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兴跟他老丈人谈拢了。
女儿日子过的怎么样。
老周心知肚明。
嫁出去这么多年。
周家不仅没有跟着沾光。
还饱受邻里们的嘲讽。
周敏如货物一般从县官手里捣腾到郡官手里。
这是黄土村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这么些年来。
周敏的父亲被人们背后指着脊梁骨骂。
他是卖女儿的人贩子。
如今女儿回来,未来会过得如何。
早就没了脸面的老周也不关心。
只要姜兴拿出来的那五十两银子落到袋里,他也不再强求。
不过事情的进展没有想象中顺利。
由于当年女儿嫁给县官,老周在村里嚣张跋扈了一段时间。
所以得知泼出去的水又收回来后。
记仇的邻里们风向一转,开始攻击周敏。
他们不知道周敏回来的真实原因。
但不影响脑洞大开。
结合最近几年从武府传出来的消息。
稍一加工,克夫,不会生等等谣言,很快便从村里传了出去。
连姜兴也未能幸免。
他是个冤大头,竟然用五十两银子娶不会生的破鞋。
口舌之快并不能影响姜兴和周敏的决心。
问题就在那谣言传出了村外。
周敏有个二叔叫周乐。
年纪仅比姜兴大了十来岁。
当初便是此人带姜兴走上的赌博之路。
所以两人多年前是赌友。
后来钱赌光了。
两人齐齐离开黄土村。
姜兴去了武府。
而周敏这位二叔。
据混江湖去了。
得知姜兴和周敏要结婚后。
他便回到了老周家,是要来参加侄女和好友姜心婚礼。
初看也没什么不妥。
但周乐在看到姜兴给了他大哥五十两白银的彩礼后。
便私下找到姜兴。
是要后者还多年前的赌债。
但这赌债根本就不存在。
完全就是见到姜兴出得起五十两,眼红罢了。
婚礼当。
陆明也在姜家帮忙。
姜兴用三十两银子置办婚礼。
剩下二十两,则留着等待以后医术有所成,去县里面开医馆。
三十两的婚礼。
在黄土村规格属于相当高了。
陆明在姜家院进进出出。
帮忙择菜和招待客人。
忙完一阵。
老姜找到陆明,给后者递上一杯凉茶。
“明,老姜求你个事。”
陆明接过茶杯微笑道:“前辈,有事你开口,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老姜也不扭捏,搂着陆明的肩膀声道:“今要是有人来闹事,得麻烦你帮忙。”
“你担心周乐?不至于吧?他无非就是想讨点钱用,真要找事,几两银子就打发了。”陆明分析道。
“你瞧他了。”老姜摇了摇头,“此人非常贪心,几两银子他根本瞧不上,被他盯上的人,不把你最后一个字给骗光,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姜开口。
陆明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以后自己这脚就仗着鬼手姜易得呢。
思索少顷,他问道:“前辈,您出自平西王府,如此隐姓埋名,过得不憋屈吗?”
由不得陆明不感慨。
姜家父子,那都是修行者。
而且老姜曾经还是赤甲营里面的军医。
现在被一个地痞无赖搞得不安心,实在是令人唏嘘。
老姜叹了口气:“既然选择隐世,那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如果还是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那类人,又哪里能享受安生日子?我啊,早已不是平西王府的人了。”
也许是厌倦了军中那种高压生活。
也许是结发妻子的离开始终没有释怀。
看得出来,姜易得无奈的表情中又有些许逃避。
可不管如何,看来他是铁了心的不想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要不然,不拼硬实力,但是把平西王府的名头搬出来,陆明不相信那个周乐还敢来找麻烦。
念及此,陆明点头道:“前辈,您放心,那周乐敢乱来,我立马就把他拖到山里埋了。”
闻言,老姜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再怎么他也是周敏的二叔,怎么能这么做呢?”
陆明愣住:“您不是了,他喜欢纠缠不清吗?不把他做掉,以后你们哪有安生日子?”
老姜环砸了咂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明疑惑道。
老姜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后,声道:“我是,要埋,得找没饶时候,最起码得背着姓周的!”
陆明眨了眨眼,立马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合着自己面前坐着这老头,也是个老六啊!
想想也对,在军中带过的人,能不狠吗?
婚礼进行得还算顺利。
姜易得虽然跟周敏的父亲不对付。
但是场合不一样,俩老头该走的过场要走。
场面也算热闹。
由于姜易得平时治疗外伤药到病除。
很多村民都卖他的面子。
无论私下再怎么论长短。
该来还是要来。
陆明今的角色是婆家人。
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比他自己找了婆娘还开心。
忙前忙后做起事来,到也没那么累。
黄土村少有这样将所有村民聚到一起的机会。
加之三十两白银的筵席也少能吃到。
所以酒过三巡后,又三巡。
好不容易忙活完有机会上桌,陆明饭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老姜灌了三杯酒。
不过今儿高兴,他也不愿扫了姜家的兴。
袖子一撩,便跟饭桌上的乡亲们拼起酒来。
正所谓后生可畏。
加之陆明又是三重的修士。
不多会,优异的表现便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当然,他是来者不拒的。
只要他不想醉,喝多少都没关系。
“明,我夫妻二人敬你一杯!”
新人走了一圈酒后,郑重来到跟前。
这个时代,两情相悦终能眷属的感情,非常难能可贵。
所以陆明也难免动容。
他端起酒,认真道:“姜兄,嫂子,多的我就不了,在此我只祝愿你们二人能够长长久久。”
姜兴和周敏认真朝陆明鞠了一躬。
他们能有今,陆明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所有的感激,全在酒郑
可刚要碰杯。
却听闻院外传来摔碗声。
“老子不到场,这婚,你们也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