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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 厉擎烈听到了多少
    “你这是做什么?”

    沈子骞目光温柔又纵容地望着突然探进来的脑袋。

    “大哥,香雪是怎样说服你的?”

    阮紫茉脸上带上了八卦之色,好奇地望着沈子骞问。

    那八卦的火苗子都要崩到他脸上了。

    “下雨,别让雨淋了,好好撑伞。”

    沈子骞轻笑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将阮紫茉的脑袋推回了她自己的伞内。

    阮紫茉回到自己的雨伞内,两人继续往前走。

    一辆汽车开在他们身后,车灯为他们照亮前方的道路。

    阮紫茉还是八卦,眼神时不时瞟向沈子骞。

    就算沈子骞一向情绪不外露,也露出了无奈之色。

    “不是她说服我,是老爷子来了。”

    他看向阮紫茉说。

    “哦。”

    阮紫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在沈家,确实只有老爷子压得住沈子骞一些了。

    “你怎么想到让她来做这件事,这么不靠谱。”

    沈子骞朝阮紫茉看了一眼。

    “只有她来看我了,我只能交代她了。”

    阮紫茉回答得很坦然。

    “……”沈子骞。

    “不过还好。”

    阮紫茉又说了一句。

    “还好什么?”

    沈子骞对阮紫茉这句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阮紫茉说,“还好不是香雪劝住了你。”

    沈子骞疑惑地望向阮紫茉。

    “香雪现在和顾云庭是未婚夫妻,你要是对香雪微妙起来,我是帮理还是帮亲呢?这很为难我。”

    阮紫茉笑盈盈地解释。

    “小茉,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婚,你知道的,以你沈家千金这个身份,能有更好的选择,不用那么辛苦。”

    沈子骞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望向阮紫茉说。

    这次阮紫茉没有生气。

    车子后面发出了声响。

    阮紫茉转过身,朝那边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异样,这才将视线挪回沈子骞身上,她冷静询问,“为什么?”

    “他护不住你,还让你跟着他吃苦,你需要他时,他不在你身边,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做什么。”

    沈子骞转过了身,望向阮紫茉,神情严肃开口。

    阮紫茉无奈叹了一口气。

    她大哥是把这次她被带去调查,怪罪到厉擎烈身上了。

    “在沈家,你闭眼随便选一个男人,都比现在过得好……”

    沈子骞说到这里,又想起之前调查的资料,补充了一句,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别太天真了,女孩子要理性一点,不要把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不然会输得很惨。”

    看来她大哥对厉擎烈意见很大。

    “大哥,这次是阿烈接我回家,如果没有他,我不会那么快出来。”

    阮紫茉忍不住为厉擎烈说好话。

    厉擎烈迅速完成了任务,将那些特务成功抓捕了,她才能那么快洗刷清白。

    “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那个男人。”

    沈子骞深深看了阮紫茉一眼,

    “你怎么这样傻,有些苦不是非吃不可。”

    “好与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大哥你只看到了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样子,你没看到是他把我宠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将破碎的我,一片一片捡起,他真的很好。”

    阮紫茉笑了一下。

    在这段感情里,因为她的顾忌、她的踌躇、她的不安,一直都是他付出得最多。

    即使她在感情里,有躲闪,他也在坚定走向她。

    他用了很多爱,一点点撬开她的心。

    “你开心就好。”

    沈子骞宽容地开口。

    可他内心并不认同她的话,在他看来,他的妹妹本身就很美好,就算曾经的苦难让她性格不好,只要她愿意回家,他一样能把她养得很好,她不一定要为了曾经那点余温,搭上她自己的一生。

    不过他也看出了她的坚决,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要适可而止,很明显现在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

    “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又失眠了,之前给你的安神香用完了吗?要是用完了,我回家给你拿些。”

    阮紫茉望着沈子骞的脸,上面的疲态更明显了。

    “还没用完,最近工作量有些大,没多少时间休息而已,别担心,我没事。”

    沈子骞听到阮紫茉关心的话,他心情愉悦了许多,眼含笑意说。

    “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要注意身体,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阮紫茉叮嘱了沈子骞一句。

    沈子骞应了下来。

    两人已经走出大院有一段距离了,沈子骞舍不得她下雨天走那么长的路,他停了下来。

    “回去吧。”

    沈子骞对阮紫茉说。

    “好,天色晚了,你回去时,让司机开车小心些,注意路面。”

    阮紫茉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

    沈子骞却没有转身离开,他伸出手臂,将阮紫茉抱入了怀里。

    “大哥……”

    阮紫茉愣愣开口。

    “以后遇到困难,别总是一个人扛,记得找我。我努力变得强大,就是为了有为你这个傻丫头撑伞的能力。”

    沈子骞很快松开了阮紫茉,伸手轻抚了她的头。

    “我知道了。”

    阮紫茉眉眼一弯,朝沈子骞甜甜一笑。

    沈子骞上车离开了。

    阮紫茉撑着雨伞转身,身后黑漆漆一片,再加上下雨天,有些阴冷,心中浮现了害怕,她扯了扯领子,刚要抬脚,一束光线落在了她身上。

    阮紫茉看过去。

    一个高大男人,身姿挺拔,站在不远处,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手电筒,隔着雨雾和雨伞,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之前车后的声响该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她拧起了黛眉,也不知道她和大哥聊的那些话,厉擎烈听到了多少。

    “回家。”

    一道磁性的嗓音在她头上方响起。

    阮紫茉点了点头,瞥了厉擎烈一眼,和他并肩走在了雨夜。

    厉擎烈手电筒的灯光,几乎都落在阮紫茉这边,为她照亮前方的路。

    “你怎么出来了?”

    阮紫茉探头去看厉擎烈。

    “你怕黑。”

    厉擎烈言简意赅地回答。

    阮紫茉的视线在厉擎烈脸上徘徊,见他神色没有异常,很是平静,她松了一口气,刚才大哥让她离婚的那些话,厉擎烈应该没听到吧。

    回到家后,厉擎烈不再和阮紫茉分房睡。

    可能心安了,阮紫茉很快入睡。

    刚才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粗粝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盯着身前的女子,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

    “部队里的所有机密,都是阮紫茉那个女人高价卖给了特务头子,不然你以为她家为什么这样有钱,她之前还向我炫耀过,说国家派出科学家去西北研发神秘武器的消息,就是她卖给了那边的特务,她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拉去枪毙都不为过。”

    俞思敏见审问室的人无动于衷,她继续说道。

    审问室无比寂静,落针可闻,气氛更加凝重了。

    前面的两个男人神情冰冷地看着俞思敏。

    “你是一点都不愿配合啊,把我们当傻子吗,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瞒你说,我们在你家中已经找到了改良过的发报机和窃听器。”

    其中一个男人手指敲了敲桌面,厉声开口。

    “那些东西,一定是阮紫茉偷偷藏进我家,用来栽赃陷害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无辜的。”

    俞思敏面色一白,努力掩盖慌张,大声说。

    “你和夏建仁联系的信件和钱财,也是别人逼迫你的。”

    男人的脸色很臭,将信纸拍在了桌面上。

    俞思敏反应很快,她扑上前,想要毁掉那些信件。

    不过男人反应很快,在俞思敏扑过来前,抽走了信件。

    俞思敏扑了空。

    男人站起了身,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配合,完全是在耍他们,浪费他们的时间。

    “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知道那个特务头子叫夏建仁吗?他已经落网了,你们谁都逃不掉惩罚。”

    其中男人严肃地开口。

    俞思敏眼底全是慌张、恐惧,柔弱的脸上也爬上了害怕之色。

    “参与特务活动,是要被枪毙的。”

    两个男人离开前,甩下一句话。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俞思敏嘶声大叫。

    犯下的罪,不是狡辩就能洗白的。

    不管俞思敏配不配合,都已经无伤大雅了。

    夏建仁这个特务头目已经被抓住了,好好审问调查,事情真相是什么,很快就能一清二楚了。

    没人再理会崩溃大叫的俞思敏。

    ——

    家属大院。

    厉擎烈身上有伤,部队给他放了几天假。

    阮紫茉有些不满意,伤得那么重,才放几天假,几天时间他的伤根本康复不了。

    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毕竟是厉擎烈的梦想,他的志向。

    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拼死一搏过,旁人是无法理解他们军人这种坚守的,他们可以为了这片土地付出所有,哪怕是生命。

    傅家的车开进了家属大院。

    司机敲响了厉家的院门。

    “傅少爷让你来的?”

    阮紫茉看到傅家的司机,以为是来找她的,傅淮书已经许久没找她过去给他当画模了。

    结果司机却说,“阮同志,我不是少爷派来找你的,老首长吩咐我来接厉擎烈同志过去一趟。”

    厉擎烈刚好从屋内出来,听到了这句话。

    “我出去一趟。”

    厉擎烈对阮紫茉说。

    “嗯。”

    阮紫茉点头。

    厉擎烈跟着司机离开了。

    黑色的桑塔纳开进了傅家。

    厉擎烈下了车,跟着保姆前行。

    经过前院时,他看到了傅淮书正在作画。

    傅淮书面前是画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只手中拿着颜料,另一只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专注地画着。

    突然他感知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是厉擎烈后,他微笑站起了身,顺手拿起一块白布盖在了画板上,阻隔了外人的窥探。

    厉擎烈的视线扫过那块画板,和傅淮书的眼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