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兰和赵美芝跟着村里的秧歌队都排练了一整,就为了春卖鱼给乡亲们打个翻身仗这一刻。
一听到村里起了鞭炮声,玉兰大手一挥,秧歌队又唱又跳的走了出来。
两朵金花围着春,明里暗里都是秋波、笑颜,还在春脖子上挂一朵大红花,瞧着自家的“男人”有出息,二美的翘臀扭的甭提多带劲了。
“村里出了个秦春,长的好看有本事,要问后生从哪来,上掉下的文曲星……”陈老憨也掏出了那副多年没打过的快板,现场来了段顺口溜,逗得众人好一阵大笑。
秦春是个俗人,有人捧场、抬着,心里滋滋的,瞧着玉兰、美芝两位大美人曼妙的身姿,高胸两眼都眯成月牙了。
“乡亲们,苍有眼啦,咱河村这几年捏着裤腰带,守着老祖宗的规矩不容易啊。”
“但现在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以后咱们呀跟着春一块儿打鱼发财,也要像华西村一样家家户户盖别墅、开豪车,把外面漂亮的姑娘全都睢到咱们河村来,大家要不要得嘛。”
陈满爷举着“老鼠药”喇叭,趁着这股热劲头,给大家吹起了集体制的风。
“要得,要得。”
“明儿我就扒了家里的拢子,跟春一块搭伙打鱼发财去。”
“春,我家红秀还没处对象,我看你俩挺合适呢。”
“扯淡吧你,你家红秀才刚初毕业,比人春一截子呢,我家秋月跟春学还是同桌,春,我看你俩就蛮适合。”
河村人纷纷起哄呼应,现场给春许起了媳妇。
底下的姑娘家见春又帅又能耐,一个个俏脸通红,芳心噗通直跳。
唯有苏玉兰、赵美芝俩人心里火辣辣的,跳起来没个劲了。
“行啦,行啦,想嫁闺女的回头把春拉自个屋头灌酒去。”
“春,来,你这个领头羊也给大伙儿讲几句话。”
老村长笑着摆了摆手,把喇叭递了过来。
秦春接过喇叭,大手一挥声情并茂道:““满爷、乡亲们,咱的鱼能卖到十五块,那都是沾了人田会计和她姐姐田老板的光,田老板了,咱有多少,人收多少,绝不少乡亲们半个子儿。”
“几块钱一斤就想买咱们桃花淀的鱼,以后门儿都没樱”
底下立马是一片纷纷叫好声。
“我看呀,大伙儿也得给咱响水村的老马哥和田会计道个彩。当然,还有没来的阎村长,要没他把又美又能干的田会计借给河村,咱能捞着这么好的事吗?”
“人田会计为了咱村的事,还忙的生了场病,大伙儿田会计要不要得啊?”
秦春接着把人群中看热闹的马金生,还有春芳推到了中间,隆重介绍了一番。
马金生还挺不好意思,倒是向来爱出风头的春芳,可是美美露了回脸,顺便也给自己“荡妇”名头增添点彩。
“田会计,好样的,我看以后你就留在我们河村当会计得了。”
“周会计,你看得不得行?”
“行,田会计别是当会计,我看给咱们当村支书都成呢。”
老村长、周会计等人带头起哄鼓掌、叫彩。
春芳还借着喇叭洋洋洒洒讲了几句场面话,那一身丝袜短裙、黑高跟,风姿美飒极了,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伙子的心。
响水村的人和蔡大强这热闹是没法看了,原本过来想看秦春出丑,哪晓得人还卖了高价鱼,连带着又被寒碜了一番,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偷偷撤场了。
钱并没有当场发放,待热闹散了,秦春又客客气气的把春芳两口子送到另子边。
“芳姐,你受累了,回家好好歇几,等你养好了,再上鱼不迟。”
“马哥,你多担待啊。”
秦春看了一眼春芳的翘臀,走路不太利索,有些过意不去道。
“莫得事,她皮实着呢,歇两就好,你要用随时招呼就校”马金生一如既往的大方。
虽然他不知道媳妇发生了什么,但要这俩人在城里呆了一晚上啥也没发生马金生是打死也不信的。
毕竟自个儿媳妇那张嘴,不打野食就稀奇了。
“春,等姐顺过来了,咱再去城头卖鱼。行了,别送了,赵寡妇还眼巴巴等着你呢。”田春芳有些牵强的笑了笑,上了渔船跟马金生去了。
待春的身影在岸边模糊了,春芳有些不舍的叹了口气。
这子在她心里扎下来了,以后不能每晚上腻歪在一块,怕是得难受死了。
“春芳,这一趟没白忙活吧,我看这子光嘴上好听的,楞没提给你钱的事。”马金生摇着橹有些不快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就知道钱钱钱,你咋不问我怎么生病了?”
“给你!”
春芳还沉浸在没有春的失落中,没好气的抽出一扎钞票砸在了马金生怀里。
“我滴个乖乖,这么多?”马金生都傻了。
“你以为呢,春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给了我两万,还有以后打鱼的提成。这一万你拿去打牌耍吧,以后咱家不差钱,你随便赌。”田春芳舒了口气道。
她没敢告诉金生春单价是二十块,其他鱼一两百一斤,毕竟春当着乡亲们报的是十五,她自然不会拆台。
至于春打了焦麻子这位大佬,这事就更不能告诉金生了,不然以他的大嘴巴还不得四处传。
“卧槽,媳妇,打咱搞鱼钱以来,就没见过这数,你这回真是睢对人了。”
“对了,你俩昨晚上那个了吧,别告诉我,你俩啥也没发生?”马金生有些紧张了,生怕媳妇错过了这棵摇钱树。
“你觉得呢,你媳妇这点魅力还是有的。”
“知道我这嗓子咋哑的吗,昨晚上整的,我还把自个第一次给他了,怎样,你高兴,你满意了吧。”
看着这个掉钱眼里的窝囊废,春芳心中莫名更想春了,两眼微微泛酸,有想哭的冲动。
要能跟春呆一块该多好,一起美滋滋睡觉,一起奋斗发财,有劲儿一起使,日子还不过的跟花一样啊。
“第一次,啥,啥个意思?”
马金生两眼一圆,登时明白了过来,脸登时就跌了下去。
他可是想这茬很久了,春芳一直都没应,没想到居然让秦春这子占了便宜。
“酸了?”春芳冷笑问道。
“不酸,你高兴,有钱挣就好,春芳,啥时候我也……”马金生郁闷了一会,又豁达了起来。
“滚!”
“媳妇,老阎打电话,叫你今晚回去跟他对账,你……去不喽。”
马金生怕这婆娘生气,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对账,还不是老阎又翻春芳的牌子了。
“不去,告诉老阎,以后别找老娘了,我生病了,梅病,以后谁也不伺候!”春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卧槽,马金生整个人都傻了。
秦家子有一手啊,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居然把自家这匹烈马驯的是服服帖帖。
也好,有了春这么个守门员,以后头上也用不着那么绿了。
至于春嘛,人家给钱这么痛快,这帽子舒坦啊!
想到这,老马美美的舒了一口气。
……
秦春回到卫生所,第一时间就去了东边厢房找雪儿。
这丫头刚洗完澡,一袭白裙,头发微微有些湿润的披在脑后,素雅的如同一朵淡淡的莲花。
此刻,雪儿正用铅笔在画夹子上,盯着桌子上一盏破旧的马灯画画。
“雪儿,今儿没去村口接我?”春轻手轻脚摸到了她身后,笑呵呵的凑近闻了闻发香。
“讨厌,你想吓死我啊。”
“我嫌吵,再了这么多人去接你,也不差本姐一个啊。”
林雪儿娇嗔了他一眼,继续在纸上唰唰画着素描。
“一个破马灯,有啥画的,你还不如画我呢?”秦春挡在她面前,摆了一个肌肉男健美造型。
“美死你啊,这叫艺术懂吗?土包子。”林雪儿撇了撇嘴。
“我不懂艺术,我只知道你搞艺术,我搞你,这才叫深入艺术。”秦春扶着雪儿的肩膀,起了俏皮话。
林雪儿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这套鬼话留着哄隔壁寡妇和玉兰嫂子去吧,闪开点,马上就画完了。”
“不闪。”
“你讨厌啊,再不让开,我可生气了。”
“时刻准备着,请娘娘玉手一打。”
秦春嘻嘻一笑,没皮没脸的撅起了屁股。
“神经!”雪儿撇嘴一笑,懒的搭理他。
秦春有些没趣了,找了条板凳乖乖挨着雪儿,捧着脸模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早晓得脑子清醒是这么待遇,我还就不如一直傻聊好,难受啊。”
“难受啥,一美女扎堆围着你转,我咋没看出来。”雪儿哼笑道。
“以前你给我洗香香,每给我做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还没事了就带我一起玩。”
“现在呢,成横竖是看我不顺眼,我真怕哪你就飞了哦。”
秦春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
“哼,以前你傻,你听我的,现在你心思歪了。”雪儿撅着下巴道。
秦春连忙举着手作投降状,大呼:“地可鉴,我对娘娘可是一片诚心,我的身子每晚上还是陪在你这,时时刻刻等着你翻牌子,我的心嘛,除了血和肉,就只剩你了。”
“油嘴滑舌,懒的搭理你,不画了。”雪儿画笔往盒里一扔,准备起身。
“我真没骗你,这次进城,我头一个想的就是你,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秦春嘿嘿一笑,冲门外拍了拍手。
只见大牙抱着个空调,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