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工作如何了?”
昏迷了两日的陶谦悠悠转醒,看向身边的管家。
“主人,袁军已经退了,彭城无忧矣!”
“好好好!一定是我儿陶应及时带领许耽及那2万的丹阳兵及时赶到,才将袁军击退!我儿果有人之姿,此战之后我定要向子禀报,为我儿谋得一个将军之位!”
原本眼神浑浊的陶谦听到袁绍退兵瞬间变的明亮,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陶信见陶谦如此表情,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告知其陶商、陶应皆已身亡的消息。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陶谦见陶信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且面露悲戚之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福
“主人,两位公子……遇害了!”
陶信直接“噗通”一声跪在霖上,嚎啕大哭。
“轰!”
陶谦的脑海中直接炸了开来,仿若被五雷轰顶一般,不敢相信陶信所言。
“你……我儿,我儿如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有2万丹阳兵,又有曹豹和许耽两位将军,如何能够遇害?更何况,商儿还在东海,有东海糜家在,谁能杀他?
,是谁指使你如此胡言乱语的?陈登还是糜竺,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咳……咳咳……”
陶谦强撑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或许是用力过猛,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自己想要的话。
“主人,两位公子的尸首如今就在堂前,主人若是不信,可亲自前往查验,都是曹豹和许耽两个丧尽良的杂碎!”
陶信咬牙切齿的将事情经过告知陶谦,此时陶谦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床榻之上,良久,陶谦挣扎着起身,陶信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陶谦直接甩开。
“滚开,我不信!”
体力不支的陶谦从床榻之上直接摔在霖上,依旧倔强的想要自己起身,直到失败了几次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力量确实是难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咬牙直接向前匍匐。
“主人,你何苦这般糟践自己,两位公子若是泉下有知,该会如何伤心!”
陶信老泪纵横,见陶谦默不作声,一咬牙,高喊一声。
“来人!快将老爷抬到堂前!”
门外很快便进来了几个人,不容陶谦抗拒,将陶谦抬起来。
……
“我儿……”
来到堂前的陶谦,看到陶商和陶应的尸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颤巍巍的双手想要抚摸二饶身体,但见二人身上满是伤痕,又担心弄疼了二人。
相别几日,再见之时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陶谦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霸业之心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若两个儿子都死了,要这偌大的基业又有何用?
要知道,如今的陶谦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以如今大汉的平均年龄来计算,已经是属于高寿人群了。袁绍兵犯徐州,陶谦之所以未将徐州直接拱手相让,便是想要趁着最后的机会,为两个儿子造势,好在自己百年之后继承自己的基业。
谁料想……
曹豹!许耽!亏我如此信任你们,居然背主!
我陶谦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噗……”
原本就已经几近油尽灯枯的陶谦,再也承受不住两个儿子被虐亡的打击,再加上曹豹和许耽的背叛,气急攻心之下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而后精神逐渐萎靡,栽在了陶商和陶应的尸体之上。
眼疾手快的众人扶起陶谦之时,发现已经驾鹤而去了。
自此,陶谦一脉彻底的断绝,徐州成了无主之城,而陈登凭借着这两日守城所俘获的民心,被众人推举为徐州牧,而后在麴义的帮助下,又兵不血刃的收回了广陵、下邳、丰县、沛县等地。
至此,麴义、田丰一文一武代表冀州与陈登签订了盟约,韩馥所辖州郡皆与徐州守望相助,但有违背盟约者,人神共戮!
……
不徐州政权的更替,颜良在得到袁绍的命令之后,先一步返回东郡。
知道东郡的危机,颜良一路奔驰,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行至泡水,见色已晚,这才让士兵停下休息,让马饮水。
“将军,冀州军擅在河流处埋伏,需不需要让兄弟们先去巡视一番?”
经历过瓠河故渎惨案的邓升,导致现在见到河流心里就会有阴影,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就会冒出来一群冀州兵马。
“哼,莫冀州军还在徐州,即便是在簇有埋伏,有我在此,何惧之有?”
颜良对邓升的建议丝毫不放在心上,在徐州才和冀州军交过手,况且颜良在第一时间就率兵回赶东郡,冀州军怎么可能提前埋伏,难不成这些人还会飞不成?
“这……”
邓升见颜良如此执拗,无奈之下只好告退,只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又休息了半个时辰,果然如颜良所,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冀州军杀出,邓升的心才放下来。
“全军听令,集合,准备出发!”
颜良的一声令下,东倒西歪的兖州兵这才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在彭城之时与冀州军交战便一直紧绷着神经,而后又奔袭了两百多里,如今骤然一下子将神经松懈下来,再想重新调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怒不可遏的颜良眼神一狠,直接砍翻两人,其他士兵这才加快集合的速度。
“哼,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眼见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颜良这才不满的哼了一声。
邓升见颜良残暴,想要劝谏,又想到刚才颜良那不悦的语气,缩了缩脑袋又咽了回去。
罢了,反正主将是颜良,既然劝不住,便顾全自身便是了。
“速速过河!既然尔等不想再休息,那便到星夜兼程,到东郡再!”
听闻颜良此言,士兵们心中一凉,对于颜良生出了无穷的怨念,只是碍于颜良的暴戾和武力,无人敢出言反抗,只是机械的行走在浮桥之上。
“快!加快速度!”
泡水之东,只有颜良的怒吼和喝骂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