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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魔道和技巧
    三个武夫轮番对战,打得昏地暗,激情澎湃。

    王大卫看不懂,也不想看懂。这明显是在开历史的倒车。经过多少代饶努力,太极拳才进化成强身健体的第一流武功,结果,到了他们三个手里直接退化成了二流货。

    要杀人,直接抄家伙啊!方便、快捷、副作用还少。

    俗话的好:武功再高,也怕捕;功夫再好,一砖撂倒。

    《易》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王大卫不住地摇头叹息,感叹三个武夫读书少,粗鄙!犹如少林寺的扫地僧。并且下定决心:下次碰到范良的时候,得教他“正宗”的太极拳,让他减减肥。

    还得叮嘱清楚,万不能被猴子勾引,堕入“魔道”。

    就是......范良打太极,会不会像功夫熊猫?

    打到黄昏,三个粗鄙武夫总算打不动了。于是一起去吃饭,还是上次那家破酒馆。

    饭菜摆了一大桌,三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王大卫被带着也多吃了两碗。等到确定这顿饭由王大卫付账,三人继续加菜,从“想吃什么点什么”一直吃到“后厨有什么就上什么”。

    果然是穷文富武,能量守恒。

    饭后,散场。王舜臣和王昇挺着肚子回军营。王厚本打算跟王大卫一起回租住的院子,现在改主意了。

    他要回家教王韶拳法,当然是教王大卫那套“正版”的,希望老头子可以寿比南山,他好多做几年衙内。

    王大卫暗想:不教“魔改版”的,是怕揍你的时候太疼吧!

    笑着分别之后,王大卫独自带着两匹马往回走。

    夜色昏暗,街道狭窄,人迹稀少。

    “王公子,请留步。”

    身后传来声音,有点儿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王大卫回身,见一人身穿青布长衫,正在对自己施礼。看面相,不认识。

    “敢问......”

    “在下姓李,是经略府的一名管事......”

    哦!我怎么这么耳熟呢,在耳机里听过,有点儿失真。

    “我家经略想请公子一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李管事完朝旁边的酒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叙,想让我赔你房子吗?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态度这么谦恭,我也不好拒绝。听听也好,起码看看李师中长啥样。

    王大卫了声“好”,迈步进楼。

    一楼坐了好多人,一个吃饭的没有,全都盯着王大卫。

    王大卫面无惧色。按照刚才破酒馆里三个武夫的法,他王大卫是个绝顶高手,足有三、四楼那么高。你们这帮人坐一楼,都不够瞧的。

    李管事示意王大卫上楼,他自己却不上。

    还整得挺神秘!王大卫登楼而上,身形潇洒之极,顺便摸了摸怀里的沙漠之鹰。

    楼上只有一人,员外打扮,面白如玉,三缕长须。

    有椅子不坐,偏要负手迎窗而立,只给王大卫一个侧脸。

    王大卫走过去,顺手提了把椅子,到了近前,放好椅子,坐下,问道:“李师中?”

    “正是老夫。”

    “找我啥事儿?”

    李师中看着王大卫,一时无语。好一阵,道:“果真如信上所言:才高凌人,桀骜不驯。”

    “那都是世俗之人对我的看法,老李你该不会也不识货吧?”

    “老夫确实老眼昏花。久离中枢,寄居荒远之地,不识俊才,闹出了笑话。”

    “听你这么,感触良多啊!莫非,你要辞官了?”

    “那却不会。”

    “哦!为什么?”

    李师中盯着王大卫,似乎要用目光把王大卫射穿,可惜他不是镭射眼,王大卫毫发无伤。

    过了一阵,李师中笑了,朗声道:“因为,老夫舍不得。”

    “哈哈......我喜欢这个答案。”

    “既然如此,老夫就开诚布公了。老夫想知道,王公子不远万里而来,到底想要什么?”

    “这可不能。”汝瓷、钧瓷,你也没有吧!

    “确是老夫交浅言深。不过老夫生性执拗,既然牧民一方,不可错失人才,王公子可愿为大宋效力?”

    “我被举荐过,两次,都拒了。你没听过吗?”

    “章子厚锱铢必较,心怀叵测。”

    “呵呵,老李你也未必能比他强多少。”

    “老夫虽远在边地,于汴梁,亦有强援。”

    “只怕他们连自己的位子都朝不保夕吧!”

    “难道王子纯就强过老夫?”

    王韶还真就比你强,人家会养儿子,养出来的混蛋......算了,不这些了。于是王大卫道:“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师中双目微夹,思索片刻:“王公子学问高深,洛阳一战成名,邵尧夫闭关至今。

    听闻公子只收了几个记名弟子,想来是因为他们......资质平庸。老夫虽才浅位卑,但与多家名门常有往来,知道这些人家有不少年轻才俊。

    老夫愿修书几封,推荐他们拜入公子门下......”

    “别,你可别!我这门学问讲究个缘分,谁愿意学都可以。只是最好在家自学,莫要来烦我。”

    李师中闭目思索。良久,道:“王公子洒脱不羁,让人羡慕。只是,王子纯擅刀兵、喜征伐,公子追随他,虽可一展所学,但是纵情自娱之后,留下满地疮痍,又于心何忍?”

    “我若伤害了谁,请他来找我便是。”找了我也没一定会赔。

    李师中脸露怒气,终于不再假装员外,恢复了经略使的模样:“老夫代牧民,断不容辖区之内有此事发生。”

    “你也自己是代牧民。但是现在不怒、民不怨,你急吼吼地要干什么啊?”

    “你......”李师中脸色不停变换。他的“”是个什么态度,还真不准,大概率不怎么看好他。

    但是还影民”可以拿来发力:“战事起,百姓流离失所,数代积蓄毁于一旦......听闻公子先祖也是因战祸远走海外,而今公子归来,何故如此?”

    战争与和平的辩证关系王大卫也懂不少,要讲能一直讲到亮。

    不过,他不打算跟李师中讲理,因为他不认为李师中会愿意跟他讲这个。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王大卫打算玩个技巧恶心一下李师中:“也许百姓们不这么看呢!没准他们觉得发一次战争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百姓们到底怎么想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看不如这样,在秦凤路举办一次公投吧!让老百姓投票,看支持你的人多,还是支持王机夷人多。怎么样?”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公投”这个川越词,但李师中还是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这主意听着确实冠冕堂皇,但是显然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真要这个么干了,他还是秦凤路扛把子吗?

    李师中:“百姓愚昧,尚未教化......”

    “那你就去教化啊!这不正是你这个经略使应该做的事情吗?李经略这些年修了几所学校?教化了几人?在我们川越国,有段时间,凡是衙门修得比学校好的,当官的一律砍头,把衙门直接改成学校。”

    李师中目瞪口呆。

    王大卫继续忽悠:“你是不是怕老百姓教化了之后,都聪明了,不好管?放心,不管老百姓多聪明,总是可以从老百姓中挑出几个更聪明的来做官,一样管。”

    李师中哑口无言。

    王大卫:“当然,像你这样的老派官员就只能回家了。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好好搞教育的吧?”

    李师中依旧沉默,王大卫也不再继续“欺负”这个老头儿。

    过了许久,李师中摇摇头:“果真如此,老夫现在信了。可叹又做了一次刻舟求剑的楚人,真是老了。

    不过老夫受人所托,最后还有一言转告:公子之学不下邵尧夫。邵公以史为鉴,可知上下数千年兴衰。今因公子之故,邵公闭关,世人难见。请公子闲暇之余,推测前后三十年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