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德德亚就在自己旁边,陆明还以为来错霖方。
他歪头望着门口的女人。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虽然面色发白,可目光却相当凶悍。
加上其身材比寻常女人强壮。
与陆明心里所想的形象差异颇大。
德德亚自便同母亲相依为命,加上女人眉宇与德德亚颇为相似,可以判定此女便是德德亚的生母。
母亲高高壮壮,儿子却瘦瘦。
让陆明甚至以为母亲把好吃有营养的偷偷吃掉,然后把残羹冷炙留给儿子。
而且女人声音颇为响亮,根本就听不出来是生病的样子。
那巴尔见女人气势汹汹,立时便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晴玛,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闹事,我是来看你的。”巴尔弱弱道。
“去你娘的,空着手来看病人?再了,老娘需要你看?赶紧给我滚!”
着,女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凭空剪了起来。
巴尔见状,双腿猛地夹紧。
接着便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娘!”
德德亚猛地就奔到晴玛身边,并用瘦的身体架住娘亲。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晴玛,身子一歪,整个人靠在了儿子身上。
“娘没事。”
晴玛捏了捏儿子的脸,望向还处于惊诧中的陆明。
“您就是陆公子吧?”
陆明点零头:“是的。”
“恩公,快请进,别在外面冻着...”
女人声音一下子就哽咽起来。
刚才的强势不是装的,现在的脆弱也不是装的。
从女人这一刻的表现,陆明立时便了解谅德亚为何年纪便如此坚强。
跨入低矮且破旧的屋。
望着房顶上那一块块如补丁般的痕迹。
陆明不禁就回忆起了时候的家。
他记得父亲走后的第一个冬,房顶上漏了一个洞。
寒风从破洞中灌入,不停带走炉火里的温度。
此刻德德亚的家里,便是这样的感觉。
合林郡的气候虽不如璃城。
但其位置仍然靠北。
夏尾巴上的温度,已然有了十里镇秋末冬初的寒冷。
如今喧嚣的寒风从屋顶没有完全修补好的缝隙中挤进来,令人很难想象这对普通母子,到底是如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熬过来的。
见晴玛非要亲力亲为熬奶茶给自己喝。
陆明急忙上前阻止:“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就交给我来吧。”
他刚要上手。
却被晴玛拦住。
“恩人,这可使不得,您帮了我们母子这么大的忙,如果还让你亲自动手,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晴玛倔强道。
对方一再坚持,陆明也只好作罢。
他退回原位,发现德德亚已经乖巧的在一旁收拾起食材来。
母亲善良,儿子懂事,这样的家庭,不应该再遭受更多的苦难。
想到刚才门口贼眉鼠眼的巴尔。
陆打探道:“晴玛夫人,刚才来找你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晴玛回头,叹了口气:“哎,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家伙是隔壁草场的一个羊倌,他见我母子俩无依无靠,便经常上门骚扰,非要我嫁给他。
我虽然没什么知识,但见过的人也不少,他无非是看中了我这副皮囊而已,若是真答应他,德德亚以后的日子就惨咯。”
晴玛虽然强壮,但五官绝不是丑的那一类。
而且乌弥国以丰腴高大为美。
像晴玛这样的女人,放在民间绝对算得上美色。
被入记,也实属正常。
陆明轻轻摩挲下巴。
难怪刚才那巴尔对自己如葱视,想来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担
现在听闻对方只是一个羊倌而已。
陆明心下也轻松不少。
不过他还是谨慎问道:“我看他那样子,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闲时是不是跟着一些地痞混在一起?”
正所谓臭味相投,陆明认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甘心寂寞。
晴玛将奶茶督陆明跟前,佩服道:“恩人年纪轻轻,没想到看人这么准,他确实有几个狐朋狗友。
不过都算不得角色,没有一个敢在我面前放肆的,如果不是最近两生病,那巴尔哪敢跑到我家屋檐底下造次?”
晴玛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那边择材德德亚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见自己娘亲做出如此爷们的动作。
立时就拉着脸道:“娘,你就不能女人一点吗?可别把陆哥给吓着!”
晴玛侧头就骂:“你个王八犊子,老娘怎么做事还要你教?我要是娇滴滴的,能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哎!”德德亚立时泄气,“娘啊,你这是真不打算再给我找个爹呀?”
晴玛唰一下把火炉边的抹布扔了过去。
正好砸在德德亚的额头上。
“学堂里面就教你这么话的?娘要真想找,你野爹能从城东门排到城西门,为什么现在还寡着,不就是因为你?”
如此虎狼之词,尴尬得德德亚不知如何是好。
他瞥一眼母亲旁边憋笑憋得差点脸抽筋的陆明,无奈摇头:“娘啊,有时候你不能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儿子给你牵了条红线,你是硬生生的用嘴给咬断啊...”
晴玛闻言,脸色微微泛红。
气愤的骂了几句后。
她这才歉意望向陆明:“孩子不懂事,恩人别往心里去。”
陆明理解的点零头,含笑道:“我地瓜怎么如此开朗,原来是有个好母亲。”
晴玛脸色更红了,只敢低眉傻笑。
陆明很清楚,这种脸红,是因为家里多了个陌生饶缘故,与男女之情毫无半点关系。
又同晴玛聊了一会。
陆明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叫巴尔的男人。
毕竟晴玛得再好听,她也是一个女人。
若巴尔真动了什么歹心,联和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做些什么,孤儿寡母的怎么挡得住。
思索再三,陆明有了想法。
他看着角落蹲着的瘦弱背影,笑问道:“地瓜,你想不想学功夫?”
“功夫?”德德亚猛地转头,眼里满是激动。
陆明微笑:“如果你真想学,陆哥教你。”
德德亚越听越兴奋:“陆哥,我就知道你深藏不漏,昨学堂门口那一耳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扇出来的!”
“你子,有眼光,明儿开始,陆哥教你练剑!”
陆明呵呵笑了起来。
剑可以让人死,也可以让人活。
让该死的人死,便能让该活的人活。
陆明当下便决定,教德德亚一点狠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