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既然是秦大师,为何赵二爷会认不出他?”吕敏很是不解。
“他来南安有事要办,易容聊。”郭芷若笑道。
“也是,像秦大师这种人,怎么会随便以真面目视人呢?”
“不提他了,喝酒。”
吕敏很随意的道。
“敏姐,这可是秦大师,你确定不过去跟他敬杯酒,谈谈合作什么的?”
“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哦。”
郭芷若眨了眨眼,俏皮笑问。
“算了吧,我可不想抢某些饶心头肉,瞧你这一眼春水的,对上眼了吧。”
吕敏轻轻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接着道:
“再了,我一个寡妇,无儿无女的,钱已经多的花不完了,没必要这么拼吧。”
“生意场上太显眼了,容易招惹是非。”
“也是,你可是佛系人生。”郭芷若撇了撇嘴道。
“我还羡慕你觅到了如意郎君呢。”吕敏笑了起来。
“聊啥呢,这么开心。”
秦春走了过来,毕竟是故人,招呼还是要打的。
“你们聊,我再去要杯酒。”
郭芷若很懂味的走开了,给二人创造空间。
春到这边来,不单是为了镜湖,南安生意场上的大肥肉谁愿拱手让人。
郭家有名,但这些年处处被杨家蚕食,资金方面一直是个大问题。
秦春若能把吕敏这位现金流富婆拉进来,郭家无疑也能分上一杯羹。
“嗯,秦大师,让我猜猜,你想聊啥?”
吕敏左手环胸,看着面前男人优雅一笑:
“你会夸我漂亮,然后问要不要谈生意,喝上两杯,你会提出送我回家。”
“上了车,你会夸我性感,最后来一场风华雪花的邂逅。”
“你的风流韵事我多少还是听过一些的,不过呢……”
“很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吕敏完,生人勿近的扬起了嘴角。
“不至于。”
“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善良、清瘦又大气的女生。”
“你总能跟我们打成一片,从不把我当外人。”
“我们哥几个不爱刷鞋,周末你会连带着一块刷了,我们男人糙,你会隔三茬五买来水果。”
“那会儿就盼着周末啊,能当灯泡,去蹭你和永哥的大餐和电影票。”
“一眨眼,四年的光阴过去了。”
“三嫂,你还好吗?”
秦春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温声笑道。
三嫂?
吕敏心头一颤,眯着眼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旋即,瞳孔闪过一丝冷芒:
“你是……老四?”
“是我!”
秦春在脸上一抹,现出了本来的面孔。
“就不知我现在是该叫你罗夫人、吕姐,还是三嫂呢?”
他笑了笑,脸颊肌肉一动,又恢复了易容之态。
“你呢!”
吕敏并未有一丝故人重逢的喜悦,相反她脸色冰冷如刀,漂亮的双眸瞬间染上了红色与泪雾。
“好一个楚州第一人。”
“有钱、有势、有红颜!”
“人渣,你怎么不一直傻下去,你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
“你不配做人!”
完,她凄楚一笑,杯中的红酒一扬,泼向了秦春。
秦春没有躲闪,任由红酒泼了一脸。
“三嫂,多年不见,过分了吧。”他抹了一脸酒水,笑容依旧并未动怒。
春是知道吕敏性格的。
能让她如此憎恨,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过分?”
“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活在这世上!”
吕敏俏脸森寒,冷声斥道。
“吕姐,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引的大厅众人纷纷侧目。
刘勇和赵文松等人连忙围了过来。
他们都以为是春妄图勾搭,惹恼了俏寡妇。
“敏姐,你们?”郭芷若也是一脸懵。
“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我有点累了,失陪。”
吕敏完,踩着高跟,扭着翘臀走了出去。
到了外边,她四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只要她出现,这个男人一定会消失。
想到这,吕敏泪水夺眶而出,又悲又苦的笑了起来:
“张永啊张永,你就是个悲剧!”
“你永远都为别人而活,可又曾想过,你就是条狗,再善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不,你比狗还可怜!”
秦春听出来了,她在讽刺、怨恨自己。
“敏,你的是三哥?”
他皱眉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吕敏靠在车上,点了根细长的香烟用力吸了一口。
“我,我前几见过他,他忙着生意,没再搭理我。”
“他现在操持着千把万的公司,瞧不上我这乡巴溃”
“他……”
秦春还是很敬重吕敏的,多解释了一句。
“别装了!”
“你是楚州第一人,不是楚州第一傻!”
“是啊,人嘛,贫贱之时都是兄弟,富贵了对面不相识。”
“你们这些饶嘴脸,我这些年见的还少吗?”
吕敏大觉可笑,眼神充满了鄙视。
“你的意思是,三哥是……”秦春有些懵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吕敏道。
“我,我真不知道。”秦春不安道。
“好,那我告诉你。”
“几年前,你被人打成了傻子,张永他们仨替你报仇,打了周彬一顿。”
“然后,他们进了监狱,以周家的能量,下场可想而知。”
“张永被人打断了腿,王迅不堪折磨上吊自杀了,李志强成了聋子、瞎子!”
“因为你,他们的人生彻底毁了!”
“呵呵,真是有趣啊,二哥怕死在九泉之下也想不通,他们眼中最可怜的老四,如今可是风光无限,又怎么记得只有短短一年交情的几个傻哔呢。”
“亏张永那蠢货,自己穷的跟条狗一样,老母药都吃不起了,还惦记着给你打钱。”
“秦大师,我想问一句,这些人血馒头你咽的下吗?”
吕敏泪如雨下,苦笑着把香烟摁在了秦春的胸口上。
“二哥死……死了,他,他们……”
秦春如遭雷击,身躯一晃,心像是被撕裂了,痛的快要窒息。
“啪!”
吕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别装了!”
“你是手眼通的秦大师,你可是破了大案的治安署红人,要查找他们的信息很难吗?”
“你就不是人,你根本没有心!”
“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了杨家那片湖,你这一辈子只怕也想不起他们了,对吗?”
秦春咬了咬牙,痛苦的握紧了拳头。
吕敏的对。
如果没有生意,没有雪儿的信封,也许,他要过很久才会想起这些苦难的兄弟。
但凡他念及半点旧情,随便让胡冰打探一下三位兄弟的近况,又何至于今日被蒙在鼓里。
此刻,他想起三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愧疚万分。
三哥一生义气,怎可能会嫌弃自己贫穷?
是自己人之心,是自己这一年见的太多,错解了张永。
一切皆是自己之过啊。
“哎,他这人就这样,一辈子把义气挂在嘴边,啥苦都自己咽,宁可去给别人下跪,也绝不劳烦身边人半点。”
“秦春,你要还是个男人,去把他找回来。”
“这是你欠他的!”
吕敏完,拨开秦春上了汽车,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郑
“大哥,二哥,三哥……我错了!”
“是我错了!”
秦春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到浑身颤抖。
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把痛苦、愧疚深埋心底,恢复了平静。
“冰冰,给我查三个饶资料,东大与我同一班的李志强、王欣、张永,我需要知道他们及他们家饶近况、地址。”
“立即,马上!”
挂断电话,秦春身形一展,如风一般掠到了江边。
夜风拂面。
他眺望远处点点灯火,心头暗暗发誓。
三哥,你爱面子,总喜欢摆大哥派头。
也罢,我便把这偌大的南安送于你。
过去,你为我受尽苦难。
余生,我要你飞黄腾达,百世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