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马上就要到耕种时节了,黑山百姓如何安排?”
张燕见解决完袁绍的事情,一个劲儿的向沮授使眼神,无奈之下,沮授只好出言相问。
这一个多月以来,张燕三两头的往沮授家里跑,将沮授烦不胜烦。
都是冀州别驾,就因为我好话,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张燕也不想如此,只是每次回到黑山,便有孩子围绕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将军,我们是要搬进郡城了是吗?郡城里面有书读吗?”
“将军将军,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饿肚子了?昨饿的受不了,吃零泥巴,肚子好胀……”
“将军,是不是住进郡城就不用担心官兵再来打我们了?”
……
见到大家想到即将搬出大山,进入郡城生活的期待,张燕实在不忍,只好亲自盯着这事情。
反正有于毒在黑山主持大局,张燕也能够放心。
“飞燕,你有什么想法?”
张燕的动作韩馥看在眼里,既然如今整个冀州都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是时候安排黑山百姓了。
“黑山本就占据了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一带十余个州县的地方,自有一些耕种之地。只是因为挂着贼寇的名声,未能正常养地,所以……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收成……”
张燕不敢喘着大气,所谓的占据十余个州县,不过是自夸自擂的法,即便是占得一些良田,官兵一来就得撤离。
而当地世家又担心遭到黑山军的报复,也不敢将这些土地兼并,周而复始,就造成了良田不得养,产量不高,黑山军民只能饥一顿饥一顿的度日。
是的,即便是有时候劫掠商队得到一些钱粮,也不敢饱饱的吃上一顿。
张燕不是没有想过归于朝廷,灵帝在位的时候张燕也曾被授予官职,可是当他带百姓走出黑山,遭遇的却是世家大族们的痛击,损伤惨重。
自此便再也不相信朝廷和世家了。
如若不是韩馥没有任何犹豫的给黑山拨了百万石粮食用以过冬,自己也不敢答应迁出黑山。
“既如此,暂且将黑山百姓迁至常山、赵郡、中山这三个地方安置,将原本黑山百姓的土地交于他们,2年内先暂不征税,将地养起来,2年后与其他郡县百姓同等征税。
另外,严禁土地买卖,一旦发现即刻没收土地。仲谦,此事也由你来负责,可调动你甄家人员协助。飞燕,你觉得如何?”
“属下代黑山百万百姓,叩谢主公!”
张燕双眼噙着泪水,四年了!以后黑山百姓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张燕知道,之所以放弃河内与上党地区,只因河内已有袁绍驻兵,上党尚在张杨手郑
有这两路诸侯在,并不适合黑山百姓进入。
“飞燕莫急,馥还有一事,需要委屈你及黑山军一段时日,不知你可愿意?”
“但凭主公差遣,莫敢不从!”
黑山百姓一直都是张燕最大的牵绊,如今已经再无挂牵,莫是委屈,即便是韩馥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有任何意见。
“黑山百姓可以迁出黑山,但是黑山军还要继续驻守黑山,以后你黑山军与我冀州依旧是官与贼的关系,你可明白?”韩馥难得严肃。
韩馥不想过早的暴露出黑山军与冀州的关系,黑山军隐于暗中,未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主公,如此我黑山军岂不成了……吃干饭的?”
张燕嗫嚅着,这事情即便是自己答应了,下面的兄弟也要闹事啊!一直蛰伏在黑山,兄弟们如何立战功?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喝酒吃肉吧!
“飞燕将军,谁,驻守在黑山的,就一定要是黑山原本人马呢?再,黑山究竟有多少可战之兵,还不都是对外号称吗?主公的意思,重要的是黑山黄巾的名号!”
郭嘉乐呵呵的冲着张燕解释,“如此,你可明白了?”
张燕恍然大悟!
“另外,飞燕,你也不用担心黑山百姓的安全问题。可从黑山军中调出2员上将并1万人马,5000交由子龙率领驻军安喜,5000交由子幽率领驻军石邑,有这两部人马在,可保三郡无恙。”
“好,那便由杨凤和白饶二人跟随两位将军!”
张燕庆幸自己选择了韩馥,虽然拿出1万人交给赵云和夏侯兰来统率,但副将依旧是黑山自己人,韩馥并没有直接将黑山军打散重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主公,细作传来消息,曹孟德在程昱的建议下正在向豫州进军,已经得到许昌、长社和颍川,袁公路在逄纪的谋划下,渡过淯水,兵进豫州,弋阳、安丰已尽归其手……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些动作?”
荀攸见黑山之事已定,便想到冀州赴任路上几人与韩馥所定的方向。
兖州本是荀攸几人计划中首先需要占据的州,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刘岱被黄巾贼寇所杀,让袁绍直接捡了个漏。
既如此,便只能够重新调整战略。
“主公请看……”
荀攸将地图摊开,指向并州。
“并州自丁原死于吕布手中之后,如今已是无主之州,实乃赐予主公之地,何不取之以安百姓?”
“公达,并州寒苦之地,且有匈奴、乌桓、鲜卑等异族时常南下袭扰,此时取并州,恐怕会拖累我冀州。”
田丰听完荀攸的话,摇摇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元皓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并州常年被异族袭扰,攸才建议主公先取并州。
其一,并州常年受到异族袭扰,百姓亦盼得一明主带领抗击异族;
其二,并州百姓常年与异族作战,民风彪悍,主公得并州之地,随时可以拉出一支不弱于吕布并州狼骑的强兵;
其三,并州盛产良马。占据并州之后,我军可有源源不断的良马供应。
最重要的是,并州百姓亦是我大汉子民,主公又岂能坐视不管?”
荀攸循循出自己的想法,随后看向韩馥。
“可是,如今袁本初已得兖州,如若兵犯冀州,又当如何?”
“元皓莫不是忘了,兖州内诸侯割据眼中,袁遗、曹操、张超哪一个不是狼子野心之辈?况且还有不断袭扰的黄巾军。袁本初初得兖州,自顾不暇,如何能够分兵犯我冀州?
依攸所见,此时是占据并州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日后将再难觅此良机!”
匈奴、乌桓、鲜卑!
韩馥眼中迸发出一阵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