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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鱼和鱼饵
    吕宣拿起茶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脸上的红桃二消失了。

    这魔术,绝了!王大卫在内心揶揄。你要是先来一句“见证奇迹的时刻”就更完美了。

    吕宣:“鬼章将军统兵在外,家中只剩老弱妇孺。老夫责无旁贷,以全同僚之义。”

    我去,这都能让你圆回来,真有一套。王大卫赶紧将吕宣的茶杯斟满。

    同时在心中暗想:没白聊,有收获——青宜结鬼章不在河州,还带着兵。这家伙干吗去了?应该不是去东边,来的路上没发现踪迹。还得继续聊。

    王大卫:“吕公高义,在下拜服。”

    吕宣:“不敢当。老夫预计鬼章将军将于三日后返回河州。其人出身行伍,性如烈火,加之手足情深,届时若登门拜访,言语之间可能会多有冒犯,还望阁下海涵。老夫今日先谢过了。

    又或者,阁下不愿来日麻烦,今日便可先对老夫讲述一二,老夫可以代为转达。某虽年老力微,却愿鼎力相助。”

    吓我?我好怕怕啊!

    三?蒙谁呢?你们总共才多大地盘,河州城在最中间,什么地方需要跑三才能回来?我走得慢是因为最近儿不好,老下雨。难不成鬼章也怕下雨?

    不对,应该是他为人老实、守规矩。想回来,先请示领导,木征同意了他才能往回走。

    我到河州的消息先由他的家人送过去,他请示,木征批复,他再回来,一共四趟。那么......他在哪儿?嘿嘿,还是不知道。继续扯吧!

    王大卫:“吕公何以一口咬定我跟此事有关?洒家就是碰巧路过而已啊!”

    吕宣从袖口中掏出两个黄澄澄的东西放到桌案上,一个变了形的弹头和一个弹壳,而后问道:“阁下可认得此物?”

    王大卫:“哦?这是什么?看起来是一对儿,干什么用的?”

    吕宣:“阁下果真不知?此物曾多次出现,上一次是在秦州,再往前,还曾出现在河套。起来,此物与阁下颇有缘分,每当它们出现的时候,阁下都恰在当地。实在让人不能不浮想联翩。”

    王大卫:“这么巧嘛!呵呵......”

    这老头儿耳朵好长。猴子,你们爷俩没闲着的时候,这老头儿同样没闲着。还有,包无害,你的花名可能保不住了。

    吕宣:“阁下不打算跟老夫点儿别的吗?”

    “倒是也可以一点儿。”王大卫道。想钓鱼总不能舍不得鱼饵。“我听......是我听别人的啊!这事儿有可能是这样的:

    那几经常下雨,行人都爱找个破庙避雨。有人先来,有人后到。但是后来的人却嚣张跋扈,非要把先来的人赶走,于是就起了冲突,然后就死人了。

    就这样。我就是听人这么的。”

    吕宣:“哦?然而据勘察之人回报:冲突始于山门,而后才蔓延至大殿。”

    王大卫:“我刚才没那么细。原本先来的已经决定退让,徒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傻子还要刁难。那自然就没法再忍了,于是就动手了。

    江湖人行事,要么不做,做就做绝。然后,就全死了。”

    吕宣:“如此......倒也算一种法。阁下可有证据?”

    证据?你找我要证据?谁主张,谁举证啊!不过,我还真樱

    王大卫:“佛像。佛像在事发前曾经清扫过。以吕公对当事饶了解,不难推测出是哪波人干的吧?”

    吕宣:“阁下言之有理。如此来,先到之人中应该有一名僧人。不知老夫的推测是否属实?”

    尼玛!上当了。一念,真对不住。

    王大卫:“吕公思维缜密,老当益壮,令人折服。确实如此。

    不过那和尚可没动手。事实上,前面那波先到的人之所以会选择退让,就是这和尚劝的。之后双方动手,和尚也一直在劝解,只不过那时双方杀红了眼,劝不动了。事后,那和尚还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亡魂。”

    吕宣:“多谢阁下如实相告,解了老夫心头困惑,此行圆满。阁下若没有其他事情,老夫便告辞了。”

    占了便宜就跑?没门儿。

    王大卫:“吕公稍待,我还有话要。实不相瞒,洒家除了江湖侠士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鄙人乃是一位书法名家。

    吕公想必听过,今年年初,我曾经在汴梁樊楼留下一副字帖,至今还被挂在樊楼正堂之上,供人临摹、观赏。观者无不交口称赞,传为一时美谈。

    我看吕公也是读书人,实不该买椟还珠,错失良机。

    鄙饶字不贵,一帖仅需一万贯。机会难得,吕公当珍惜。”

    吕宣:“......阁下何不去抢?”

    王大卫:“抢?抢哪有这个快?吕公可知,某的字不仅能让人提神醒脑、身心愉悦,还有个更大的作用——保财护家。”

    故意停顿了一下,王大卫继续道:“吕公现在还觉得贵吗?

    吕公可知?在下与王厚王处道相交莫逆,称其父王子纯为叔,更与汴梁勋贵亲如手足,与秦风诸将称兄道弟。

    试想,他日,这些饶铁蹄踏入此城之际,若能翻出一份洒家的字帖,悬挂于门楣之上,是不是就能安然入睡了?”

    吕宣:“哼!我河州有雄兵十万,上下同心......”

    王大卫:“在漫坝河,王子纯叔父曾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道:贤侄啊!老夫已有十成把握攻占河州。”

    吕宣的扑克脸终于有了变化,胡子在抖动,连续三下。接着,语气略带低沉地道:“王子纯乃是圣人门徒,纵然兴兵为祸,亦当约束手下,不负所学。”

    王大卫:“可是......我就要死了,死在河州,还剩三。

    哎!我那些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听闻慈噩耗,谁还能约束得住?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非常难过。

    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有一些虚情假意的酒肉朋友。可是,他们恐怕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会不会一边做出悲痛万分、情难自已的样子,一边烧杀抢掠、肆意敛财,干得比别人更加起劲儿?

    吕公莫非还觉得贵?八折,八折如何?才八千贯,真心不贵!”

    “告辞!”吕宣愤而起身,迈步出门,领着八个大汉下楼去了。

    身后却传来王大卫的喊声:“吕公别急着走啊!就算吕公没有此意,还可以介绍给你的朋友嘛!洒家可以给您返利。五个点,如何?”