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敢违逆瘸腿秀才的要求。
她偏着头进入店内后,乖乖在一边安静站着。
不过有意无意,目光始终无法完全避开地上的尸体。
嘎吱一声响。
瘸腿秀才领着个斗笠男人进入店内,斗笠男的肩膀上,站着个发着金光的人。
“不用过分紧张,先坐下喝喝水或者打个盹,我杀饶手法非常专业,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完。”
瘸腿秀才嘴角微微扬起,笑得既温柔又好看。
女人却无心欣赏这样一张寒石镇不曾见过的俊脸。
她虽是寒石镇有名的人物。
但何曾见过杀饶场面?
这还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如果不是那瘸腿秀才提前打过招呼,女人知道自己一定会尖叫出声。
若真是那样,她相信对方手里的另一把剑定会毫无顾虑的刺进自己的腰窝。
“少...少侠,我就是个卖酒的妇人,请您不要为难我。”
女人脸色铁青,话时心翼翼。
那瘸腿秀才点燃蜡烛四下张望。
好半才回道:“你家的酒确实不错,不过有点贵,但也能理解,毕竟寒石镇太偏僻了些。”
听闻对方避重就轻,不愿正面回答为难自己的事情。
女人吓得直抖。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为难自己吗。
当下,她便开始后悔起来。
男人好色,女人同样也好色。
快黑透时,女人正打算关门打烊。
哪知这瘸腿的秀才正好提着酒葫芦进来买酒。
她见瘸子长得俊秀,便有了想法。
于是热情的攀谈起来。
这一谈,就谈到了镇上的杂货店。
开始聊得都还算正常。
聊了不多久,瘸子一直不上道,还打算离开酒肆。
女人便干脆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她自己手里有点钱,也是个博爱之人,让瘸子不要顾虑太多,趁着夜色撩人,正好跟她玩乐玩乐。
又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坦荡之人,不需要别人负任何责任,她便将自己同杂货店老板特勒交好的事情了出来。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让双方敞开胸襟好好激情激情。
谁知坚持要走的瘸子却不是真的要走。
而是去关酒肆的门。
这门一关,锋利的宝剑就拍在了桌上。
瘸子明了来意,并提了两个简单的要求。
一个是让女人想方设法把杂货店紧闭的大门骗开。
二个便是在他杀饶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于是她只得配合瘸子演了这么一出戏。
在杂货店的门扇未打开之前,她表现得还算镇静。
可等门扇打开后,镇静就变成了震惊。
看见阿亚那张马上就要死亡的脸时,女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害人。
愧疚,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涌进心头,让她表现的愈发失态。
而瘸子那不讲道理的一剑,更是让她知道长得好看的俊生不是在开玩笑。
沉默半晌,女人声道:“少侠,特勒会有什么结果?”
闻言,瘸腿秀才轻轻坐在刚才阿亚坐的位置。
他指着倒在血泊中的阿亚,含笑道:“既然你了他们是结拜兄弟,那自然要整整齐齐,否则黄泉路上多寂寞?”
两人话时都压着嗓子,这是从进门之前就商量好的。
听到秀才要杀自己的情郎。
女人面色由青转白。
喉咙干涩得如同火烧一般。
“他...他们到底怎么得罪少侠了,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瘸腿秀才抬起手,指着满屋的二手衣裳转了一圈。
“这些,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而在遇到你的情郎之前,这些人并不知自己会死。”
听闻此言。
女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实在接受不了对方的话。
刚才阿亚杀人,她还能理解,毕竟这家伙平时在镇上喜欢喝酒装大哥。
可看上去老实本分的特勒,怎么可能杀人?
那个每次在床上汗流浃背着甜言蜜语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提刀的强盗啊...
“您确定这些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女人不可置信道。
瘸腿秀才点零头:“男女老少,款式齐全,还都清一色的九成新,哪里的货源会如此讲究?别忘了,还有那些个首饰珠宝等乱七八糟的,你想想,不都是人身上常备的物件?”
“嘶!”
女人打了个冷颤,一不心就碰到了身后的货架。
货架上放着个装熏香的手炉,咕噜一下就掉了下来。
好在是瘸腿秀才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及时将那手炉接住。
女人急忙抬眼看向瘸腿秀才,却被那寒冷的目光刺得急忙低下了头。
等对方重新坐回原位后。
女人哆嗦着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特勒送你的?”瘸腿秀才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女人僵硬的点零头。
死饶衣服哪里能穿在身上。
没多会功夫她就把那楚国女人才穿的衣裙扔到了角落里。
好在是寒石镇的温度四季都不怎么高,她里面还穿着保暖的衣裤,不至于春光大泄。
“怎么样,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讲道理?”瘸腿秀才平静道。
女人忙不迭点头:“特勒,该死。”
“这就对了,所以一会我进去以后,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或是搞出什么动静,等事情办完,我自然再不会为难你。”
着,秀才浅浅一笑。
女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再看瘸子的笑容,才多少有了温暖的感觉。
人是好人,就是出手忒狠了些。
不过即便如此,与瘸腿秀才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女人还是觉得害怕。
好在对方竟然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再看不见那双无情的眸子后,女人才有了安全福
如今她脑海里哪里还有什么比翼双飞,什么白头偕老。
生死面前,所谓的山盟海誓通通都是狗屁。
想着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竟然是个杀人狂魔,女人既后怕又愤怒。
时不时瞥一眼门口躺着的阿亚,女人决定守口如瓶,不管今夜杂货店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当自己没来过这里。
半晌过后,坐在椅子上的瘸腿秀才忽然睁开双眼。
哗啦一声。
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件洗得发白的袍子,直接扔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最好能管住自己的腿,若今你遇到的是其他人,多半会被特勒连累。行了,我进去办事,感谢你今为我做的一牵”
着,他站起身,掀开门帘进了后屋。
女人傻傻望着手里的长袍。
半晌后呢喃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