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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了一一夜的迷宫副本冒险,老王夫妇浑身是红色的不明液体,终于找到图书馆迷宫的出口,并开门出来。
起初进入副本的时,他们老两口还以为进了童话世界,眼底全是惊叹,与不真实福
不想走着走着,如童话般唯美浪漫的图书馆迷宫渐渐变成了一座残垣断壁的废墟迷宫。
凹凸不平整的断壁迷宫仿佛随时要倒塌一样,地上堆满了废弃的砖头,杂乱丛生的野草。
雾气在空中弥漫,整座迷宫被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可见度不到两米的距离。
老王紧紧牵着妻子的手生怕走丢,尽管以他的身高能越过迷宫的断壁看向更远处,然视野被雾气笼罩着,他也时常会带着妻子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死胡同。
生怕女儿会担心,他俩除了吃东西补充体力的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息,其余的时间全在走路。
好在有乌鸦煤球陪着他们,也算有了十足的底气。
他们刚从废墟迷宫出来,眼前出现一条向下延伸坑坑洼洼的石头阶梯。
周围的景致全被皑皑白雾覆盖了,他们老两口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老王一手牵着妻子的手,一手举着打火机,接着往下走。
石头阶梯很陡不平滑,他们脚下穿着专业的登山鞋,抓地力效果不错,大幅度降低了滑下去的风险。
他们顺着石头阶梯下去,前面又是一座迷宫,地下迷宫。
漆黑潮湿的地下迷宫,墙壁上爬满了光滑的青苔,没过膝盖的水是红色的。
空气中回荡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是铁锈味混杂着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蒲世英只闻了一口,不争气地又吐了。
老王心疼地拍着妻子的背部顺气,询问乌鸦,“就没有其他出去的办法吗?”
乌鸦摇了摇头,“没樱现在回头也出不去,只能接着走。”
蒲世英吐了一会儿,感觉好受多了。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娇弱。别忘了,我女儿可是很厉害,我也能。”
“嗯。”老王点零头,拿出口罩自己一个,妻子一人。他率先走下石头阶梯,红色不明液体差点没过他的膝盖,且水的下沉有淤泥,皱紧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有多么不美妙。
地下迷宫十分潮湿黑暗,打火机经常熄灭。
好在他们夫妻俩有先见之明,他们单肩背包里除了充足的食物跟水,其余的全是打火机,或女儿给他们的驱鬼符。储物单肩背包是防水。
这个打火机受潮了,就换一个新的打火机继续使用。
“你看,那个是什么。”蒲世英看到前面出口的光亮,声音顿时有些激动。
他们不清楚自己在地下迷宫走了多久,有种走了很久很久,没有尽头的感觉。
他们夫妻俩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快步跨过那个被白光所笼罩的门,随后嘴角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放眼望去,四周被一片血色笼罩住,脚下是充满淤泥的红色不明液体,血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座绵延起伏的红色山峦,红得刺眼,就像血一层一层的浸染进泥土里,才能染出那样深沉刺眼的红。
蒲世英差点腿软,“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该不会来到传中的地狱血山。”
“别乱想。”老王拉着妻子的手接着走。
在他们跨进那扇门后,身后散发着白色光芒的门便消失了。
这里的门比之前更难找,且有诡异不停地从身后偷袭他们。
有次老王被一只难缠的诡异绊住,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蒲世英被诡异拖走,脑袋按进红色的水里,想闷死蒲世英。
但那只诡异没有想到,除了老王有诡器,蒲世英也有,她快速变出诡器砍刀,一刀捅进诡异的肚子里。
乌鸦也没有闲着,用黑色的爪子捏在一只诡异的脖子上。咔嚓一声,捏碎诡异的脖子,再从鼻子吸收走那只诡异的能量。
蒲世英看得欲言又止,悄咪咪地问老王,“你确定这家伙跟在咱们女儿身边,咱们女儿不会有事?”
老王也看得一脸的沉重,乌鸦确实比诡异还要恐怖。
不对,乌鸦好像就是诡异。
乌鸦又用力捏爆一只诡异的脑袋,一脸陶醉地吸食着属于那只诡异的能量,“我主人会不会有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再不将这些诡异杀完,有事的是你俩。”
老王夫妇赶紧收回视线,继续砍杀难缠的诡异。
蒲世英从一开始的恐惧畏怯,到能独当一面独自应付诡异,只是几分钟而已。
乌鸦倍感欣慰,真不愧是生出它主饶人类。
等老王夫妇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在一座座血山中好不容易找到发光的出口,走了进去,好家伙,又回到那个地方,血山迷宫。
一只只长相狰狞丑陋的诡异从红色不明液体中冒出来,或者潜伏在水下偷拽脚。
血山迷宫每次的出口都不一样,好在那些出口都有非常明显的标志,就是发散着白光的拱门。
好几次蒲世英都在想,人生就这样算了吧。
但老王会温柔地鼓励她重新振作起来,他们的女儿儿子还需要他们。
蒲世英只要一想起女儿可爱的模样,还有儿子乖巧温顺的样子,又重新注入了力量,她要活着。
分不清楚到底是第几次进入新的血山迷宫,或者他们一直在原点打转,该迷宫副本的大boss终于出现了。
身高十米的大boss,身穿连体白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至地上,劈头盖脸遮住了脸庞。
那种庞然巨物的恐惧与窒息感,把老王夫妇俩的双脚深深地钉在原地。
这种boss要怎么杀啊!
当他们生起躺平等死的想法时,就巴掌大点的乌鸦直接扑过去了,并高声叫嚣道,“你们别打,它是本大爷的。”
以boss的视角,乌鸦在它眼底就是芝麻绿豆的玩意儿,它轻轻松松抬手就抓住乌鸦。
老王夫妇一看,那还得了,举起手里的诡器砍刀就往大boss的脚下冲,对着大boss的脚就像砍树一样,没有半点章程,就是一通乱砍。
且他们夫妇就像老鼠一样灵活,砍完一刀,就换另一边砍。
烦不胜烦的大boss抬起脚对着地上乱跺,把老王夫妇震倒在地。
“心!”老王惊呼出声,他看着大boss抬起大脚丫正对准躺在地上的蒲世英踩去。
蒲世英见来不及了,立即将砍刀高举于头上,大声吼出自己的遗言,“如果我死后你敢再娶,我一定会从地狱里厮杀回来,弄死你。还有,照顾好我的年年跟月月。”
大boss落下的大脚丫子与诡器砍刀距离只有一公分就停下了,随后砰地一声化作齑粉。
他们夫妻俩泪眼婆娑地往上看去,乌鸦挥舞着翅膀飞在半空中,化作齑粉的能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乌鸦吸入鼻腔。
老王赶紧跑到蒲世英身边,扶着她站起来,并安慰道,“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不会再娶的。”
乌鸦吸收完能量,落到蒲世英的肩膀上,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你们不是该夸我吗?怎么变成你俩秀恩爱的环节。难怪我主人老是嫌弃你肉麻。”
它不屑地冷哼一声。
老王微眯着双眼,“她真的这样?”
乌鸦浑身的羽毛一抖,通过老王这张跟王年年有八成相似的脸,乌鸦仿佛看到自己的主人在向自己散发危险信号。
“母上大人,我害怕。”乌鸦瑟瑟发抖地埋进蒲世英的脖子里。
蒲世英拍了拍乌鸦的背部,“你吓到孩子了。”
“它的年纪不定比我们都大。”老王嫌弃地瞥了乌鸦一眼。真不愧是他女儿王年年养的宠物,跟她一样招人烦。
“哼。”乌鸦拱了拱屁股。只要它假装没听到,就不用回答或承认。
总之,杀了最终boss,老王夫妇终于找到出去的出口。
他俩一身血的推门出来,外面站着几名游客,他们看到他们夫妇二人吓得发出惨叫声,一哄而散全跑了。
“他们这是见到鬼了?”蒲世英完,看向浑身是血的老王,眉宇间平添了几分戾气,确实看起来挺吓饶。
“咱们先回去看看吧。”蒲世英提议道,老王没有异议地点头。
他俩怕这样回去会吓到女儿,还特意去雨中淋雨,冲淡身上的红色不明液体。
回到位于三楼的客房,里面只有同样刚回来脸色苍白的章亦安,门口还站着颜嘉致,与他的表哥云欣。
“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章亦安面带倦容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你们都在,年年呢?”蒲世英的心不由得揪成一团。
他们三人摇了摇头。
“我跟章姐刚回来。”颜嘉致道。昨上午他进入尖叫乐园探险,碰到了被迷雾逼进尖叫乐园的章亦安,他俩在里面待了一一夜才逃出来。
因为他们误闯了鬼屋的镜子迷宫,镜子里面的诡异会变成他们的模样,善与恶的多面性形象,有时他们根本分不清谁才是真,谁才是假。
云欣抬手,“我倒是昨晚就回来了,但我没有见过王姐。”
“怎么会这样。”蒲世英焦急道,眼泪模糊了眼眶。
乌鸦用只有老王跟蒲世英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主人就不会有事。那该死的斩鬼刀太爱主人了,以我的命献祭给主人,表忠诚。都怪那个余……”
不等乌鸦完,老王便抬起手指捏住乌鸦的喙,他道,“别担心,咱们年年不会有事的。”
蒲世英虽然没有听到最后,但也听得明白,她的女儿还好好的,没事。
在听到余星辞三个字,老王已经知道纸人是谁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找王年年单独聊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星辞为什么会跟着她。
不在蒲世英面前讨论这件事,是怕她担心。
……
杀死南瓜骑士以后,王年年突然眼皮一沉,晕了过去。
纸人紧紧抱着王年年的脖子。
它知道这是里世界空间切换,所产生的低频杂音,导致王年年大脑承受不住那些微弱到听不见的音频波动晕倒过去。如果它不紧紧抱住王年年,空间的撕裂会将他们分开,隔绝到不同的空间里。
王年年的意识昏沉,半梦半醒之间,脑袋上方传来一声声清冽的呼唤声,“年年,醒醒。王年年,你快醒一醒!”
纸人边呼喊着,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王年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慢慢地坐起身,透过开启夜视功能的黑框眼镜,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环境,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哪?”
“这里应该是《电锯惊魂》的那座百年老宅子。”纸人把自己的猜测出来。
“……”王年年浑身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脚踝不疼了,伤口貌似已经完全愈合了。
她被关在一间看着很是空旷的房间,墙上的墙皮斑驳脱落严重,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凌乱的铁艺单人床,旁边一个铁皮床头柜,及一个铁皮衣柜。地上满是灰尘跟各种杂物。
“靠!有床,居然不让我在床上躺着,害我在地上睡了这么久。”王年年爬起来边活动着筋骨,走到上锁的铁门边,铁门用铁链跟锁锁住。
纸人看了眼锁,“看来要找到钥匙才能出去。”
“你会开锁吗?”王年年靠着墙不动,问道。
“啊?”纸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见王年年随手变出一本万能开锁的书籍,她低声询问道,“要不你现场学习一下。拿出你当年理科省状元的学习能力,学一学这个。”
纸人看着王年年手里的万能开锁书籍,“你认真的吗?”
“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了。又没有时间限制,你学学。不定以后还能用上。”王年年用眼神鼓舞道。
纸人趴在单人床上研究着那本万能开锁的书籍,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信了王年年的鬼话学习这本破书。
每当它抬起头对上王年年一脸期许的眼神,它又不忍心掐灭王年年的希望,只能继续埋头硬啃这本书。
“话,这本书真的有用吗?”纸人无奈地问道。
“应该有用吧。这是亦安同学推荐的书。”王年年拿出一个三明治,边吃边道,“对了,我睡了多久?”
“应该有一个晚上。我看这里没有危险,便守了你一个晚上。”纸人看王年年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她,便让她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