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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啵了一个脆儿响
    哎哟!

    曹安平被拨了个趔趄,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很没面子的瞪了秦春一眼,作着嗓子喊道:“秦春,你还有脸来我们清水村。”

    “我们?”

    “咋了,曹会计也想当乡巴佬了?”秦春笑眯眯道。

    “你少在这扯皮,谁不知道清水和河是对家,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曹安平板着脸道。

    “啧,老曹,你这口气好味啊,脸色也没个彩,一看就是气血两虚、火气大,腰子不太好啊。”

    秦春扇了扇鼻子,翘着二郎腿打量了曹安平一眼:

    “我懂医术,老哥听我一句劝。”

    “年轻人少抽烟、少打枪,腰子硬才是真的硬。要不回头娶了婆娘,把不住精头,心她到处给你派帽子啊。”

    到这,春还不忘用肩膀顶了顶陈曼:“曼姐,你是吧?”

    陈曼晓得春在内涵恶心曹安平呢。

    不过工作场合,她向来话得体,只是轻描淡写附和了一句:“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哈哈,曹会计,你不会真是个快枪手吧,难怪追了陈支两年都没个影儿呢?”

    “曼丫头都表态了,这还能有假?”

    “不打紧的,曹,我教给你个偏方,隔三差五称点猪腰子,用冰糖、香油一蒸,贼嘎嘎香,吃上三月包管你这腰子比铁打的还硬朗。”

    农村人最爱听这点八卦事了,众人忍不住起哄大笑了起来。

    曹安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险些没当场尬死。

    清水村谁不知道他喜欢陈曼,甚至好多村民早把他俩当成了一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曼劈腿秦春绿了他呢。

    “秦春,你少在这扯皮!”

    “我问你,你凭啥封我们村的鱼?民以食为,你砸乡亲们的饭碗,就不怕打雷劈吗?”

    曹安平还是很有斗争经验的,嗓门提高八度拱火拉起了仇恨。

    “咱全家都指着这网鱼呢,你封了我们拿啥养家、讨婆娘。”

    “玛德,你不让我们活,今儿要打不上鱼,你也别想全乎着离开。”

    这波仇恨拉的很到位,陈先德和李麻子等人顾不上笑,立马围了上来。

    “大家莫要冲动,昨晚响水村在淀子里下药、放电,春这才封的鱼。”

    陈曼怕臭弟弟吃亏,连忙挡在他跟前解释道。

    “曹主任是治保主任,有人偷鱼他还能不晓得吗?”陈先德质问道。

    “陈支,昨儿咱们巡了一圈,没看到人偷鱼吧,后半宿我也没接到治保队的电话。”

    “我倒是很好奇,秦春是咋知道有人偷鱼的,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曹安平扶了扶眼镜,很斯文败类的冷笑了起来。

    “不会,我昨晚和望龙亲眼见到的。”陈曼立马正然反驳。

    “亲眼?”

    曹安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昨晚他和陈曼巡完逻,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听这话的意思,后面她又和秦春去另子。

    深更半夜的,这俩人搞在一块,今早上又称肉下面,莫非秦春在陈曼家留宿滚床单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他甚至怀疑,陈曼昨儿傍晚厨房里做饭的那个人,正是秦春。

    要不,她怎么会堵着门,不让自己进去。

    要不,她怎么会附和秦春。

    谁不知道秦春和赵寡妇的梗?

    陈曼一定是和春在一起了,所以才会芳心暗许,向着这狗贼话。

    该死!

    这对狗男女认识才几?就耍到了一块。

    自己呢,苦巴巴追了两年多,连个啵都不让打。

    想到这曹安平心在滴血,愈发恨惨、恨透了秦春。

    “叔公,昨晚老阎他们真的在北边水滩偷鱼,擦着治保队后脚进去的,你还信不过我吗?”陈望龙拍着胸口,帮着老姐解释道。

    “望龙,我记得你昨晚喝酒了吧,会不会是记错了?”

    “你看到老阎偷鱼,有拍到证据吗?”曹安平沉声笑问。

    眼下他已经顾不上得罪陈曼了,先把秦春搞掉了再。

    曹安平还就不信了,陈曼会为了“泡友”放弃毕生志向,与全村人为担

    “没有,春哥拍到了。”陈望龙道。

    “他?他拍的能作什么数?贼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的。”

    曹安平不屑嗤笑之余,暗自给李麻子使了个眼神。

    “我插一句啊,我昨儿中午看到秦春坐电动车抱着曼丫头,这大早上的又买肉做面条,两人指不定过夜搞对象了,什么偷鱼才封,分明就是他们一家子的借口。”

    李麻子登时蹦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嗨,你个狗娘养的,皮痒了是吧?”

    陈望龙火冒三丈,捏着沙钵拳头就要收拾他。

    “先德叔公,大伙儿快瞅瞅,戳到某些人痛脚了,要动手嘞。”

    “老陈家人了不得,不让人话了啊。”

    李麻子吓的往后一缩躲到陈先德身后,冤屈的叫起苦来。

    “没错,封了咱们村的鱼,城头鱼市就是河村的了,人家俩人大把大把捞鱼钱,吃的满嘴流油,哪里还姑上咱们的死活啊。”

    “他今儿封咱们的鱼,明儿就敢封咱们的山,咱们的田。”

    “玛德,这狗屎集体制老子不玩了,让他们老陈家玩得了!”

    另外几个经常跟曹安平在城头打鸡婆的治保队青年,也跟着起哄。

    这些人一闹,村里人情绪更绷不住了,话也越来越不好听。

    “嗯,不错,一个个的都跳出来了!”

    “曼姐,回头你可得请我吃饭,肉要管够啊。”

    秦春不紧不慢的背着手,指着那几个起哄的一一点零。

    “放心吧,肯定管够。”陈曼点头笑道。

    清水村并不是铁板,尤其是治保队问题很大,不用想这几个肯定跟曹安平是一丘之貉了。

    “先德叔公,你今年六十有四了吧?”秦春笑问。

    “咋地,你还想打死我,吃老子的席吗?”陈先德瞪眼怒视道。

    “年纪大了,别这么大火气,容易伤身!”

    “陈支,借下手呗!”

    秦春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头看向了陈曼。

    陈曼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不明所以。

    在这种场合,秦春要整花活,无疑会让她很难堪。

    短暂的对视后,陈曼见春目光诚挚、清澈,微微泯了泯嘴唇,还是打消了犹豫,伸出葱白玉手交给了他。

    “大伙儿,麻烦溜个边!”

    秦春牵着陈曼穿越人群,往淀子边走去。

    他身形高大,气场又足,众人下意识让开了一条道。

    在众人注视下,秦春像挽着新婚的媳妇,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来吧!”

    到另子边,他单手揽着陈曼的蛮腰,砰的一声,跳到了渔船上。

    “你,你要干嘛?”

    陈曼被他整的有些晕乎,红着脸问道。

    “我晓得姐姐心里,平的砝码永远都在乡亲们那一端,爱情是卑微、廉价的,玫瑰、钻戒、豪车远不及你办公桌上的一份报表重要!”

    “所以我一直很头疼,要送什么礼物才能打动你的芳心。”

    “万幸,我终于找到了!”

    秦春紧紧握着她的手,在清水村乡亲们的注视下深情款款道。

    “咋突然文绉绉的了,你找到了啥嘛?”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陈曼又羞又惊,她娇滴滴怯声问道。

    清水村百姓更是一头雾水,这臭子搞什么飞机呢。

    “好姐姐,来吧!”

    秦春牵着她走到了船头,提了提其中一张渔网。

    “他要干嘛?他要干嘛?”

    “该死,他不会真会变鱼吧!”

    曹安平妒忌的发狂,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福

    “看看我的礼物咋样?”秦春神秘笑道。

    “臭弟弟,可别耍我哦!”

    陈曼笑了笑,春帮着她带了一把,猛地提起了渔网。

    在众饶注视中,只见一团巨大的鱼肚白浪花腾起,满满一网的肥鱼脱水而出。

    “啪嗒啪嗒!”

    一条条大肥鱼落在了船舱里,蹦跶的声音就像是鼓点般,敲的陈曼和整个清水村百姓心花怒放。

    “啦!”

    陈曼掩着嘴,眼里满是喜悦的泪花。

    春没骗她,他真的放鱼了,清水村的百姓生计又有着落了。

    这份礼物太重要了,而自己仅仅只是付出了一碗肉丝面。

    “春……”

    陈曼仰着下巴看着神一般的男人,感激的不知什么好了。

    “好姐姐,咱不激动啊,还有呢!”

    秦春眨眼一笑,拉着她欢快的跳上了另外一条渔船。

    两人合力一拉,又是满满一网子鱼!

    “卧槽,这一网子居然全是银肚刀鱼,发财了发财了!”

    有眼尖的渔民瞧真切了,激动的打起了吆喝。

    “哈哈,这才哪到哪,今儿鱼管够啊。”

    秦春带着陈曼在一条条渔船上跳跃,在众饶欢呼声中起出一网网满满当当的肥鱼。

    一时间,整个淀子都是鱼群蹦跶和乡亲们的吆喝欢呼声。

    那光景比过年村里唱大戏还热闹呢。

    船上,陈曼顾不上满身、满脸的泥浆子,张手冲岸上的乡亲们喊道:“叔公、二叔,大伙儿快来装鱼啊,人家蔡老板还等着呢。”

    在边上忙着打电话的蔡大强,赶紧挥手跟着吆喝:“是啊,乡亲们,城头急着要呢,麻利儿的。”

    “先德叔公,瞅这满满当当的网子,今儿这一早上怕得六七千斤了吧。”

    “可不是,咱这辈子就没见这么齐当过,瞧瞧这刀鱼和霸王鱼多肥。”

    众人看到鱼就像是看到了满船的黄金,激动的跟打抢一样跳上船忙活了起来。

    “先德叔公、麻子,我姐和春哥没坑大伙儿吧?”陈望龙嘿嘿笑问。

    “嗨,春可真是神了。”

    “你邪不邪门,咱打了半一个鱼影子没见着,人家在这耍了几句口白,鱼扎着堆往网子里钻!”

    “春,叔公前面话冲零,你别介意啊。”

    陈先德老脸一红,跟乡亲们排着队向春道起歉来。

    “叔公,不打紧的。不红脸不吵吵那还叫农村人吗?”

    “你们要谢也该谢陈支。”

    “她为了看咱村的鱼,可是连觉都没睡,在淀子里盯了大半宿呢!”

    秦春多会来事,跟乡亲们打成一片之余,还不忘替心爱的女人邀功。

    “人家春防老阎,又给咱显法,我就是赔了一碗面而已,光剩占便夷功劳了。”陈曼掩嘴一笑,打趣之余胖夸了春一顿。

    “嗨,这还用我显法吗?就咱陈支可比西施还靓,往这水头一站,鱼还不都得沉网子里啊。”

    “大伙儿是不是啊?”

    秦春顺手抓了条肥鱼丢进框里,一边咧嘴冲陈曼眨眼笑了起来。

    “哈哈,依我看曼丫头巴着了春,这才是大的好事,大的功劳呢,以后呀甭管刮风下雨,打霜下雪,一年四季咱都有鱼打喽。”

    陈二叔叫彩的同时给陈望龙使了个眼神。

    “老姐,今儿这大喜的日子,你不亲春一个,到哪都不过去了吧。”

    陈望龙会意,立马起哄了。

    “没错,曼丫头也该找对象了,刚刚麻子不还你俩谈上了么?”

    “我看春这伢子要的,长的好,又是咱桃花淀土生土长的,咱呀肥水就留自家田,我看这对象谈的好,蛮班配、蛮好!”

    这里陈先德辈分最高,他赶紧呼应了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村里的年轻人也不装鱼了,拍着巴掌打起了吆喝。

    陈曼满是泥点子的俏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少有的扭扭捏捏了起来。

    她心里也觉的蛮好。

    春有本事,嘴甜、心善,关键对自个儿也用心,愿意跟乡亲们打成一片。

    花是花零,但放眼淀子里,似乎也就他能配的上自己了。

    “姐,人家麻子可你俩床单都滚过了,你还羞个啥?”陈望龙笑哈哈道。

    “他瞎的。”

    陈曼嘟着嘴,娇羞的拍淋弟一下。

    “春哥,我姐面皮薄,要不你亲她得了。”

    “你放心,今儿乡亲们都盯着呢,她跑不聊。”

    陈望龙又冲春挤眉弄眼了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大伙儿起哄的更厉害了。

    “好姐姐,可以么?”

    春拉着陈曼的手,柔声低语问道。

    陈曼俏脸绯红,哪敢看他火辣的眼神,娇羞低着脑袋,一句声都不敢应。

    老海王秦春哪能错过这机会。

    赶紧一把将陈曼揽进怀里,在乡亲们的见证下,用力在她脸颊上吧唧了一个脆响儿的。

    “哈哈,打啵了,打啵了。”

    “姐,乡亲们可都盯着的呢,以后你俩就一对了啊。”

    在大伙儿的起哄声中,陈望龙无疑是最高心。

    捞了一个姐夫加师父,这是赚双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