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红月出来的时刻,一楼上课的教室灯火通明,惨绿的光线透过窗户斜照在幽暗的走廊上。
王年年跟田径队女生扶着纪清熙走进教室里,班里存活的同学几乎都在,他们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异常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激动之色。
看着她们三人进来,原本热闹非凡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柳同学惊骇地看着王年年,“你居然没死?”
“是呀!”王年年示意田径队女生扶住纪清熙,她松开手,双臂环在身前,“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吧?”
“你什么意思?”柳同学脸上冷了几分,“都是你们放出那只无脸诡异害死了不少人。确实,你没有死,我真是他妈的失……”
不等她把那个“望”字出来,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柳同学的脸上。
她的脸像发面的馒头,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你……”柳同学捂着脸抬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你打我做什么?”
陈子安跟他身边的几名男生同时站出来,把柳同学护在身后。
“王年年,你别太过分,你怎么可以打人呢?”陈子安义正言辞地道。
“老娘告诉你,我不光打她,还打你们呢。”王年年抬手一呼,她的手掌雨露均沾地一连排打过陈子安与那几名男生的脸。
他们齐齐后退一步,其中一个当初怒了,“找死是不?”
他着就要冲上来暴打王年年,却被后者一脚踹翻在地。
“你打我们做什么?”陈子安冷声质问道。
王年年双手叉腰,唇角勾起轻嘲的笑意,“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你们几个男人看着两个女人打架,看得挺开心的吧?现在终于知道拉架了?”
陈子安脸腾地红了,目光闪烁不敢直视王年年的眼睛,“不……不是那样的。我拉了,没拉住。”
“一边去。”王年年朝陈子安挥了挥手。
陈子安看王年年站在原地不动,还挥手让他退开,脸上很是不解,“王同学,你打也打了还要怎样?”
“就打一下哪够?她拔清熙的头发,连着头皮都扯下好几块。就这样,太便宜她了。”王年年注视着柳同学,目光如看着死人般平静无波。
柳同学起初被王年年的眼神吓得不轻,转念一想,瞬间被刺激到了,“王年年,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副班长刚走到纪清熙身边准备开口了解情况,便听到王年年为纪清熙打抱不平的一席话,他的眼底写满了心疼。
“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剑
副班长看过去时,王年年已经拿着打火机在烧柳同学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了。方才挡在王年年跟柳同学之间的男生,全被王年年打趴在地。
他们的脸上全是吃痛的表情,完全不敢相信他们一米八左右的健硕体格,被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瘦女生撂倒在地。
王年年放完火后,跨过地上的几名男生回到纪清熙身边,调皮的挑了挑眉毛,那得意的微笑明媚得晃眼。
纪清熙垂下眼眸,嘴角却轻轻牵起,再次抬眼佯装生气的样子,“年年,你太过了。”
“王同学,你确实有点过了。”副班长顺着话,但明眼人都听出来,副班长是偏袒王年年这边的。
柳同学头上的火已经扑灭了,是陈子安脱下自己的外套兜在她的头上,熄灭了火。
然柳同学那头乌黑的秀发也毁了,被火烧秃了,乱七八糟宛如鸟窝一样。
“王年年,我跟你没完。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柳同学咬牙切齿着。
班里不少人同样也觉得王年年太过了,无形之间班里分为两个派系。
陈子安与柳同学等人,反观对面就王年年,纪清熙,田径队女生三人。
柳同学开始逼副班长做出选择,“副班长,你也看到了,王年年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我们,还烧掉我的头发。所以,我是不会把我们发现的地方告诉她的。如果你站在她们那边,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加入我们。”
“你……你们,我们是同学啊!”副班长被夹在中间很是无奈。
“张同学,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加入我们,还是继续留在那个贱人身边……啊。”柳同学到一半突然害怕地叫出声,快速躲到男生后面。
因为王年年听到柳同学骂自己,撸起拳头又冲过去了。
英勇挡在柳同学面前的男生一拳被王年年打趴在地,后面的男生女生见此,自觉的让开。
王年年大大方方的走到柳同学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潋滟漂亮得惊人。
柳同学瞬间吓得腿软差点跪下来,“王同学,我错了,我……”
“来不及了。”王年年冷冷地开口,一手揪住柳同学的衣领,另一只手在柳同学的脸上来回扇着。
寂静无声的教室里,只剩下呼巴掌的啪啪声,还是不断的求饶声。
打得差不多了,王年年推开柳同学重新回到纪清熙身旁,所经之处所有人纷纷避让。
王年年抬起自己的手给纪清熙看,满脸委屈,“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纪清熙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稍微动一下,就会扯到伤口很疼。
感动,不敢动。
柳同学摸着自己肿如猪头的脑袋,又红又肿,眼睛被挤压得只剩一条缝隙。
田径队女生想起自己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感谢柳同学的邀请。不过嘛,我还是想跟王同学她们一起行动。”
“你想清楚了?”陈子安问道。
“想清楚了。”田径队女生重重地点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有预感跟着王年年她们才能出去。
“对了,”副班长突然想起一声,“郑同学跟徐同学她们还没出来吗?”
“嗯。”田径队女生心情有些低落地点头。
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
“果然如此。看来还是跟着陈同学他们比较安全。”
“郑同学她们到现在还没出来,应该是死了。”
上课的摇铃声恰巧响起,王年年跟田径队女生扶着纪清熙回座,然后她们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酒鬼老师摇摇晃晃地走进教室,打了一个酒嗝,“同学们,晚上好。今晚还是试炼考试。”
讲台下的众人静悄悄的,可他们一个个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二字。
王年年,田径队女生,还有副班长下意识地看向纪清熙。
以纪清熙目前的情况参加副本试炼,无疑是送死。
柳同学捧着自己的脸,也吓得瑟瑟发抖。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堆积起的肥肉挤压她的眼睛,根本看不清。
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王年年。
副班长立即举手提问,“老师,不是上一节课再考一节课吗?”
酒鬼老师挥手示意副班长坐下,“原本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们班有同学已经快接近真相了,越到后面越难。”
众人面如死灰,不过心底或多或少有些许欣慰。
“你们也别太担心。本次试炼只需派三名同学作为代表,进入副本里试炼。其他人则以压宝的形式参与其中,如果你选择的人通关了,你们跟着获得相同的奖励……”酒鬼老师到这里故意卖关子。
“如果那人失败了呢?”有人举手提问。
“那人如果死在副本里,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死!”酒鬼老师到兴致处哈哈大笑着,“如果你们不想把命阅选择权交到别人身上,也可以自己上。不过每个副本都必须有一个人进,不然视作全员挑战失败。”
王年年举手站起来,“老师都有哪些副本?有时间限制吗?”
“真不愧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连问问题都比他们有内涵高瞻远瞩。”酒鬼老师一脸欣慰地示意王年年坐下。
班里的同学都非常无语。
这两个该死的资本家又在心心相惜了。
酒鬼老师再次抬手时,讲台前面空旷的地方出现了三个高速运转的黑洞,他从自己的左手边依次介绍,“这个副本的提示是跑,这个的提示是高,最后这个副本的提示是憋气。温馨提示,本次试炼考试三个副本的难度是一致的。”
“还有,”酒鬼老师又接着道,“进入副本试炼的人最多只能有九名队友,加上他一共十人。现在你们可以自由讨论了。记住,每个副本都必须有人进入。没有时间限制,通关即可出来。”
它完,便好整以暇准备 看戏。
副班长跟陈子安是班里公认体育最好的男生,他俩商量着彼此擅长的项目。
陈子安练过攀爬技能,他每个月至少会去体育馆练攀爬技能两次。
听了陈子安的话,班里众人顿时心安了不少。
“我练过攀爬技能,那我选高这个副本。”商议完,陈子安迈着沉稳的大长腿走到中间那个副本前。修身的校服休闲裤,隐约可以窥见其紧勒的大腿肌肉线条。
副班长面露犯愁,“我不会游泳,潜水不校只能挑战跑这个副本。”
他刚走到第一个副本前站定,就有很多同学冲到他的身后排队。那些来晚的,数了数人数,只能垂头丧气的去到陈子安后面排队。
他们班只剩24人还活着,所以目前就王年年,纪清熙,田径队女生,还有副班长队唯一的女生也慢了半拍,没有入队成功。
生死未卜的郑半雪跟徐同学没有算在这24人内。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王年年跟纪清熙三人,只有那名女生快哭了。
“班长,我们会死吗?”那名女生焦急地问道。
王年年已经走到第三个副本前站定了。
纪清熙被田径队女生扶着走路,边语气温柔地安抚那名女生,“不用担心,年年学过潜水,她有pAdI救援潜水员证。”
她没有,王年年报的兴趣班又杂又多,每次放假她都约不到王年年出来玩,王年年不是在兴趣班上课,就是在去兴趣班的路上。
“pAdI?”那名女生一头雾水,她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甚少,不过听名字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田径队女生则满脸佩服,“没想到王同学这么厉害。听考这个证很难,不光要胆子大,还要有钱有闲有时间去学。”
“年年厉害的地方可多了。”纪清熙声音中充满了骄傲。
“咳咳。”酒鬼老师轻咳两声,让所有人把视线放在它身上,“很好,所有人都做出选择,每个副本都有人参加。请挑战副本试炼的同学进到副本里。”
副班长跟陈子安深吸一口气,直接抬脚进入副本里。
王年年稍微慢零,她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放在纪清熙脚边,才转身进到副本里。
纪清熙立即让田径队女生扶自己坐下,牢牢地把背包抱在怀里。田径队女生同样也警惕地看着周围,犹如守护在纪清熙身边的守卫。
柳同学等人看气了,田径队女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趁着王年年不在欺负纪清熙吗?
把他们当成什么人了?
“现在副本进入通道正式关闭。”酒鬼老师一脸玩味地笑着,“对了,我还有一点忘了。闯关者身后有多少名支持者,代表他们有几条生命。他们每死一次,就有一次机会选择谁代替他死掉。那名被代替者就会代替闯关者重新经历他之前死亡的方式,痛苦死去。”
“例如,溺死,高空摔死,烧死等等,各种可怕的死法。”酒鬼老师啧啧地道。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陈子安队伍里便有一人腹部莫名插入一根大腿般粗的钢筋。
蔡俊楠满脸莫名地低下脑袋,疼得想张嘴呼救,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教室里彻响起凄厉无助的尖叫声,酒鬼老师仰头放声大笑着。
……
进到副本里,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挤压,貌似空间扭曲造成的身体压迫福
好在不疼,在身体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还未睁开眼睛,水便顺着王年年的鼻腔呛入肺腑,窒息的痛苦,喉咙胸腔都火辣辣的。
好在她足够冷静,立即睁开眼睛,仰头往上寻找光源,脚有规律的往上摆动。
她的脑袋刚浮出水面,便疯狂地咳嗽着,差点把整个肺咳出去。
她大口喘息着,才劫后余生地感慨。
呼,差点就要死掉了。
待呼吸渐渐平复后,她才有精力观察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很的水坑内,脚下是踩不到底的深水潭。
连接水面与地面的这个水坑,只能容纳王年年一颗脑袋露出水面呼吸,肩膀恰好卡在水坑的下面,伸不出来。
王年年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睁开眼睛查看水的深度与宽度。
水下很黑很深,光凭肉眼根本看不清水下有多深。
就连左右也分不清楚。
“呼!”王年年的脑袋再次破出水面,张着嘴深呼吸着,再次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似乎在一座溶洞里,头顶上方有很多崎岖不平的钟乳石,石壁上攀爬着大片青苔。
她转了一圈,终于知晓“自己”是从哪里下来的。
正前方有一个大斜坡,下方是水。
光滑的斜坡靠近潮湿的水汽,导致斜坡上爬满了厚厚青苔。
这条路是上不去了。
一颗水滴顺着突出的石笋滴下,正好砸在王年年的脑袋上,她一个激灵抬头往上望。
原来这个脑袋大的水坑,是水滴积年累月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