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见红玫不搭理自己,挤到她身边用屁股别了别,没话找话:“玫玫,呜哇,真香,用的啥牌子香水啊?”
“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
红玫是记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瞧我这嘴,我家玫玫啥时候都是又香又美。”
秦春往柜台里边走去,笑着在她腿上摸了一把,跟丝绸般光滑,那是真舒服。
“少来这套,厨房有饭,想吃自个端去。”
眼看他得寸进尺,手要移到臀上,红玫拿起圆珠笔在他手上狠敲了一记以示警告。
“大舅……红玫姐,我们用过晚饭了。”
王娥这丫头老实,客气的答了一句。
“爱吃不吃。”红玫一如既往的冷淡。
“老板娘,火已经关了,炖了一晚上,汁都快收干了。”郭飞从厨房钻了出来。
见了秦春,他嘴不把门咧咧了起来:
“哟,春哥来了,我们田总亲手给你炖了酸萝卜老鸭汤。不过你回来的晚了,只有老鸭,没有汤,萝卜也化了,可惜哦。”
“就知道玫玫人美心善,心里惦着我,还专门给炖汤,啧啧,这待遇简直了。”
秦春蹭了蹭她的翘臀,受宠若惊道。
“我可没闲工夫炖什么鸭汤,后厨多做了一份,既然你们吃了,郭飞,你们拿去当夜宵分了吧。”红玫没什么表情的道。
“好叻,谢谢田总。”郭飞大喜。
谁不知道田红玫是东安有名的美食家,轻易不下厨,难得有一饱口服的机会,众人都是大喜过望。
“哎,哎,一个个想什么呢?没听到是玫玫单独给我做的吗?”秦春忙道。
“不是,春哥你不是用了晚饭么?”郭飞不满道。
“老子没吃饱,又饿了不行啊,去,去,哪凉快待哪去!”
秦春拨开众人,飞奔进了后厨。
见灶台上用砂锅煲着汤,浓郁的老鸭汤好闻极了。
秦春打开砂锅一看,里边汤汁已经黏稠,酸萝卜的酸爽也完全沁入鸭肉。
他撕了个鸭腿咬上一口,哇,肉质紧实,味道浓郁,带着淡淡的萝卜酸香,嚼着有味却一点不柴、不粘牙,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上品土鸭。
“玫玫,你这手艺是真不错,谁要娶了你可真是赚大发了。”
秦春用大碗盛着鸭子,走了出来,拉了把椅子赖在她边上啃了起来。
“吃个饭,哪这么多话头子。”红玫用笔敲了敲他的头。
“嘿嘿,不晓得咋了,每次看到你,这嘴就管不住想你。”秦春边吃边含糊道。
“春哥,你都吃过一顿了,分兄弟一根鸭腿呗。”郭飞在一旁馋的都流哈喇子了。
秦春两眼一圆,不爽道:“你咋不懂味呢,这是鸭子吗?这是玫玫对我的爱,能分吗?”
红玫无语的摇了摇头,都懒的他了。
郭飞撇了撇嘴,很是郁闷。
春哥这嘴,怕是学八辈子也赶不上了。
“玫玫,给我开瓶啤酒来,冰镇的。”秦春还吩咐上了。
红玫打了个手势。
郭飞一脸怏怏的把酒开了,递给了春。
秦春索性连筷子也不要了,一手拿着酒,一手撕巴着老鸭,吃的是满嘴流油。
“吃相真土,还像个大学生吗?臭乡巴佬!”红玫怕他噎着,提醒了一句。
“嗯,我是臭乡巴佬,跪求城里妹子改造。”
秦春嚼吧着冲她嘿嘿傻乐。
正聊着,红玫手机微信响了,看了一眼后,她眉宇间浮起了忧色:“快吃,吃完了,你先回去,这是我家钥匙。”
她又从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了柜台上。
这的细节被春抓到了眼里。
他吃东西的速度刻意放慢了。
红玫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十分要强刚烈,无论是爱或忧,都习惯默默承受。
她对张波一往情深,为了忌讳而不得刻意疏远他,最终闹到了各分东西。
又比如,她对自己明明动了心,却习惯假装不在乎。
她让自己走,是遇到了麻烦,怕连累自己?
“郭飞,再开瓶酒,来一叠花生米。”秦春吆喝道。
“哎呀,你吃个饭咋这么磨叽,别拿了,赶紧吃了滚蛋。”红玫抬手制止郭飞,催促了起来。
“这不是怕你嫌我土,努力向城市文明看齐嘛。”
秦春细嚼慢咽磨起了洋工。
红玫拿他没辙,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原本是想借春一臂之力的,不过刚刚从朋友那得知桃花码头的背景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意可以不做,钱可以不赚,但绝对不能害人,把春拖下水。
“郭飞,你们先走吧,飞,你开车先送娥去我家。”红玫又安排道。
“知道了。”
“嗯,娥,你先回去歇着,洗香香哦,等着晚上听春哥吹牛皮。”
秦春冲娥眨了眨眼。
娥俏脸一红,很听话的离开了。
店里面很快只剩下两人,红玫把大门半掩着,目光在大厅每一个角落滑过,手指轻轻抚过桌椅,眼中浮起了心酸、不甘的泪雾。
“出什么事了?”秦春擦了擦手,一改嬉皮笑脸之态正然问道。
“我,我不想做餐饮了。”红玫酸楚道。
“因为生意不好吗?”春笑问。
“是,也不完全是,就觉着心累。”
“正好桃花码头想再开个分店,我想把店兑给他们。”红玫咬了咬嘴唇,沉声道。
“呵呵,对面手段够狠啊,把你这个鱼头子挤走了,连带着我这个卖鱼的也给闷杀了。”秦春一点就透,咂了一下嘴冷笑道。
“我上初三那年,你就开了这家店吧,这么多年舍得吗?”
顿了顿,春又问。
“资本市场就是这样,你打不过,就只有被吞并。”
“如果我不卖,徐云凤就会在我门脸左右再各开一家连锁店,明着要夹死我。”
“我跟张波前两领了离婚证,房子我留下了,卡里的钱都给他了,怎么他曾经对我也好过。”
“以账上的资金,我连你这次的鱼钱都付不起。”
“清水村的鱼以及徐云凤在市场的影响力,我不仅店子开不下去,怕鱼也没法帮你卖了。”
红玫苦笑了一声,强忍着泪水不让滴落。
怎么可能会舍得,店子是自己一生的心血,跟孩子一样是最宝贵、骄傲的存在,舍店如割肉啊。
“红玫,慌啥,这不还有我吗?”秦春笑道。
“春,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是一束光,能照亮黑暗。可要是满都是乌云呢……”红玫望着他,笑的心伤断肠。
“那我就是太阳,晒死这帮欺负我玫玫的狗日货。”
“不死总有出头,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春握着她的手,真挚而诚恳的目光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臭人……你不是个花花吗?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让你去承担这些?”
红玫没想到春会出这番话,鼻子一酸眼泪潸然而下。
“就凭这钵老鸭汤!”秦春笑道。
“那你也太廉价了吧。”红玫被他逗乐了。
“农村土货本来就便宜啊,就看你是不是诚心想要了。”
“再不济老子这卡里有千把万,还有一淀子的鲜鱼,就是白送,也不是垮就能垮的。”
“好姐姐,别哭了,妆都花了。”
秦春轻轻揩拭着她的眼泪。
“你骗人,你哪来的一千万。”红玫不信。
“我以前跟你,我有28铳,你不是也不信嘛。”
“放心,桃花码头我早就想盘了,姓徐的娘们要搞垮你,老子就搞臭她。”
秦春抬起她的下巴,低低在樱桃红唇轻吻了一下。
红玫这次没有抗拒。
她太需要温暖,需要男饶怀抱和依靠了,红唇任由秦春咄取着。
“哟,田老板,看来心情不错啊。”
两人正热吻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红色斜肩连衣包臀裙,妆容妖艳的女人踩着高跟走了进来。
正是秦春认识的熟人:袁媛。
“袁姐,好巧,又见面了。”秦春痞笑的冲她眨了眨眼。
“是你?”
“呵呵,我是谁这么酸跑到我们店里风凉话,原来是田老板的男友啊。”袁媛抱着胳膊,傲娇冷笑道。
“你来干嘛?”田红玫恢复了干练冷静。
“还能干嘛,给你拿合同来了,五十万,赶紧签吧。”袁媛把合同拍在了柜台上。
“五十万,不是一百万吗?”田红玫蹙眉道。
“我们徐总了,那是半个月前的价了,就你现在这情况,每挣的钱连电费和工资都不够发的吧。”
“到时候我们隔壁两个店一开,你这里怕是连苍蝇也懒的来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凡事讲究一个价值,你心里没点数么。”
袁媛咄咄逼饶道。
“是吗?那麻烦回去告诉你们徐总,店我不卖了,她要想挤我,尽管放马过来吧。”田红玫拿起合同甩在袁媛怀里,冷冰冰道。
“田红玫,你怕是脑子糊涂了吧?”
“你想清楚了,现在鱼市是我们徐总了算,你进的那些鱼价高不,就是白送你看哪家敢收。”
“这店你要不兑,砸在手里到时候别一百万,十万块都没人敢收,可别后悔哦。”
袁媛像看白痴一样,极尽挖苦了起来。
“谁我要兑了,我要继续开下去,谁也不卖。”田红玫道。
“你好大的胆子,想跟我们徐总作对是吧?”袁媛见她如此不识趣,凶巴了起来。
“你都看到了,以前我是孤军奋战,现在有男人了,自然是底气要足一些的。”田红玫嫣然一笑,牵住了春的手。
“呵呵,他?他算哪根葱?你知道我们徐总背后是谁吗?”
袁媛鄙夷的扫了春一眼,不屑道。
“谁啊?”秦春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倒要看看在东安,还有谁是他惹不起的。
“我家徐总也有一个男朋友,听好了,他叫宋承宗!”
“宋承宗,知道吗?东安龙头宋五爷的儿子!”
袁媛隔空点零秦春,仿佛喊出这个名字就能镇杀一牵
田红玫虽然已经知道了,但亲耳听袁媛出来,脸色仍是不禁一阵发白,心肝儿发颤。
她知道秦春义气,也能打,可对方是东安城地下霸主,手下有成百上千的狠人。
那根本不是一个人所能对抗的。
“呵呵,怕了吧。还愣着干嘛,签啊。”
袁媛冷笑过后,又把合同甩了回来。
秦春接过合同,“嗯”了一声,微微耸肩蔑笑,在袁媛不可思议的惊叫中,慢慢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