要去哪?”秦春问道。

    “嘘,别吭声,咱去淀子里。”

    “你嫂子出的主意,家里人来人往的,办起事来顾虑多,淀子里清净凉快,水什么的也都是现成的。”

    “再了,在床上多没劲,淀子里凉风一吹,多带劲啊。”

    “你嫂子了,这叫情调。”

    国强干笑了几声,嘿嘿笑道。

    到另子边,果然有一艘乌篷船藏在芦苇花里,苏玉兰从舱里半探着头,正眼巴巴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