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云、夏侯兰率领部队陆续抵达战场,乌桓人彻底开始摆烂了,原本还可以指望依靠兵力优势,哪怕是打不过,跑总是可以的。
当风字营和林字营到了之后,乌桓士兵连唯一的兵力优势都不复存在,四面八方都是如潮水般的汉军,这还打个屁?
“我乃乌桓峭王苏仆延,有重要消息汇报,求见你们家主公!烦请诸位通传!”
苏仆延见大势已去,心中最后一点抵抗的念头也没有了。这一夜的鏖战,苏仆延整个人都麻木了,这些汉军跟自己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吗?为何净追着自己不放?
眼见着乌桓士兵的尸体越来越多,苏仆延只能够铤而走险,看能不能获得一线生机。苏仆延也不知道战场上的汉军谁做主,只能够高声呼喊,争取遇到有良心的能够帮自己。
这个时候,苏仆延也在心里暗暗怨恨蹋顿,若不是其鬼迷心窍,受到袁绍、拓跋诘汾等饶蛊惑而一意孤行,乌桓如何会遭到如此打击。
最糟心的是,从发兵以来,除了用计围剿了幽州援军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其他时候真的是一言难尽。
果然,听到苏仆延的话,郭嘉心中一动,下令停止了进攻。
众人虽然不解,却也都知道郭嘉素有谋略,便纷纷率领本部人马,将乌桓士兵围困起来。
苏仆延见汉军停止了进攻,也算放下心来。
要唯一不好的感受就是赵云、夏侯兰、孙策、高览、典韦等人将苏仆延团团围住,皆是虎视眈眈。
苏仆延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生怕自己一个不心的动作便引来杀身之祸。尤其是那个光头大汉,在城墙上的表现何止是恐怖能够形容,给苏仆延的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母之,压力太大了。
“峭王是吧?”
郭嘉在众饶陪护之下,来到苏仆延的面前。
“我家主公尚未抵达,峭王若是不介意的话,便委屈让你麾下士兵卸下兵甲,交由我军看押,待我家主公到来再做决定,我想,峭王不会介意的吧?”
郭嘉笑眯眯的盯着苏仆延的表情变化。
介意!当然介意!简直欺人太甚,卸下兵甲,岂不是将性命都交给了汉人?苏仆延怒了一下,而后将仅余的2万多乌桓士兵重新组织起来,全部放下了武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乌桓士兵哪里还敢反抗,能够活命便不错了。
郭嘉这才满意的点零头,将苏仆延及乌桓士兵交由赵云的风字营看管,而后带着其他人重新回到北新城内清扫瓦砾,等待韩馥大军的到来。
又一日,韩馥抵达,史阿听闻张朝又一次不辞而别,不胜唏嘘,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一次有了牵招的陪伴,倒也让史阿放下心来。
原来当日张朝自暗杀轲比能之后,本想隐居于山林之中,后在途中巧遇蹋顿派往雁门查探战况的密探,张朝截下人之后,才知道乌桓已经围困了北新城,故此放弃了自己的计划,隐藏在难楼麾下。
巧合的是,郭嘉在撤出北新城之前,让牵招隐藏在城内,混在了蹋顿的军队之中,后张朝刺杀之时,苏仆延安排人保护蹋顿时,牵招便趁机将其绞杀。
至于楼班攻占王庭、难楼反叛这些也都是郭嘉在背后推波助澜。所有的事情郭嘉都计算到了,唯有一点,便是卢植的身亡,这也成为了郭嘉心里一直过不去的槛。
听完郭嘉的讲述,众人这才知道经过。
城内城外的尸体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城墙上到处都是发黑的血迹,让众人也想到了,这一战并没有郭嘉所的那么轻松。
看着郭嘉原本放荡不羁的神态如今多了几分萧瑟和憔悴,韩馥内心有些不忍。
“对了主公,苏仆延还被关押在后营之中,不知主公是否接见?”
郭嘉知道韩馥对异族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若不是当时苏仆延有消息要禀报,加上郭嘉也确实想要留苏仆延一命,恐怕此时苏仆延已经和蹋顿相聚了。
“既然奉孝将苏仆延留下性命,心中必有计较,那便见上一见吧。不过此事不急,待我先拜祭过卢公……”
郭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而后将韩馥等人引到了安放卢植遗体之处。渐入冬日,此时的北新城温度已经非常的低了,故此卢植的遗体倒也还未腐蚀。
韩馥带着众人冲卢植的遗体拜了三拜,心中也不甚好受,穿越以来,冀州一直顺风顺水,还从未死过重要人物。卢植虽从未拜韩馥为主,但在冀州这大半年的时间,一直沉心于教育,冀州书院学氛浓厚,不需三五年,便足以成为又一个学府之地。
若不是这一次异族来犯,以冀州拥有张机和华佗两位神医,卢植比历史上多活几年完全没有问题。万没想到,韩馥请卢植出山,反而让卢植还少活了一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卢公,千古……”
韩馥又拜了拜,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只留下了郭嘉、荀谌,与自己在此陪伴卢植。
……
“乌桓峭王苏仆延,拜见大汉冀州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为俘虏,苏仆延也不敢拿着乌桓峭王的架子,生怕一个不心便性命不保。
“哼!好一个乌桓峭王!”
韩馥冷着脸,不给苏仆延一点好脸色看。
“我听闻幽州牧尝与你乌桓开通集市,还与你们钱粮过冬,如此厚待于你们,为何还要兵犯我大汉疆土!似你们这般忘恩负义之辈,有何面目来拜见于我!左右,将苏仆延拉下去,砍了!”
“冀州牧大人饶命啊!”
苏仆延吓得直接丢了六魂五魄,以头抢地,连连求饶。
若知道韩馥如此不讲情理,还不如当初在战场之时就直接拼命了呢,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看到了生的希望,苏仆延当然不想就这么死去。
“王本是一心向汉的。无奈受制于蹋顿,王也曾劝阻,只怪其受到兖州牧袁绍的蛊惑,自作主张,才酿成今日之祸。
如今楼班占据王庭,若大人能够饶王一命,王愿为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