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车到了宋府。
宋承宗牵着徐云凤往里边走去。
刚到了门口,门卫抬手拦住他。
“干啥,几个意思啊?”宋承宗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窜了上灵盖。
“两位,请问有预约吗?”门卫冷冰冰问道。
“李达,你个狗东西,瞎了你对眼,连老子也不认识了。”
宋承宗就觉的今儿犯邪性了这一个个的。
“对不起,没有预约和五爷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宋府。”
李达如机器人一般冷面无情。
“我回自己家还要预约,你们一个个脑子秀逗了吧。”
宋承宗才不管呢,夹着包就要往里闯。
李达和另外一个门卫抬手拦住了他。
“怎么你还敢动老子?”宋承宗逼逼赖赖道。
“宋先生,我们是按五爷的意思办事,别让我们为难。”
李达解下腰间的电棒,滋滋打起了蓝色电花。
宋承宗知道李达是个死脑筋,咬牙切齿的指了指他,退下了台阶。
“承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云凤这回是真慌了。
如果她没听错,门卫叫宋承宗不是宋少,而是宋先生。
这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外人。
宋五爷是疯了吗?
正发愁呢。
一辆保姆车在旁边停了下来。
宋五爷走下车。
“爸……”
宋承宗刚要上前打招呼,两个穿中山装的保镖隔住了他。
宋五爷淡漠看了他一眼,没予理会,径自走到后排,扶着一个年轻、火辣的美女下了车。
“三儿,心点。”
宋五爷跟珍宝一样,着紧叮嘱道。
“晓得呢。”
女人托着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
徐云凤和宋承宗看傻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爸,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宋承宗着急了,一边推着保镖,一边大喊道。
宋五爷这才看了他一眼:“哦,是承宗啊。”
“李达,你先带她进去歇息。”
待李达领着三儿进去,宋五爷当先去了接待室。
“爸,你带我来这干嘛?”宋承宗觉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有些事,在这谈就行了。”
“平叔,上茶。”
宋五爷吩咐道。
宋承宗和徐云凤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爸,刚刚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宋承宗皱眉发问,不过语气没了往日的狂躁。
“她是我的三儿,前几刚检查出身裕”宋五爷吹着茶花,不紧不慢道。
“你,你要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爸……”
宋承宗噌的站起身,刚要发火质问。
宋五爷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
“承宗啊。”
“这些年来也是难为你了,明明心里没我这个父亲,却要你一口一个爸的叫着。”
“我自认对你不薄,打你就亲自悉心相传,奈何不是亲血脉,始终是养不熟啊。”
“我呢,也不想强人所难了。”
“几前,我已经去民政申请解除了父子关系。”
“所以,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叫我爸了。”
宋五爷品着香茗,不紧不慢的道。
什么?
宋承宗与徐云凤如遭雷击。
宋承宗当场就崩溃了,大吼了起来:
“爸!”
“我在宋府生活了二十几年,叫了你这么多年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承宗,强扭的瓜不甜。”
“我知道你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徐总,所以我托秦大师算尽机,助你圆梦。”
“也算是不枉费父子一场啊。”
宋五爷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徐云凤,微笑了起来。
“五爷,你三番五次对我示好,给零花钱,办酒宴,就是为了让我嫁给宋承宗!”
“从一开始你就跟秦春合计好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对吗?”
徐云凤站起身,颤声质问道。
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秦春那句“游戏才刚刚开始”的意义。
什么王牌。
什么太子爷。
一切都是秦春的圈套,他一点点看着自己步入火坑。
他一次次给自己希望,然后又让她从云端坠入地狱。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戏耍的猎物。
根本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可恶!
可恨啊!
“徐总,你就是太贪心了。”
“这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两千万白白给你,做什么美梦呢?”
宋五爷冷冷的看着这个蠢女壤。
“是啊。”
“我就是太贪心了!”
“我就是错把宋承宗当成了王牌,没料到虎毒也食子。”
徐云凤咬牙切齿的道。
“虎毒不食子,是不食亲骨血。”
“反倒是徐总居心不良,想控制这个孽子,蚕食宋某这点家业吧。”
“你也就是被钱蒙了心。”
“动点脑子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在外边包养白脸,转头就可以踢掉自己老公,嫁入豪门的荡妇吗?”
“若非秦大师仁慈,任华早杀了你,或者把你卖到南亚去了。”
“你这个女人啊,太自以为是,太喜欢耍聪明了。”
“方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宋五爷索性是摊牌了,极尽讽刺的道。
“很好,多谢五爷教诲,云凤铭记在心!”徐云凤对视着宋五爷,冰冷如铁道。
“教诲不敢当。”
“好歹承宗也叫过一声爸,我既然全了你俩的好事,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宋五爷淡淡一笑,从兜里摸出了两张火车票:
“这是去承宗老家农村的车票,没卧铺了,只给你们抢到硬座。”
“下午三点的火车,你们可以准备了。”
一听要送自己回农村,宋承宗吓的泪如雨下,噗通跪在了五爷的脚边:
“爸,求求你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别让我回去。”
“我以后改,肯定改!”
“你想想,就算你有亲骨血了,你手下这么产业谁来打理?”
“爸,你给我个机会。”
“哪怕你不做我爸,你也是我远房叔叔,求你留下我吧。”
“求你了……呜呜!”
宋承宗抱着五爷的大腿,像条狗一样呜咽哀嚎了起来。
“承宗,作为一个男人认祖归宗,奉养生父母也是你的责任。”
“我给你父亲打了三百万,并帮他们在农村修了三层别墅。”
“你和徐总过去,足够你们安稳度过下半生了。”
“再不济也比留在城里卖炒粉强,徐总你是吧。”
宋五爷笑了笑,连个正眼都没看宋承宗。
“不……”
宋承宗还想话,一旁的宋平冷笑了起来:
“徐总、宋少,这是十几万一斤的雪山红茶,与其在这浪费口舌,还不如抓紧时间多品上几口。”
“以后你们怕是没这个机会喽。”
徐云凤冷眼怒视,一言不发。
“老东西,都是你唆使我爸的。”
“我跟你拼了。”
宋承宗突然暴起,照着宋平挥拳砸了过去。
宋平眼中精光一闪,食指一屈击在了宋承宗胸口。
噗!
宋承宗连退好几步,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
“平叔,送他们走吧,我去看看三儿。”
宋五爷直接无视了宋、徐二人,背着手哼着调儿悠然而去。
“宋少、徐总,请吧。”
宋平冷冰冰道。
“爸……”
宋承宗还要呼喊,徐云凤已经扭头踩着高跟走了出去。
宋承宗失魂落魄跟出了宋府。
看着宋府百年招牌,气派辉煌的铜狮子,宛若皇宫般的高墙红瓦。
宋承宗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他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成了宋府的弃子。
成了秦春与徐云凤游戏的牺牲品。
他再也不是荣华加身,人见人敬的东安太子爷,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夫。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走吧。”
徐云凤戴上太阳镜,往汽车走去。
汽车旁边早有保安等着了:“五爷交代了,除了宋承宗身上的衣服,其他一律收回。”
“很好!”
“不愧是宋五爷,够狠!”
徐云凤冷冷一笑,转头拦了辆出租车。
“云凤,你,你去哪?”
宋承宗回过魂来,一个箭步拉住了徐云凤。
这可是他的命,他最后的魂。
“我去哪用得着跟你交代吗?”
“拿好你的车票,回你的农村去吧。”
徐云凤现在对这个废物是一肚子火。
原本以为委屈下半身幸福,可以搏上一把荣华富贵。
没想到啃了一嘴的臭狗屎。
看到宋承宗这一脸鼻涕哈啦没出息的样,徐云凤恶心的直想吐。
“云凤,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咱俩是夫妻,你,你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生死命同的。”
宋承宗拉着她的手,神色慌乱的哀求道。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像一条狗耶。”
“我是被秦春算瞎了眼,才嫁了你这个废物!”
“宋承宗,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辣鸡。”
“要本事没本事,又是个牙签废物,比起刘东生来都远远不如,凭你也想做我的男人。”
“你配吗?”
徐云凤此刻恼恨至极,极尽残忍的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你……你!”
宋承宗没想到往日予取予求的女人,昨晚一口一个老公叫着的贤妻,竟然会出这般翻脸无情的蛇蝎之言。
“你什么你?”
“滚回你的农村去吧,离婚协议书,我迟些会寄给你。”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赌在了你这废物身上!”
徐云凤啐骂了一句,一头扎进了出租车。
“云凤!”
“老婆,老婆……”
宋承宗张手呼喊,追着出租车跑了几步。
连续的双重打击,这位东安太子爷身心崩溃,张嘴吐出一口黑血,晕死了过去。
徐云凤没有时间去沉湎于痛苦。
她要最大限度的止损,谋求新的机会、出路。
徐云凤深知,真正决定命阅不是宋五爷。
而是那个一直觊觎自己身体的乡巴佬,秦春。
她打车去了亿达商城。
用手上剩下不多的钱,购买了情趣内衣、黑丝袜、在七连锁店开了一间便夷房。
然后,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妩媚娇声道:
“喂,是春吗?”
“你不是想阿姨穿黑丝跪着伺候你吗?”
“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南山路七301,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