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下了床,穿上拖鞋,往外走,朝厉擎烈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
宝坐在床上哭,厉擎烈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呃……
这是怎么回事?
阮紫茉有些搞不清状况,怎么这对父子俩心情好似都不怎么美妙。
厉擎烈看到阮紫茉进来,他脸上浮现了一抹不自在。
他转过头,阴沉着一张脸,对坐在床上抹眼泪的宝,“你尿床了,我还没你,你倒委屈哭了。”
阮紫茉看向宝的裤子,果然湿掉了一大半,床上也有一片海洋淌过的痕迹,应该是宝昨晚喝了太多凉茶的原因。
她转头往厉擎烈身上瞟,果然看到他裤腿也有一片湿痕,厉擎烈那么爱干净,难怪他那么生气了,原来被宝尿到了身上。
阮紫茉忍着笑,安慰厉擎烈,“孩子的童子尿不骚,听还能消灾解祸。”
厉擎烈蹙着眉,不耐烦地扯着衣领,听到阮紫茉的话,他瞟了阮紫茉一眼,“哦,是吗?”
“是啊。”
阮紫茉笑着。
厉擎烈脸上的阴郁没减少,他悠悠开口,“那宝这条裤子,你可以挂在床头了。”
“……”阮紫茉。
阮紫茉瞪了厉擎烈一眼,她安慰他,他反过来怼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再搭理厉擎烈,阮紫茉转身去找出一条干净的裤子,给宝换上。
见宝身上的红疹都消退了,阮紫茉松了一口气。
厉擎烈一直皱着眉。
虽然宝尿在他的裤子上,但他觉得上衣也有尿味,他正要脱掉上衣,换上另一件,宝的尿裤子就飞了过来。
“你儿子的尿裤子,你来洗。”
阮紫茉朝厉擎烈微微一笑,抱着怀中的宝出去。
让他刚才怼她,去洗尿裤子吧。
阮紫茉拿出李子继续晾晒,然后回屋做瑜伽,一都不能懈怠。
早餐煮了白粥,简单炒了三个菜。
阮紫茉做完早餐,厉静珊的房门才打开,她打着哈欠,慢悠悠走了出来。
厉静珊看见阮紫茉,面露厌恶,拿着牙刷水杯去刷牙了。
吃早餐的时候。
厉擎烈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院子里的桶和扫帚怎么回事?”
阮紫茉假装没听到,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厉静珊愤怒地瞪了阮紫茉几眼,这死肥婆竟然不去捡起。
“哥,是你这婆娘太懒了,整待在家里,连家都不打扫一下,这要是放下乡下,早被轰回她娘家了。”
厉静珊避重就轻,把扔东西的问题,转移到了不打扫卫生上,挑起矛盾,煽风点火。
“你骗人,地都是她扫的。”
宝嘟着嘴巴反驳厉静珊的话。
坏女人治好了他身上的痒痒,还不笑话他尿床,他就帮她一点好话。
阮紫茉意外地看向宝,她知道宝很怕厉静珊的,没想到他第一次这样勇敢,是为了帮她。
厉静珊重重搁下筷子,站了起身,双眼张大,恶狠狠地瞪向宝,“臭子,你胡什么,你皮痒了是吧。”
宝被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往后缩了缩身子。
阮紫茉皱起了眉,将宝抱进了怀里,宝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厉擎烈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厉静珊,你吓唬谁呢!”
厉静珊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但还是很不服气,不爽地,“哥,你吼俺。”
“难道那些桶、扫帚不是你扔的吗?”
厉擎烈冷声质问。
厉静珊惊讶地看向她哥,她哥怎么知道是她扔的。
厉擎烈冷声开口,“去捡起来,不然你就别吃早餐了。”
厉擎烈昨晚回来,就注意到院子中横七竖澳桶、扫帚、畚箕,一开始以为是阮紫茉不心扔在那,可直到今其他地方她都打扫了,那些东西却没有捡起来,这就很不正常了,他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俺不捡,哥你就是和那懒婆娘合起伙来欺负俺,俺讨厌你。”
厉静珊甩下筷子,生气地往外跑了。
院子里的桶、扫帚、畚箕都没捡。
厉擎烈那张脸很难看。
阮紫茉不掺和他们兄妹的争吵。
厉擎烈吃过早餐,他去院子,将那些桶、扫帚、畚箕都放回原位后,他才出发去部队。
阮紫茉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
厉静珊离开家后,她去到了文工团宿舍,敲了宋漫芝的宿舍门。
宋漫芝开了房门,看到厉静珊,柔柔一笑,“静珊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宋漫芝邀请了厉静珊进屋。
“漫芝姐,俺哥和那死胖子合起伙来欺负俺。”
厉静珊哭丧着一张脸。
宋漫芝低垂着头,手抚摸上另一只手的纱布,“你哥和嫂子感情好,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哥也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漫芝姐,你别误会了,在俺心里,你才是俺的嫂子,那个死胖子不配。”
厉静珊立马着急地拉住宋漫芝的手。
她起阮紫茉时,脸上的厌恶一点都不掩饰。
“可你哥已经结婚了,他……和阮同志的感情挺好的。”
宋漫芝脸上的笑容淡去,柔声。
“好什么,他们都要离婚了。”
厉静珊急得站起跺脚,扯着嗓子。
“离婚?他们真要离婚了?不是传闻?”
宋漫芝意外地看向厉静珊。
厉静珊透露出这个消息,先是心虚,怕惹恼她哥。
“静珊妹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就告诉我吧,你不是把我当嫂子,你怎么还这样见外,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宋漫芝故作伤心地。
“好吧,俺告诉你,反正你迟早是俺的嫂子。”
厉静珊妥协了。
厉静珊压低了声音,“俺哥要和那死胖子离婚了,俺在俺哥的房间找到了他们的离婚报告,两人都按了手印。”
宋漫芝的眸光闪了闪,她笑着,“那真是太好了,静珊以后你再也不用面对她了。”
想到把那个恶心的女人赶出家,厉静珊开心地笑了,没多久她又皱起了眉,“就是不知道俺哥啥意思,手印都按了,俺哥没把离婚报告交上去,放在家里干啥子。”
宋漫芝眼里闪过什么,她凑到厉静珊耳边了一句什么。
“真的可以这样吗!
厉静珊一脸惊喜,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光。
宋漫芝笑笑,没接厉静珊的话,拉着她的手,着老家的一些事情。
——
崔荷花提起菜篮子,去赶公交车。
看到前面几个眼熟的嫂子,她正要追上前,和她们聊聊。
“听崔荷花吃屎了。”
“可不是吗。”
“她可是第一个知道屎味道的人,咯咯咯……”
……
听到这些话,崔荷花整张脸都绿了。
她冲了上前,扯着那几个嫂子,怒吼,“你们胡袄什么,谁吃屎了。”
有个嫂子不服气地甩开了崔荷花的手,“现在整个大院都知道你崔荷花摔进公厕吃屎了,你朝我们吼什么,我们也是听的。”
“你有没有吃,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件事是厉营长的媳妇的,你有什么不满,去找她啊。”
阮紫茉那个死三八,敢造她的谣。
崔荷花菜也不买了,怒气腾腾地朝阮紫茉的院子跑去。
“阮紫茉你个娘皮给我滚出来。”
崔荷花举起手,“砰砰砰”的用力敲门。
阮紫茉早就预料到崔荷花要来,她不急不缓地走去开门。
“娘皮,造我的谣,我今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崔荷花怒气堆满了整张脸,让她那张脸有些扭曲。
她拉起袖子,凶狠地朝阮紫茉冲过来,那架势不把阮紫茉打得头破血流是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