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知根知底的,我家老头子也喜欢嫂子,我也不用被催婚了,我只是从宝的干爸,变成宝的后爸而已,没啥大区别。”
顾云庭对厉擎烈露出贱兮兮的笑。
干爸和后爸区别可大了,都直接偷家了。
厉擎烈整张脸都黑了,一脚踹向顾云庭的屁股,“滚。”
“好嘞。”
顾云庭夺过车钥匙,一溜烟跑了。
厉擎烈转身,重新回到屋。
阮紫茉正在浴室里,给宝洗澡。
宝坐在一只铁皮盆里,戳着手中的泡沫玩。
阮紫茉这段时间给他投喂,有了很大的成效,宝现在哪里都是白白胖胖的,肉嘟嘟的脸颊,米其林的手脚,抱起来像一个肉团子,暖呼呼、软乎乎的。
宝对阮紫茉这个妈妈还是有隔阂的,不愿亲近他,惹恼了他,他就会像一只老虎一样露出獠牙,不再是软萌的团子。
阮紫茉都没养过孩子,给孩子洗澡的手法很生疏。
帮宝洗头时,那泡沫流到了宝的眼睛。
宝哇哇大哭起来,一边拍打阮紫茉,一边大喊,“坏女人,走开,痛痛,好痛,爸爸,爸爸救我……”
“坏女人,讨厌你,你走,走走……”
阮紫茉想帮他洗干净眼睛,可宝不配合,一直挣扎,和打她,最后还一口咬在阮紫茉的手臂上。
厉擎烈听到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匆忙赶到了浴室。
“爸爸,她坏,弄我疼,爸爸……”
宝哭得好不可怜,整张脸都涨红了。
阮紫茉想解释些什么。
厉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先出去吧,宝我来洗。”
那毫无感情的一眼,让阮紫茉有些受伤,他这是怀疑她吗。
厉擎烈绕过阮紫茉,几个大步上前,把宝抱了起来,用毛巾帮宝擦去眼睛的泡沫,再用清水帮宝洗眼睛,边洗还边问宝疼不疼。
阮紫茉没有多待,这里地方太了,她在这里,反而会妨碍厉擎烈。
出去后。
她坐在书桌前,拿出本子画服装设计图。
厉擎烈会不会误会她故意伤害宝啊?
她知道不能怪宝那样对她。
原身之前假借洗澡的名义,骗宝进浴室,原身将宝的头按在水里,差点把宝淹死,还是厉擎烈回来快,这才救下了宝。
宝对洗澡有些畏惧的,之前都是厉擎烈帮他洗,后面他才愿意让她洗,只是一弄疼他,他就会害怕惊恐,身体本能抗拒她。
阮紫茉叹了一口气,当妈真难。
厉擎烈给宝洗完澡,换上可爱的睡衣后,抱着他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阮紫茉。
“宝没事吧?”
阮紫茉看向他怀中的宝,宝整个人蔫蔫的,没有了以往的活力。
“没事。”
厉擎烈淡淡回了一句,抱着宝回房了。
没关进的房门,时不时传出厉擎烈安抚宝的声音。
经过刚才的事,阮紫茉知道宝还在害怕,她也就没跟着去,免得刺激了宝。
厉擎烈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
阮紫茉回自己的房间,找出干净的衣服,抱着衣服去浴室,怕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她反了锁。
洗完澡出来,阮紫茉回到房间,合上门。
她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书。
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思索着选个恰当时机和厉擎烈解释她刚才不是故意的,她没有伤害宝。
听到厉擎烈从房间出来,走进了浴室,半响过后,她又听到了厉擎烈出了浴室,走去院子。
阮紫茉坐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书,穿上拖鞋,打开房门,走向院子。
空很黑,很辽阔,上面的星星,仿若是镶嵌满了闪烁的钻石。
月光洒下的院子,异常的寂静,时不时有些虫叫声。
厉擎烈在水井那边。
他蹲着身,面前是一盆水,衣服泡在水里,大手拿了些洗衣服,抹在衣服上,然后搓洗,泡沫沾满了她的手。
他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米色t恤,一条黑色直筒裤,头发耷拉在额头,让他身上少了平时的冷锐锋利,有些许平易近人,不再是一座巍峨的高峰,顶立地,凌厉的棱角却让人难以接近。
阮紫茉走了过去,态度诚恳地,“厉擎烈,刚才在浴室,我没有要伤害宝的意思,是洗头时不心让泡沫进了他的眼睛,但这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
“嗯。”
厉擎烈头也抬,继续洗衣服。
“嗯,是什么意思,相信还是不相信,或者你还在生气,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阮紫茉有些怒了,音量提高了起来。
“嗯”就好像她那个时代给人发消息,对法却是已读不回复,这操作真能把人气死。
她明明不是故意的,那么诚恳来道歉,他却这样敷衍,完全不尊重人。
厉擎烈抬起了头,那双深邃鹰锐的眼眸望向阮紫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原来他口中的“嗯”不是那个意思啊。
她刚才还很没有礼貌朝人家吼呢。
这下反倒让阮紫茉有些尴尬了。
阮紫茉声嘀咕,给自己找补,“你自己不把话清楚,一个嗯字,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啊……”
阮紫茉边别扭,边瞥向厉擎烈,接过看到厉擎烈手中的衣服换了,那双大掌正戳着一块带着菊花的白色布料。
那不是她的内裤。
他在帮她洗内裤。
阮紫茉瞬间花容失色,冲了上前,从厉擎烈大手中抢夺回了她的裤裤。
她握着裤子藏在身后,愤怒地瞪向厉擎烈,“你怎么能,怎么能随便动我私密衣服呢?”
厉擎烈蹙起了剑眉,睨向阮紫茉,“以前也是我帮你洗衣服。”
“……”阮紫茉一噎。
原身那个懒鬼,忙着整吵架、占便宜,当该溜子,连她自己的衣服都不洗,即使厉擎烈有任务不回家,她也是把脏衣服堆积几,等着厉擎烈回来洗,她的衣服都是厉擎烈承包了。
在外保家卫国,回家还要帮老婆洗内裤,这什么绝佳好男人啊。
这样的男人在她那个年代已经绝种了。
阮紫茉不服,不服地,就是服了原身那女人。
她涨红了脸,手捏着自己的裤子,转过头,避开了厉擎烈的视线,“我,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你不用帮我洗。”
阮紫茉不敢看厉擎烈的表情,转身往回走。
厉擎烈望着阮紫茉婀娜的背影,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幽暗。
阮紫茉走到了一半,想到厉擎烈帮原身洗了几年衣服,她在外人眼里就是原身,现在只洗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地道,她又返了回去。
“以后你的衣服,我帮你洗。”
阮紫茉涨红着脸。
厉擎烈幽黑的视线落在面前这张面若桃花的脸上,粉粉嫩嫩的,不知有没有有桃花的香味,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口干舌燥,想喝水。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