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内,袁绍神采飞扬。
董卓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到一的时间,虎牢关这险之地就被攻下,区区西凉铁骑,也不像传的那么不可战胜。
这一战,诸侯联军应该伤亡不吧,那洛阳便是我袁绍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袁术那个愚蠢的欧豆豆,只要我把袁术未给孙坚发粮草的事情泄露出去,必被下所唾弃,还有什么资格与我竞争袁家之主的位置。
袁绍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
“盟主,不知何事如此开怀?”
张杨不合时夷一句话,打断了袁绍的遐想。
袁绍不悦的看了一眼张杨,怎么,没有安排你攻打虎牢关,兵力未损,你便觉得对我有威胁了?
“稚叔,本盟主听,你和那吕布乃是至交好友,孙文台乃孙武后人,素来知兵,而且勇烈持重,却被吕布夜袭身亡,莫不是你在暗通款曲?”
张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袁绍这是想要给自己安个通敌的罪名了?
“盟主此言何意?张杨虽与吕布少年时交好,但如今吕布投入那董贼麾下,我身为大汉一郡太守,赤胆忠心,又岂会勾结那吕布?况且,我手下大将穆顺死于吕布之手,我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张杨恼羞成怒,虽然自己将穆顺送给了吕布刷威望,但毕竟是闻名于下的上将。抛开事实不谈,我死了人,你袁本初居然还怀疑我张杨的人品。
莫不是觉得我张杨好欺负!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盟主既然对杨如此不信任,那我走?”
“稚叔何至于此,绍不过是感怀孙文台身殒,想我十八路诸侯会盟,文台公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袁绍用力的挤出两滴眼泪,“当然了,如果稚叔你一定要走的话,那就请便吧!”
张杨紧紧的握住拳头,他知道袁绍这是在逼自己主动离开,但又不想背上任何过河拆桥的名声,竟然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真不愧是四世三公袁家出来的人,这脸皮厚度……
见袁绍似笑非笑的眼神,张杨最终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袁绍相抗衡,另外一旦袁绍向外传播张杨暗通董卓,那自己以后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不会自己辩解?先不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袁家有四世三公的背景为背书,他张杨有什么?和吕布是至交好友吗?
这已经不是辩解,是在给自己裤裆塞黄泥巴了!
“杨有愧盟主信任,就此告辞!”
哼,袁绍,你先别得意,等我好大哥吕布来了,定然让你为今日的决定所后悔!
……
“咦,稚叔怎么未跟盟主一起进城?”
待其他诸侯陆续进入虎牢关,发现张杨并不在城内,曹操顿感好奇。
见诸侯已经聚集,袁绍收起贪婪的目光。
“感谢诸公的奋不顾身,才在一的时间内攻陷虎牢关。绍在此,代子、代我袁家谢过各位!”
这一次,袁绍并没有惺惺作态,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各路诸侯,毕竟是用人命填出来送给自己的险之地,都是一群好人呐!
尤其是从北门过来的时候,看见躺在地上的冀州兵和曹操军马,死的那叫一个惨烈,浑身都是污血……
不像那公孙瓒和陶谦,一个只会让白马义从在战场外围骚扰,一个拥有下精兵丹阳兵却只会捡便宜,趁着城门失守直接登城,没有一点精诚团结的精神。
韩馥和曹操这两个弟我收定了,以后谁欺负他们就是和我袁绍过不去!
“至于稚叔,稚叔自觉未能够与诸公一般建功立业,羞愧难当,已经先行离开了!今日不谈这些不开心的,能够进入虎牢关,全仰仗诸公,我已命人安排酒席,我们大宴三!不醉不归!”
三,只要三!如今虎牢关已经攻陷,可以传信号给屯军河内的颜良、文丑,再加上随行而来的逄纪、许攸和郭图,我文武皆在,有兵有粮,这洛阳,谁敢跟我抢?
……
却张飞、潘凤、夏侯兰三人率领军马昼夜奔行,果然如荀谌所言,一路畅行,没有任何阻拦,尤其是在河内郡太守王匡阵亡之后,更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河阳、平县等地。
眼见着就要到达洛阳,三人下令让军队原地休息,派除斥候查探情况。
“他娘的,本来以为这一路过来有仗可以打打,结果什么都捞着!”
张飞骂骂咧咧的找个阴凉地。
“谁不是呢,也不知道主公那面情况怎么样了。”
“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河阳、平县也多仰仗翼德和无双你二饶勇武,那一声怒喝,就是我也吓了一个哆嗦,更何况,他们连个拿得出手的武将都没迎…”
夏侯兰笑意盈盈,当然是能够不打仗最好了,毕竟都是朝夕相处的袍泽,可不舍得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送命。
毕竟,在临行前主公和友若先生也都了,目前我们还不能要这些地方。
“报……”
一个斥候直接飞身下马,面露惊恐之色。
“前面如何?洛阳是否严阵以待?”
潘凤直接发问,张飞与夏侯兰二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虽然潘凤没有明确的官职,单就一个是最早跟随韩馥的身份,便足够其做为主将。
况且,潘凤的武艺虽然比不过二人,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勇将。
“禀报将军,洛阳并无守兵……但……但……”
斥候不忍出,那宛如人间炼狱的惨状,似是一把尖刀,深深刺入灵魂。
“他娘的,但什么,赶紧啊!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
张飞眼见着斥候半不出个所以然来,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想要动手。
“翼德莫慌,且听斥候如何。”
夏侯兰赶紧拦住张飞,这个张飞,性格耿直、武艺也高,就是这脾气还有苛责士卒的习惯,早晚要出问题啊。
看来得早日和主公言明,看有什么办法治一下。
“洛阳……洛阳已经没了,被大火烧光了!”
斥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还没到洛阳,便遥望火焰冲,黑烟铺地,二三百里,但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只有八九岁大的孩子,半身已被烧焦,挣扎着喊着让自己杀了他。
自己家的娃娃,差不多也就这么大,斥候又怎能下得去手?最后实在不忍孩子再遭罪,给了他一刀。
那孩子面对死亡,面露的不是恐惧,而是感谢,是解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是听了斥候的传述,潘凤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洛阳的百姓现在有多么的无助。
张飞更是咬牙切齿,这丧尽良的董卓,待我遇见,一定要捅他一百个透明窟窿,不!一万个!乍听潘凤所念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随之陷入苦思。
“没想到无双你居然有如此文采!”
“翼德你高看我了,这句话是主公所的,我第一次听主公这句话的时候,尚不能够理解主公之意,如今听了洛阳惨状,才明白主公忧国忧民之心!”
“全军听令!迅速集合,目的地,洛阳,全速前进,灭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