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影之处,忽而之间,一只牛犊子也似的大狼也从阴影之中蹿出来,就是一下,咬在了一个僧的脖子上,将其拖到了黑暗之中!
这一切来的忽而又热切,叫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重要的是,根本就无有人会想到,在这殊胜的地方,竟然会躲着一头狼!妖狼!甚至陆峰还有一种怀疑,那便是那些妖狼此刻怕是早就混在了人里面,吃掉了僧侣,穿着僧衣变成了僧侣!
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斗兽场!变成了一片诡物厮杀的领域。
更叫陆峰头大的是,周围的可以吸收的诡韵自然是多,可是更多的便是那些毫不掩饰的恶意。扎举本寺的上师将整个营地都封锁了,叫人不能进出,陆峰现在不怀疑了,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诱饵和陷阱。
也是一场博弈。
就是这一个转念的功夫,又是一只妖狼冲着陆峰冲了过来,撞在了陆峰的酥油灯上面,这酥油灯的灯光宛若是一个罩子,这妖狼冲撞在了酥油灯上面,头破血流,至于说酥油灯?酥油灯止点了两个星子,就无有动作了。
陆峰见到了这里,看了旁边三位上师一眼,这三位上师都无有见过这个场面,大小尼玛已经是脚麻手麻,浑身都酥软了,至于老达夏,老达夏反倒是镇静了许多,只是不住的捻动着自己手边的念珠,一双眼睛不住的朝着外面看,但是最后他还是看向了陆峰。
陆峰和他看了一眼,陆峰说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放着佛像,经卷和后勤藤箱?”
止这地方,陆峰想着的是佛像,佛像之旁,可能还有菩萨保佑,老达夏立刻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边,那边,那边是放着‘不净金刚’佛像的地方……”
陆峰一听,忽而说道:“你还知道哪里放着什么佛像?那哪里放着的是‘马头明王’的佛像?若是知道,你带我过去!
我们过去,便更多一丝活路。”
老达夏也不问为什么,他快快的指着不远处说道:“那边,那边,那边有一尊一个人高大的马头明王神像,那是了仇上师的僧舍,了仇上师便修行的是‘马头明王护法密咒’,他住的地方有一尊从天竺来的一人高的马头明王神像。”
“好好好!”
陆峰一把抓住老达夏,叫大小尼玛把住自己的胳膊,二话不说便如陆上行舟的野牛朝那处低头夯去。他持密咒,遮掩诸人行踪,并且将大家的人气都收敛起来,外头现在乱的惊人,毕竟除了这些狼以外,还有诸多厉诡在暗处蠢蠢欲动,甚至于陆峰朝着那边远远眺望了一眼,便看出来那些人皮,手拉手拉在了一起。
怎么言语呢?
就像是他在那些“巫教”典籍上面看到的情形一样,这些人皮啊,都成为了一层书皮子,包裹着里面的一层书籍。事实也的确是如此,陆峰便看到在这在这书皮子里面,一颗一颗的咒文排列在一起,将要形成一本新的经书,这些文字聚集在一起,陆峰认得出来,那就是“巫教”文字,绝对是“巫教”文字!
并且这些文字,勾连起来了密法域最古老的一些东西,陆峰就感觉到了地下开始朝着这些文字,一起勾连起来了一种他看不明白的“微尘”,好似是他见过的沙尘暴的扬尘一样,开始逐渐多在了空气之中,悄无声息的附着在了人的身上!
至于那书上,那里面每一滴的墨水,都是那些僧人的鲜血,每一个横竖笔画,都是数条人的性命。里面的每个字,对于死亡的那种恐惧,恐惧又化作了死亡的味道——应如何阐释说明死亡的味道呢?
是乱葬岗子里面的恶臭,是停尸间的阴森,还有亲人的哭泣,还是最后无有解脱的痛苦?或者是器官衰竭带来的绝望,还是不甘心的怨情呢?
都有,也都不是。
是整个营地之中,弥漫起来的那一种“未知的恐惧”,是对于自己死后如何的未知,是一种迷惘,带动了一丝丝的心慌,在这种“空虚的心慌”之下,诸多人都无以言语,就算是一些上师也都察觉到了这一股子感觉,一种心慌慌的沉痛,悄无声息的附着在了所有僧人乃至于厉诡的“心”上。
——若是厉诡有心的话。
大小尼玛在哆嗦,像是吓坏了,冻傻了一样,老达夏更是不堪,他的年龄比大小尼玛都大,重要的是,他在寺庙之中见到过的诸多僧侣的下场比他们也要多,他已经开始打摆子一样摇,被陆峰上下正反几个巴掌打的清醒了过来。
“六字大明咒”的大慈悲韵挂碍在了他们的身上,叫他们强行打起来了精神,陆峰闯到了他应去的地方——那供奉“马头明王”的地方,那帐篷还无有失守,毕竟是一位了字辈上师所在之地,陆峰也问过罗仁上师扎举本寺的权力架构,在罗仁上师还活着的时候,了字的上师,就已经很是出名了。
看到陆峰拉着僧侣过来,并且陆峰身上此刻身上延展出来的“大慈悲韵”,脚下化作的莲花,那些僧人一点都无为难陆峰,将他带了进去,应他这个模样,就是一个有修为的僧,在这种时候,有修为的僧侣,便是战力。
在进入帐篷之前,陆峰回头再看向了那经文。
陆峰也不知道这经书是甚么,但是他看到了之后,顿时就觉得,这本经书,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起码,它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杂湖朗诺山。
它也不应该出现在密法域。
这不是人能读懂的经书。
这或许是厉诡才能读懂的经文。
这可能也不是大日如来传下来过的法!
……
大山冰壁。
杂湖朗诺山旁边。
不同于正在化作“人间地狱”的营地,在那边,几位上师藏在了黑暗之中,他们无情的看着眼前诸般事情的发生,更重要的是,其中还有陆峰在“尸陀林”见到的那些瑜伽士,他们呢,的确是在一起之人。
由此也可见,他们都是一路人,就连“巫教”的领主也在其中,他们看着被“宝帐怙主”法围住的大营,似乎是看到了里面的一切,土登达娃上师也在里面。
看着经文出现的时候,土登达娃上师说道:“这应便是印经院里面的‘厉诡背书’了?
这样说来,那地图是真的,但是‘纰论’,‘莲花钦造法寺’之中可无有‘纰论’这个说法,并且‘印经院’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止出来了几道密咒,这无有可能。
是那里面的厉诡不想要出来,还是起了别的什么事情?”
土登达娃上师在这些人里面,也无是地位最高的僧侣,但他们言语之间,似乎对于莲花钦造法寺很熟悉,另外一位“巫教”领主,看其站着的位置,应是所有领主贵族之中最为尊贵殊胜的一位大老爷。
他穿的也和别人不一样,他里面穿着的是明黄色的丝绸衣服,丝绸之上是“巫教”的符号,就算是在这里,他也不走路,在他的脚下,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奴隶,作为他的牛马。
这奴隶又聋又哑,却又可以在这路上行走如风,这便是体现了他家族的殊胜和手段。
至于他身上的各种佛宝,自然不必多言,更值得注意的是,在他的身上还挂着一方印记,还有一个牛号角,带着大钥匙,这每一件都是他家族称号、尊贵的具体表现形式,像是他这个地位的“巫教”领主大贵族,衣裳从来都无有胡穿的情形。
在明黄色的名贵丝绸的外面,他方才穿了一件常见的袍子。
他干瘦,留着八字胡,像是一只密法域北边无有的瘦虎。
听到了的土登达娃上师的话,他言语说道:“是啊,是啊,但是几位佛爷,伱们难道未曾发现一些奇怪之事情么?
相传,最后一代‘莲花钦造法寺’的主持尊者,被称之为‘无上大咒力涅槃尊者’,‘智慧法王’,可称三千密咒,可念动密法域所有的,各个教派的密咒。
便是密法域有的,他能念起来,无有的,他也能念起来。
传下来的,他知道。
未曾传下来的密咒他都有。
就算是当时的‘诸法本源之寺’,都被他死死的压制在了脚下,无得翻身……”
这位“巫教”的领主贵族老爷说到这里,旁边便有一位大僧侣冷哼了一声。
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这位贵族老爷的话,森严说道:“龙出气口的老爷!这样恶魔流传下来的话,达朗花老爷还是不要听见、说出来的好,老爷你这样的话说在我们的耳朵里面,便是亵渎!你可要记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