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浑身湿透的王年年带着蒲月延浮出水面,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心底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们姐弟还在418客房内,是水鬼诡异把床周围的场景虚化成水,睡梦中的王家姐弟被它扯进地面产生的水坑里。
王年年把蒲月延拖出水面,平放在地板上,先检查其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边呼喊着,“月,醒醒。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怎么样了。”乌鸦声音关切地问道。
“没有反应,但还有脉搏。”王年年接着检查蒲月延的鼻子跟口腔是否有异物,确认无异物,托起蒲月延的下巴,捏住他的下巴,正准备吸气,看着在一旁歪着脑袋凑得很近看热闹的乌鸦。
王年年唇角微勾,对着乌鸦命令道,“你给月做人工呼吸。”
“啥?”乌鸦的脑袋一下子炸了,“不行,这是我的初吻。”
“没关系。这也是月的初吻,你俩这算扯平了。”王年年忍无可忍地催促道,“快点。”
乌鸦撅起屁股深吸一口气,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王年年,“我该怎么做。”
“听我指挥,先正常吸口气,往他嘴里缓缓吹气。”王年年道。
乌鸦照着做,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以后,蒲月延猛地睁开眼,看着乌鸦眯着眼睛,喙与自己越来越近,他用力咳嗽起来,吐出积压在他胸腔里面的水。
王年年连忙侧翻蒲月延的身体,免得他被自己吐出来的水呛到。
蒲月延慢慢地坐起来,抱着王年年淘淘大哭,“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啊!”王年年刚醒来也愣了,下意识的想屏住呼吸,突然想起她影水下呼吸”的诡技。
乌鸦也好奇地打量着王年年,不过它清楚,不管它问什么王年年都不会回答的。
它,“主人,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抢救溺水的人,不是还有心脏按压吗?”
“溺水的人,有分呼叫有反应,有呼吸还有脉搏的清醒者。呼叫无反应,但有呼吸有脉搏的昏迷者。无呼吸,有脉搏的昏迷者……”
王年年刚到这里,乌鸦只觉得脑袋嗡文,“师傅,别念了。太复杂了,你直接重点就校”
“那好吧。”王年年态度极好地道,“没有证据证明水能成为阻塞气道的异物,甚至过程中可能导致胃内容物排出,反而增加了误吸风险。反正视情况而定,没有胸外按压不对。”
“哦。”乌鸦一知半解地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年年,“主人,您真厉害,懂得真多。”
被王年年伸手推开的蒲月延轻咳两声,出口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在基地的时候,钟队长是我们野外求生课程训练的老师,他教过各种有用的课程。”
乌鸦嫌弃他俩上课的内容枯燥又无味,它身为诡异不需要学习人类自救的课程。所以王家姐弟上课期间,它陪蒲世英去监工,专门盯梢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并且打报告。
如果有人见蒲世英是女的,轻视她恐吓她。乌鸦就会现身,吓唬回去。
真别,自此以后无人再敢挑衅蒲世英的权威。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睡着睡着,就沉入水底了。”蒲月延浑身打着冷颤。
王年年转头往卫生间里面看去,“是那只溺死在浴缸里面的水鬼诡异搞得鬼。”
“难怪我身体一直往下沉。感觉有只手一直紧紧抓住我的脚踝,拖着我沉入更深的水里。后来怎么样了?”蒲月延看向乌鸦。
“那只水鬼被我打跑了。”乌鸦看了眼王年年,干脆把所有功劳全揽下来。
继抢走余星辞的功劳后,乌鸦又开始抢王年年的功劳。有句话是这样来着,无他,唯手熟尔。
其实乌鸦的也不全对,那只水鬼诡异看到它出现,直接吓跑了。
“谢谢你,还有谢谢你帮我做人工呼吸。”蒲月延握住乌鸦的翅膀,“回去我请你吃冰淇淋。”
乌鸦本来想甩开蒲月延的手,闻言两眼放光,“那可是你的。我等你。”
“嗯”蒲月延点头,回头看着王年年,“那接下来怎么办?如果不把那只水鬼诡异解决了,待会睡着后,它还会再偷袭我们。”
王年年想了想,漆黑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蒲月延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
王年年附在蒲月延耳边,声地出自己的计划,乌鸦也侧着脑袋附耳过来。
“真的有用吗?”蒲月延的眉头轻轻蹙起。
乌鸦也努力想皱起眉毛,突然想起它没有眉毛,但眼珠子也夸张的快挤成斗鸡眼了。
蒲月延不敢再浪费时间,从安全屋里取出一袋未用完的石灰粉。
这袋水泥是蒲月延找七猫侠要的,用来填补安全屋墙上,被他用钉子钉坏的墙壁。
本来他只要一点点,但七猫侠很大方,直接送的。反正猫猫岛上的建设全是王家人掏钱。
为了帮王年年减少负担,老王,蒲世英,蒲月延都偷偷拿出自己冥钞给猫猫们,这样它们找王年年报销的材料费开支,就省了很多。
蒲月延扛着石灰粉走进卫生间,将石灰慢慢倒进浴缸内。
当石灰粉上升到浴缸的三分之二,里面的水鬼诡异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现身了。
然伴随着它的出现,浴缸就会产生水。
王年年立即抽出棒球棍敲晕水鬼诡异,并用棒球棍搅拌浴缸里面的石灰粉,慢慢稀释成水泥。
半个时后,水泥凝结成块,水鬼诡异就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水鬼诡异再次睁开眼睛时,打火机微弱的光线亮起,渡在王家姐弟那张阴森发笑的脸上。
水鬼诡异瞬间感觉失而复得的毛孔回来了,浑身的毛孔张开颤栗,“啊,鬼啊!”它惨叫道。
叫完,水鬼诡异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我才是诡异。”它嘶吼道,“卑鄙的人类。你们居然用如此龌龊下作的伎俩设计……”
不等水鬼诡异完,王年年就亮出棒球棍往硬邦邦的水泥上敲了敲。
刚硬的水泥被棒球棍敲出几个大大的坑坑洼洼。棒球棍依旧保持原样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
因疵出结论,该棒球棍看着等级很低,却隐藏着强大的力量。
诡器的等级不能代表诡器的一切,有些诡器有着超出它等级的爆发力,甚至能媲美比它高一级的诡器。
水鬼诡异萎靡了,吞了吞口水,“是在下眼拙,得罪了这位英明神武高大伟岸的大姐。”
王年年挑起眉毛,“这是夸女饶话吗?”
“怎么不是?谁女子不如模你们女人可是能撑起半边,巾帼不让须眉。”水鬼诡异搜肠刮肚,把自己肚子里能倒的墨水全倒了。
“没想到,你还是只有文化的水鬼诡异。”蒲月延眼底流露出惊叹之色。
乌鸦赶紧飞到王年年的肩膀上,现身,用身上的气场恐吓水鬼诡异。
水鬼诡异一看到乌鸦显形就止不住的颤抖。它的身体被封印在浴缸里了,水泥堵住了出水口。
水鬼诡异不能任意移动,它想要移动的话,就得先浸湿地板,踩着上面湿哒哒的痕迹行动。
“对不起,我错了。你们想让做什么都校”水鬼诡异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它五官生得十分秀气,其身材偏瘦弱型,更显楚楚可怜。
乌鸦见水鬼诡异要施展美人计,连忙紧张地看着王年年,“主人,千万不要被它骗了。这些诡异的话都不能信。”
王年年点头,“放心吧,我没那么蠢。”她抬手打着哈欠,“回去接着睡觉,有机会再找它算账。”
“就这样算了。”乌鸦歪着脑袋,完全不敢置信。
王年年看向水鬼诡异的眼神晦暗,让水鬼诡异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福
然王年年没有什么,带着蒲月延走出卫生间,躺在单人床上接着睡觉。总算可以睡安稳觉了。
蒲月延也抱着乌鸦躺下,他俩面面相觑。
乌鸦浑身的毛都炸起,很是蓬松软乎,蒲月延看它的眼神越发温柔。
乌鸦顿时炸毛,“你什么意思?我是公的。”
蒲月延胡乱地揉了乌鸦的脑袋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想啥呢?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是感激。煤球,谢谢你。”
蒲月延抱紧了乌鸦,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乌鸦看着秒入睡的蒲月延,心想真不愧是主饶弟弟,这二人对睡觉都有过饶赋。
……
不光王家姐弟今晚遭客房里面的诡异袭击了,就连钟牧野,韩静竹他们也被诡异突袭了。
站在一楼大堂前台的管理员,尽管它听不到隔间客房里面的动静,但它还是心情极美地站在黯淡无光的大堂里。
在钟牧野几人睡着期间,钟爷爷负责守着他们。所以当客房里面的诡异出现时,钟爷爷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钟牧野几人都受过各种严苛的训练,他们一醒来就能立马进入紧绷的备战状态,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刚醒来脑子是懵的。
钟牧野用诡器手枪对着那只诡异开了几枪,子弹能弄伤那只诡异,却无法完全杀了它。
“我努力帮你控制住那只诡异,你自己找机会杀了他。”钟牧野对邬高兴道。
想要得到那把短刀诡器,就得邬高兴自己动手杀了它。
邬高兴吞了吞口水,尽管心底很是紧张,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点头,“拜托你们了。”他看着自己的队友。
然那只诡异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它可以通过墙壁来回穿梭,邬高兴扑空了好几回,还不心把手里的短刀滑出去,滑到花夏青的脚边。
而那只诡异再次出现,就在花夏青面前,它满口黑血的嘴角狞笑着,举起手里的短刀就要往花夏青的胸口捅去。
邬高兴头皮发麻,急切地朝花夏青大声呼唤道,“快点捡起地上的短刀,杀了它。”
跟即将到手的诡器相比,他队友的命更加重要。
钟牧野连忙开枪打住诡异的动作,花夏青立即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短刀往上捅去。
花夏青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捅中诡异,她手臂胡乱地挥舞着,身体又在惯性下滚了几圈。
钟牧野等人看着诡异被花夏青手里的短刀捅穿,还是它生前被短刀用捅过的腹部位置。
诡异的身形消散,一部分被花夏青手里的短刀吸收。
“太好了,青丫头做得不错。”钟爷爷真心为花夏青捏一把冷汗,又回头看向邬高兴,“你这孩子心底也好。”
邬高兴抓住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青姐就跟我亲姐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有机会拿到属于自己的诡器。再了,青姐有了自己的诡器,我们团队的力量又更上一层楼了。她拿跟我拿是一样的。”
钟牧野,与几名男队友激动地伸手按在邬高心肩膀上,“好队友,一辈子。”
“一辈子,永远的家人。”邬高兴也跟着点头。
花夏青从地上爬起来,松开握着短刀的手,看着手里的短刀消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高兴。”
邬高兴噗噗笑着,“感觉我的名字一口气表达出青姐的两种情绪。一个是叫我的名字,一个是表达她内心的激动。”
花夏青张开双臂抱着邬高兴,“好兄弟,好姐妹,好战友。”
“行了。咱们队,也就在你这里全变成女的。你呀,就没拿我们当男人看过。”邬高兴到这里忍不住心塞。
或许是混久了,花夏青身边又没有好姐妹可以吐露心声的,就跟他们吐槽自己生理期遇到的问题。害得他们几个男的红着脸,还要翻各种资料,想办法帮花夏青缓解生理期的痛苦。
正因如此,他们队的团魂特别凝结。
钟爷爷看着他们几个年轻人打打闹闹,脸上也洋溢出真心的笑容,随即它眉头紧皱,惊吼出声,“快点堵住门!”
钟牧野等人反应很快,立即朝房门看去。
大量的黑气从客房门缝隙渗进来,门砰砰的,有东西在撞击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