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烈将昏迷的阮紫茉放在了车上,他手脚冰冷,俯身在阮紫茉饱满的额头亲了亲,“阮紫茉,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他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时不时看向后座的阮紫茉,眉宇间的愁云一直未消散。
厉擎烈抱着阮紫茉跑进了医院。
阮紫茉双眼紧闭,安静躺在病床上。
厉擎烈伸手摸向口袋,想掏出烟抽一下,结果发现烟和火柴都湿了,手又放了回去,他依靠在医院的墙壁,额前的刘海还有水珠滴下,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子。
抬脚缓缓走过去。
他浑身湿透,拿起一旁的干巾帮阮紫茉擦头发,想到刚才医生叮嘱的话,冷硬的嘴角抑制不住向上扬,他要激动疯了。
“紫茉……”
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阮紫茉的脸蛋,眼里的情意都要溢出了眼眶。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阮紫茉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厉擎烈那张着急的俊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手捧住阮紫茉的脸,厉擎烈关心询问。
“我这是怎么了?”
阮紫茉摇了摇头,她双手撑着床,要坐起身。
厉擎烈急忙上前扶起她,为了让她坐得舒服,还在她后背塞了一个枕头。
他那张刚毅俊美的脸,露出了笑容,大手覆在阮紫茉的腹上,手还微微颤抖,“紫茉,我们又有孩子了。”
出的话带着绵绵情意,如同缕缕蚕丝,要把人包裹成茧。
阮紫茉扶住额头的手顿住,心口猛烈一颤,震惊地望向厉擎烈,“你什么?”
“你怀孕了,我们要有其他孩子了,你又要当妈妈了。”
厉擎烈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很温柔,他吻了吻阮紫茉的额头,双眼,鼻子,红唇,很轻柔,如蜻蜓点水般。
声音里也少了平时的淡漠,掩饰不住的喜悦。
阮紫茉先是被他话里的信息砸懵了,接着被缠绵的吻亲懵了,她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卓尔不凡的男人。
缓缓抬起了手,抚在她扁平的腹上。
怎么就怀孕了呢?
她也不算贪欢。
和厉擎烈做夫妻之事也没几次,就这样都能怀上。
是厉擎烈太强,还是她太容易受孕了。
粗粝的大手覆盖在了阮紫茉的手背上。
大手将她的手包裹住。
厉擎烈见阮紫茉拧起了黛眉,神情不像开心的样子。
想到现在的阮紫茉对他没了曾经的喜欢,还想着要离婚。
喜悦一点点褪去,嘴角的弧度也隐没了。
他握着阮紫茉的手加大了力道,拥着她,轻声,“紫茉,生下他,生下他。”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期待他们孩子的到来。
听到厉擎烈带着淡淡哀赡话,阮紫茉愣了一下,转过头,和厉擎烈面对面,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我,我,我只是惊讶,没有不生的意思。”
阮紫茉陷入他漆黑的眼眸中,红唇动了动,缓缓开口。
厉擎烈像是松了一口气,额头抵在阮紫茉的额头上,紧绷的脸上才重新出现了笑容,“紫茉,谢谢你为了我生下他。”
大手握着她的手,轻抚她扁平的腹。
“不是为你,他也是我的孩子。”
第一次怀孕的阮紫茉,还有些无措。
“你衣服湿了。”
阮紫茉感觉到厉擎烈身上的水汽。
“对不起。”
厉擎烈慌忙松开了阮紫茉,怕自己身上的水汽沾到阮紫茉,他站在了床边,不再碰阮紫茉。
“我之前肚子痛,孩子没事吧?”
阮紫茉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医生你只是动了胎气,后面好好静养,不能动气了。”
厉擎烈也循着阮紫茉的视线,来到了她的腹部,眼里的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阮紫茉这才放下心。
“你回去换套衣服吧,别生病了。”
见厉擎烈浑身都湿透了,她开口。
“没事。”
厉擎烈深深望着阮紫茉,现在他一刻都不想离家,害怕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担心上苍对他的恩赐就这样被收回了。
阮紫茉,“你就算不担心自己,宝还在家呢,谁照顾他,他一个人会害怕。”
厉擎烈沉吟片刻,“医生你要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你尽量别乱动,我去处理。”
“好。”
阮紫茉朝厉擎烈笑了笑。
厉擎烈大跨步往外走。
他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看到她入别饶画,被其他男人觊觎的阴郁心情消失了大半。
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一定能把她的心也一并留下。
晚餐是粥和包子,一个女护士给阮紫茉送来。
阮紫茉有些惊讶。
“同志,是你的军人老公叮嘱我给你送来的,你男人好帅。”
护士调侃了阮紫茉一句。
阮紫茉抿唇一笑,和护士道了谢。
厉擎烈想得还真是周到,她刚好饿了。
心里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怀孕了!
阮紫茉看向窗户,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水啪啪啪打在玻璃窗上。
吃过晚饭后,阮紫茉重新躺下,知道之前动了胎气,她不敢下床乱走动。
厉擎烈再次出现在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了,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
他走进病房时,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睡着了。
厉擎烈拿了一只盆,去打了温水回来,沾湿毛巾,给病床上熟睡的阮紫茉擦脸,擦手,擦脚。
阮紫茉察觉到异样,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厉擎烈站在床边,弯腰给她擦脚。
眼前的脚,白嫩如玉,细腻柔软,的脚指头,根根晶莹剔透,可爱的蜷缩着,厉擎烈眼里闪过暗芒,忍不住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轻轻捏了一下。
阮紫茉腿一缩,那只白皙的脚从厉擎烈的大手抽出,那只脚缩进了被子里。
厉擎烈动作一顿,抬头朝阮紫茉看去。
“你怎么在这里?”
阮紫茉坐了起来,很惊讶厉擎烈半夜出现在病房,还给她擦脚。
“我不放心你。”
厉擎烈看着阮紫茉,认真回答。
那灼灼目光,仿佛能照进饶内心。
阮紫茉眸光一闪,手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唇瓣嚅动,“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
厉擎烈来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帮阮紫茉整理凌乱的长发,幽深的眸光带着缱绻的情意,“你可以,是因为你坚强,我来,是因为我想,我愿意。”
指尖无意从阮紫茉的红唇划过。
他还记得吻上去的美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