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珠看向阮紫茉的眼里闪过得意,她对保姆会帮她,一点都不意外。
平时她来傅家时,为了能更好了解淮书哥哥的情况,经常给那些下人送礼物,再加上她是沈家的千金,只要不傻,保姆都知道帮谁。
即使“真相”大白了,那个穷凶极恶,要谋害人性命的人被指是她。
阮紫茉依然气定神闲,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她撩了一下凌乱的长发,“那你一下,我推她下潭水,为什么我也是湿的?”
“你是被岸边的青苔滑到,摔进了潭水里。”
保姆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嗯……很合理。”
阮紫茉始终不急不缓,她红唇微张,吹了吹手中的茶水。
保姆都愣住了,她这是自己往罪名上钻吗?
“那你一下我为什么推沈梦珠到潭水里,我害人总要有动机吧。”
阮紫茉继续道。
“我,我不知道。”
保姆一下子咋舌了,慌忙摇头。
阮紫茉视线越过保姆,看向沈梦珠,“她不出来,那你来,我害你的动机是什么?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行凶啊。”
沈梦珠咬着唇,瞪着阮紫茉不话。
阮紫茉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她所拥有的一切,只要阮紫茉一开口,她就能轻易得到,就连沈傅两家的婚约都是因为阮紫茉而存在的,她确实没有害她的理由。
沈梦珠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嵌入了掌心,看向阮紫茉的目光里充满了嫉恨。
“你又想对珠珠做什么?”
沈砚名站了起来,挡在了沈梦珠面前,看向阮紫茉的目光防备中又带着警告。
阮紫茉轻嗤一声,“我离她那么远,我能对她做什么,你这护过头了吧。”
她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保姆身上,“你谎了。”
“我没有,我的都是实话。”
保姆急忙摇头。
“我连害她的动机都没有,又怎么会去害她呢?”
阮紫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朝那个保姆走去。
保姆不出话。
“污蔑人,颠倒事实,损害我的名誉,这些足够送你进监狱坐牢了……”
阮紫茉来到保姆面前,笑盈盈地开口。
保姆脸色大变,满脸惶恐。
“够了,阮紫茉,你这样威胁人有意思吗,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难道我们沈家还能送你去坐牢吗,反正珠珠没什么大碍,去和珠珠好好道一下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沈砚名不耐烦打断了阮紫茉的话。
“你出门时,只带了放屁的屁股,没把脑子带出门吗,我是污蔑人,毁人名誉要坐牢,这算是威胁吗?沈黎渊不是学法律的吗,你一下,我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阮紫茉朝沈砚名翻了一个白眼,对他的嫌弃已经摆在了脸上。
“不算。”
沈黎渊望了一眼阮紫茉。
“你这样死犟着, 有什么用,道一下歉,有那么难吗,非要把大家都弄得那么难堪。”
沈砚名的脸色很不好看。
“什么叫我死犟着,我只是在还原一下真相,你要是觉得难堪,那也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来的。”
阮紫茉冷嗤一声。
“我为什么要害沈梦珠,她有什么值得我害的,害了她,我得到什么,我连干这件事的动机都没樱”
沈梦珠眼底浮现了心虚。
“害死了珠珠,就没人和你在沈家抢……”
“哥哥……”
沈砚名话还没完,就被沈梦珠用力拽住了手,急切地大喊了一声,阻止他继续下去。
沈梦珠害怕沈砚名在傅家人这边点破阮紫茉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
她害怕自己的地位被阮紫茉取代。
阮紫茉像是看穿了沈梦珠一般,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沈梦珠。
“珠珠,别怕。”
沈砚名温柔拍了拍沈梦珠的手。
“阮紫茉,做人要有点担当,过来给珠珠道歉,别逼我动手。”
沈砚名语气不耐地道。
“动手?你伤我一分,我就伤你十分。”
阮紫茉和沈砚名的视线对上,完全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沈砚名被阮紫茉搞得心烦气躁,他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得失态。
“害饶是谁,沈梦珠心里清楚。”
阮紫茉的视线,从沈砚名身上移到了沈梦珠身上,笑着道。
沈梦珠皱起了眉,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阮紫茉还怎么笑得出来,她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阮紫茉,你要是不道歉,今就别想出得了这个门。”
沈砚名脸色阴郁,放下了狠话。
沈庆松正想让二儿子好好话,别吓到茉。
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谁别想出这个门。”
一道磁性、凛冽的声音传了进来。
阮紫茉转身看过去。
厉擎烈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他正朝她一步步走来,看向她的目光异常坚定。
好像他一出现,目光就自动锁定在了她身上一样。
厉擎烈来到了阮紫茉身旁,见到她满身的狼狈,漆黑的眼眸划过心疼,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面前,眸光在她身上打量,放柔声音问,“受伤了吗?”
阮紫茉和他漆黑认真的眼眸对上。
见阮紫茉不话,厉擎烈狠狠蹙起了眉,大手轻轻抚上了阮紫茉的脸颊,声音更低缓了,“怎么了?”
得到满心的偏爱,就是这般了吧。
阮紫茉水漾的眸子荡起了笑意,“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可是听你掉进潭水里,那么深的地方,很危险。”
这次厉擎烈的语气多出了些许严厉。
但大手已经抓过阮紫茉披在身上的毯子,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沈家人听到厉擎烈的话,心中多少都对阮紫茉产生了愧疚,刚才他们进来,只围在沈梦珠身边关心,完全忽视了阮紫茉,之后更是追究真相,没怎么关心过她。
沈庆松这个做父亲的,羞愧得不行,他还不如一个外人,心里一抽一抽在痛,只能眼巴巴望着阮紫茉的方向。
只不过阮紫茉此时的眼里全是厉擎烈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看着他帮她擦头发。
他好像总是能在她窘迫、难堪的时候出现。
“阮紫茉,你别以为叫了人来,你就能逃避了。”
沈砚名忍下心中那点不舒服,冲过来,抓住了阮紫茉的手,就要将她拽走。
另一只大手扣住了沈砚名的手腕,冷戾的声音响起,“松手。”
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对峙,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