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
步争内心无语。
我你配不上的时候,你同意。我你配得上时,你又同意。
能不能有点主见?
我放弃节操,改变想法,只为与你一辩。
然而,你又跑到我这边。
步争脸色发紫,感觉憋屈的快炸了。
他沉思片刻,摊牌道:“陆公子,我想跟你切磋一下辩术。”
陆白微微一笑。傻子才跟杠精抬杠。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步兄应该是因为功法特性,才处处与人针锋相对吧?”
步争默认。
陆白继续道:“步兄辩赢了,可以在修行一途更进一步。我赢了呢,有什么收获?”
“不过图一畅快而已。还要担着输掉之后郁闷的风险。所以,在我看来,不值得。”
“不辩,我心淡然。而步兄则刚好相反。”陆白眼中露出一抹狡黠。
“这。”步争惊呆了。
没想到《求是诀》竟然如此轻松就被破掉。
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道心晃动。
许久,步争内心大吼一声。
不!
不是《求是诀》的原因。
而是他,与众不同。
他有着洞察世事的犀利眼光,还有超乎寻常的淡泊心境,如此,才能无视意气之争的诱惑。
可是,他这么年轻,是怎么做到的?
步争深深打量一眼陆白,虚心请教:“陆公子云淡风轻的秘诀是什么?能否相告?”
陆白想了想,道:“夫唯不争,故下莫能与之争。”
轰隆!
这句话一出,步争脑海立刻惊现一道闪电,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咱们走吧!”陆白见对方傻了,便冲师姐和画玉阑道。
几人离开。
……
远处隐蔽拐角,白七望着几人背影,脸色阴沉。
试炼结束了,公子却没有出来。
他原本还抱有幻想,但等了数日,逐渐破灭。
尤其在看到陆白仍然活蹦乱跳之后,更加绝望。
不出意外的话,公子应该已经遇害了。
肯定和陆白这个狗贼有关。
只是搞不明白,他和公子实力差距巨大,如何反败为胜的?难道是纪扶摇或者画玉阑出手了?他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白七心中有很多疑问。
但现在都已不重要。
只需知道,公子是因为陆白而死的就可以了。
他要尽快回去,把这个信息告诉家主。
……
呼!
步争吐出一口气。
他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恢弘之音长鸣,璀璨金光挥洒,他沐浴其中,身心皆得到洗涤。
求是求是,何为是?
唯心而已。争反而落入下乘,不争方能升华。
他苦苦寻找的突破契机,终于降临。
步争冲着远空,深深一礼。
心想,达者为先,陆公子有当太微学院教习的资格。
……
客舟前。
陆白嬉皮笑脸:“师姐,回去之后不要太想我。”
纪扶摇扭头就踏上客舟。
“喂,不告个别吗?”
莫消愁摇头失笑。
陆白转向他,诚恳道:“莫师兄,你能苏醒,是我玄清宗之福。我相信,你一定能追上那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追上那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莫消愁喃喃念叨,不由有些失神。
半晌。
他昂首道:“多谢陆师弟的鼓励。”
双方踏上不同客舟。
此去剑州要稍微远一点,中间需要在乾州中转一下。
陆白不用操心,画家兄妹自会引路。
从乾州飞往剑州时,三人终于混上了房间。
霜月剑派少主和大姐的面子,或许在别的地方不好使,但在开往剑州的‘航班’上,还是很管用的。
陆白准备补个觉,最近有点疲惫。
但是。
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陆白打开一看,竟然是画玉屏,他还以为是画玉阑呢!
“有事?”
“进去。”
“不太好吧?”
着,陆白侧身把画玉屏让进来,关上门。
两人坐定。
“你去霜月剑派有何目的?”画玉屏迫不及待问道。
“画大哥邀请我去的。”
“他为何邀请你?”
“这个,你就要去问他了。”陆白打太极。
画玉屏抿一抿嘴唇。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他是不是又想让你当我夫,当他妹夫?”
完,俏脸微红。
陆白眼珠子转了转。
忽然咧嘴一笑,点头道:“没错。”
“不但如此,他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让我亲自去取。”
“我仔细想了想,当他妹夫一点都不亏。”
“不但可以收获一名娇滴滴的大美人和一份嫁妆,还能靠上霜月剑派这棵大树,至少让我少奋斗几百年,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何乐而不为呢?”
陆白在心里偷笑,她肯定又要炸毛了。
然而。
画玉屏听完,表情却很平静。
她直视陆白眼睛,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陆白偷笑声戛然而止,脸上布满错愕。
啥情况?
我开玩笑的,她竟然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