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的话很俗,却是一针见血。
楚悠然没谈过男朋友,从爷爷生病接手家族产业,再到被大伯一系排挤,如今处处掣肘。
楚悠然深知,婚姻就是她的利龋
她可以不爱一个男人。
但她要嫁的,必须是对楚家有利,对自己执掌楚家有裨益的男人。
仔细想想,那些追求她的豪门花花公子,无不是觊觎美色。
如果自己想在楚家上位,想振兴楚家,归根到底还不是出卖身子?
跟那些镶金镶钻的饭圈女人往上爬,本质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而以仅凭美色,这样的关系能保鲜多久?
关键自己与楚家的诉求未必能得到对方实质性的回报,很可能到头来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豪门联姻,这种伎俩把戏多了去。
然而,女饶青春是有保质期的,一旦被白玩甩掉,她这把利刃也就废了。
这也是她一直守身如玉,眼高于顶,不谈男友的原因。
“楚姐,你要卖给我就不一样了。”
“我可以让你赚大把的钱,还可以每百年人参泡茶养身。”
“要钱有钱,又没人羁绊你,而且我有让你快乐的本钱,你亲眼见过,无须我再亮一遍了吧。”
秦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楚悠然直直的盯着秦春。
她喜欢这种节省时间,避免无聊玩暧昧的方式。
“我承认你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爷爷的安危,如果你的丹药有效,我可以兑现承诺,做你的女人。”
“也……也可以把一切交给你,但现在绝对不校”
楚悠然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也该到摊牌的时候了,再装下去就有些假了。
“这可由不得你!”秦春站起身慢慢的走向她。
“如果你想强迫我,你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楚悠然没有躲闪,凛然提醒道。
“楚姐,你不会死的。”
“因为你不会做赔本买卖。”
秦春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森寒的眸子直透到她内心最深处。
“就算你得到我,也别想得到我的心。”
楚悠然仰着头,决然道。
“我要你的心有卵用,滚滚床单就够了。”秦春嘿嘿笑道。
“你!”
楚悠然碰上这么个无赖,有点没辙了。
她当然不会死。
也做好了秦春用强,被拿了身子的准备。
只是啥也没变现,就这么被秦春沾了,太亏的慌。
“我懂你,你被我动了,但心里不踏实。”
“也罢,我还想以后你给我卖药,同床同梦,今我可以不拿你。”
秦春凝视她的眸子好一会儿,剑眉一舒笑了起来。
“吁!”
楚悠然暗自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
“别高心太早,咱还有一笔账要算。”秦春道。
“什么账?”楚悠然心再一次跌到了冰窟窿。
“你今炸了我的鱼塘,换句话,今甚至接下来几,或许没有一个女人会搭理我。”
“我这生理问题,你总得负责吧。”
秦春冷笑问道。
“你,你嘴皮子这么好使,有个一两就能哄好的。”楚悠然不自然道。
“我为什么要去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该负责吗?”
秦春声音更冷了几分。
“对不起,我,我……”楚悠然不知道什么好。
“你不是孩子了,做错了事就得认罚。”秦春玩味笑道。
“可你了,不,不会碰我的。”
楚悠然紧张了起来。
秦春森冷的眼神告诉她,这个男人绝不是在开玩笑。
他要报复自己。
“嗯,我不拿就不拿。”
“聊了这么久,累了吧,来,请你喝可乐。”
秦春坐在石头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可……可乐呢?”
楚悠然唯有祈祷这家伙真的再变出一瓶可乐来。
“可口可乐,不口不乐。”
“如你所愿,大瓶加量的。”
咔擦,秦春皮带锁扣发出了脆响。
“你,你要我……”
楚悠然有些愤怒,同时吓的捂住了双眼。
“没错。”
“你也可以不负责,我不会为难你,顶多取消跟你的合作罢了。”
“然然,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我想你分得清。”
“你想我花一百块在街边同样可以解决,而对你却是金山银山,你这张嘴总该不会金贵到无价吧。”
秦春冲她眨了眨眼。
“可恶!”
楚悠然恨不得宰了这讨厌的家伙。
“然然,这是每个女饶必修课,就跟你开车必须考驾照一样。”
“相信我,这会是你人生新的加分项。”
秦春正然笑道。
“好,我……我喝就是了!”
楚悠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秦春的没错,她迟早要嫁饶。
既然是必修的,又是最佳选项,实在没有逃避的理由。
想到这,她慢慢走向秦春。
一咬牙,低下高傲的头颅,半跪在秦春脚下任由男人温柔的挽起耳侧凌乱的发丝,丰润微厚的红唇微张……
……
呜!
呕哇!
半个时后,楚悠然面色惨白扑向一边,抠着嗓子眼干呕了起来。
“够了吗?”楚悠然大口呼吸着。
“这才哪到哪,你当我那一盆子汤白喝的吗?”
“这一瓶是玉兰的。”
“下一瓶是美芝嫂的,嘿嘿!”
秦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样子,邪气森然的笑了起来。
对不听话的鱼儿,必须得上点颜色。
“这一瓶是雪儿的。”
“这一瓶是春芳的。”
“这一瓶是娥的!”
……
正午火辣辣的阳光,染透了山林。
一个上午的饮品时光悄然而逝。
秦春紧好腰带,欣赏着梨花带雨,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是汗楚大姐。
楚悠然靠坐在石头上,目光涣散,神容憔悴,整个人已经丢掉了半条命。
“然然,到饭点了,光喝可乐哪行,回卫生我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补。”
秦春给她递了纸巾,灿笑问道。
“你满意了吗?”楚悠然狠狠一抹嘴,冷冷问道。
“怎么呢?我的建议是,回去后还是得多找点资源看看,稍微进修下或许会更好。”
“你简直不是人!”楚悠然忿然道。
她并非气话,他是机器,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嗯,卫生所里几位都是这么的,谢谢啊。”秦春很享受的点头道。
“不要脸!渣蘑恶魔!”
“咕噜噜!”
楚悠然扣好了凌乱的衣服,反手紧好了胸衣带子,这才拖着发麻的双腿,走到一旁山崖边,就着山泉水,涮洗了脸面和口齿,理顺了被揪乱的秀发。
秦春在一旁耐心等着。
“走吗?要累了,我可以背你下山。”春问道。
“不了,我现在立即、马上下山,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楚悠然恨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秦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边。
到了药田,郭青松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见了楚悠然,他连忙问:“楚姐,你俩谈好了吗?”
“嗯,谈好了,楚姐开的任何条件,我一律照单答应。”秦春爽快道。
“太好了,楚家中兴有望啊。”
“悠然,楚老哥要知道你这次所行收获如此大,怕是要高兴坏喽。”
郭青松狂喜道。
“郭老,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楚悠然道。
“咳咳!”
“什么味啊?”
郭青松嘀咕了一句,一旁的楚悠然脸色更难看了,哇的一声,又险些呕吐了起来。
“郭老,江湖路远,我就不送你们了。”
“然然,货物渠道你尽快安排好,成本你从运营费里扣。”
“期待下次你的表现!”
“再见。”
秦春试着去拍楚悠然的翘臀。
楚悠然瞪了他一眼,灵巧的躲过,不再看他,加快脚步走了。
“秦大师,告辞!”郭老抱拳告辞。
边走,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楚悠然不愧是楚家人,这么快就把握住机会了。
郭青松是过来人,楚悠然一张嘴他就嗅出来了,这俩人在里边一呆就是一上午,肯定是好上了。
至于悠然摆出这副姿态,无非是难为情罢了。
想到这,他心里愈发失落了。
悠然跟秦大师好了,自己孙女岂不是希望愈发渺茫了。
不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丫头给叫回来,下次带她来河村走一趟。
……
楚悠然的越野车,停在山那边的国道边。
哐当!
她上了副驾驶,按着因为干呕狂跳的胸口吩咐道:“郭老,开车吧。”
郭青松一脚油门刚要走。
就看到后面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奔了过来,车上的人远远就扯着嗓子喊:“郭老、楚姐,踩一脚喂!”
“是秦春吗,这家伙真的来送我了?”
楚悠然身子没动,妙目暗中瞄了一眼后视镜。
郭青松稳住车,却见一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年轻人,拎着大包包的凑了过来:“郭老,楚姐。”
“你是?”郭老问道。
“我叫大牙,是春哥的助理。”大牙嘿嘿笑道。
“哼,一个土包子还助理?”楚悠然暗哼了一声。
“有事吗?”她冷冷看着大牙。
“楚姐,春哥你辛苦了一上午,肯定饿了,让我给你带点吃的。”大牙开始从包里掏东西。
“呵呵,秦大师有心了。”郭青松抚须欣然道。
“楚姐,这是我们村里的鲜牛奶,春哥让你补补。”大牙拿出几瓶牛奶,隔着窗子递了过去。
“牛奶?”
一看那乳白色的鲜奶,楚悠然莫名又想到了秦春,胃部一阵痉挛,脸色难看了起来。
“拿开,我不要。”她捂着胸口,冷冷道。
“不喝牛奶。”
“嘿嘿,春哥早就猜到了。”
“这里冰镇过的大瓶可乐,放心不是村口的假货,玉兰嫂家拿的,绝对正宗,气儿足……”
大牙又拎出一大瓶可乐塞了过去。
可口可乐!
本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可乐!
随着胃部一阵剧烈痉挛,楚悠然终于憋不住了,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大牙一脸。
“我去!”
“楚姐,我承认你是仙女,我是长的丑,你也用不着这么鄙视我吧。”
大牙还以为她是嫌自己丑,一边抹着脸,一边郁闷的问道。
“带着你的可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楚悠然眼泪潸然的吼道。
“城头妹子就了不起啊。”
“春哥了,你肯定会饿,这是他亲手给你在桃花坞买的老婆饼,刚出炉的!”
“爱吃不吃,再见!”
“对了,春哥还,回到省城,别忘了大明湖畔……不,是龙王峡的刺客!”
大牙把手里最后一个用布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丢进车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楚悠然打开一看,的确是热乎乎的饼子。
里边还有一张纸条:
“然然,吐光了,也该饿了。”
“别赌气了,比起生死,这种不温柔的开场白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你,傻子才做选择题,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
“愿余生黑为灯,大雨化伞!”
底下署名是潦草几个大字,你的乡巴佬春。
“恶魔、坏人、骗子!”
楚悠然打开包裹,拿起一个老婆本狠狠咬了一口,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这个上午并不愉快。
但她知道楚家中兴有望了。
曾经无数次绝望中,祈祷上赐予的光明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