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喆自知成败在此一举,丝毫不敢马虎大意,即便只是浮于表象的虚张声势,他也未敢懈怠半分,一切都只为最后那一刻做稳固的基石。
现场的情况就变成了,画家以为暮喆为了拼命正在竭尽全力压榨潜力,而暮喆则在为脱离这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
「嘭~」
突然间的一声巨响,如同导弹落地般骇人。
毫无征兆的,暮喆如同黑色的冲击波般爆射了出去。
很显然他已经将自己所能积攒的力量压缩到了极致,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声响。
而已经躲远聊画家,也被暮喆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整个心脏都漏掉了一大拍,复又‘嘭嘭嘭’的跳了起来。
眼睛死死的盯住暮喆爆射出去的身影,即便看不太清楚,也不妨碍他从心底里生出一抹期许。
「也许,也许呢……也许暮喆真的可以把圆月就此消灭在这个地方呢。」
一旦这样的心思冲刷脑海,便完全无法抑制,哪怕他之前是如何看不起暮喆,哪怕这样子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多么的无稽之谈,也丝毫无法压抑这样的想法。
即便是那浑浊的白色眼瞳,都掩盖不住其眼底的那一抹精光。
只不过下一刻发生的事情,顿时让画家有些怔愣,紧接着便是极致的惊惧和愤怒。
而身体也在危机的刺激下快于大脑做出反应,抬笔一挥,链藤在第一时间显现而出,并且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朝前甩去。
画家这一系列在恐慌之下做出的行动,全都是因为刚才蓄势冲出去的暮喆。
虽然画家一直分心在心里盘算着各种九九,但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暮喆的背影。
而在暮喆爆射出去后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半空中,本该袭向圆月的人儿,就这么突兀的不见了,这才导致了画家一开始的怔愣。
紧接着重新出现的暮喆,又把画家从怔愣的神情,拽向了恐慌和愤怒的边界。
因为本来背向画家的暮喆,此时却变成了直面画家,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击而来。
画家甚至看到了暮喆手中的刀,已经开始做着挥砍状,这也导致了他在恐慌之余,身体率先于恐慌的大脑做出了反击。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充斥满画家的脑海,一种情绪还未来得及完全反应就被另一种情绪霸占,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许的恍惚。
然而这一切都还没有完全结束。
链藤和暮喆各自以不可阻挡的势态相互靠近着,时间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
藤链上的倒钩根根尖锐,被看得一清二楚,一环推着一环,发出‘咔啦咔啦’的撞击声,向着暮喆的方向而去。
而被看清楚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暮喆那边的情况。只见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眼底里也透露出一抹狡黠,像一只偷盗成功的狡猾狐狸。
然而还未等双方撞击到一起。
异变再次陡生。
碰撞前夕,一抹黑色覆盖过暮喆,侵染过全身,随后他又再一次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原地,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与藤链撞击。
这也让画家心脏莫名一跳,连爆射出去的链藤都懒得去管,当即环顾周围,寻找起暮喆的身影来。
可当画家找到对方的时候他才发现。暮喆早就出现了,只不过是出现在了另一边的窗位置,刀也已经挥出,距离窗不过寸许。
而现下的情况也已经一目了然。
暮喆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圆月动手的打算,自然也没有对画家动手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到画家面前虚晃一枪!?其实也很好理解。
虽然暮喆和画家的动手时间不长,但他知道画家构造物出现的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从刚才暮喆换了个方向袭击向画家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即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也能快速甩出链藤。
暮喆担心如果自己第一时间是冲向窗的话,可能会被反应过来的画家拦截下来。
索性干脆让对方误解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要攻击对方,以此来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没准效果会更好。
事实也正如暮喆所想的那样,这样虚晃一下,反倒是打乱了画家的状态,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而此时的他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独留画家一个人在这里享受他的安宁生活。
……
此时的暮喆无疑是兴奋的,但画家就不一样了,他陷入了一个奇异的状态。
当他看向暮喆的时候,他的影刀确实距离窗只有寸许,但却再未进分毫,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脸上的神态也像是被凝固住了那般。
画家被这一幕弄得有些茫然,有些错愕的自语道:“这…这是什么情况,臭子是不是你搞得鬼?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暮喆没有丝毫的反应,周遭的一切像是被时间冻结的那般,只有画家自己不受影响,但他很明白,这不是自己的能力,也绝对不是暮喆的能力,毕竟对方现在是完全动不聊状态。
一个恐怖的想法自心底冒出,画家顿时抖如筛糠。
而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好玩,…好玩。”
虽画家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在这像是被冻结的地方,被这突兀的声音给惊吓到。
可即便无法确认声音的方向,画家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看向圆月的方向。
只一眼,他便知道自己是怎么着晾的。
当时攻击暮喆的时候,暮喆消失了,而画家也忘记了收回藤链,藤链便不断的朝前延伸出去,虽然距离圆月还有不的距离。
但此时的圆月照射下来一道月光,如同手电筒那般照射在藤链上,以此和画家建立了联系。
从那光线与藤链接触的位置可以看出,这光线的距离也是有限的,要不然不会刚刚好就只是在接触的位置消失。
画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不掉了,只是他还是有些困惑,为什么对方没有直接处理掉自己,而是弄出了这么一个空间,只余下自己还能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